他這一開口,顧思慧即便是想走,也覺着哪怕晚個一天兩天的也不打緊了,況且現在都已經下午了,離開了古堡要回家也還有很長的路呢。
她也不願意在瓦爾納隨便找個酒店住。
況且,一天的時間,顧思慧還很自信,雪漫不能對她怎麼滴。
等一會兒雍雲醒了,她就去一直陪着雍雲!
想到這裡,顧思慧便點了點頭:“好的,一切就飛哥哥看着辦吧!”
話說雍雲被人擡回房間以後,幾乎是立馬就醒了過來。
“你們幾個,給我把門關上!”
看到傭人關上門以後,雍雲才鬆了一口氣,掏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看,目光凝重。
一開始,她以爲權翔飛特地帶來這樣一個女人,是爲了噁心她們的,畢竟燕玲那樣溫柔美麗善良的女子,她們都不願意接納,所以他乾脆就帶一個這樣噁心的女孩兒回來。
可是這下一鬧騰,她這個做媽的,很驚愕的看見了自己兒子裡對這個醜女孩的在乎和真心實意,這怎麼可能!!!
她堂堂權家唯一的繼承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看上了這樣醜的一個女子。
這個雪漫,她是有哪裡讓人值得喜歡了?
看來,她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女人!
“喂?阿月,你給我好好查查一個人,嗯,我會把資料和照片發給你,今天之內,務必要給我拿到這個女孩子父母的身份,我倒要看看,區區一個農場主的女兒,還是個被人毀了容的二手貨,哪裡讓我們翔飛那般喜歡了!”
掛下電話,雍雲才狠狠的吐了一口濁氣,差點給氣死了。
剛走到門口的顧思慧,聽到雍雲打電話要求查雪漫的父母和身份,頓時臉色慘白一片,她最怕的事情,居然這麼快就要發生了,而且還是今天……
看來,她還是不要留下來了,越早離開越好。
想到這裡,顧思慧轉身就朝自己房間走去,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這裡,至少,明天一早,最好是說走就走……噢,不對,走之前,她還要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把她剩餘的那一瓶沙奎直接弄到雪漫的水裡去,她就算離開了,也要讓雪漫不得好過。
不遠處,窗外斜陽落下,很快就要到晚餐時間了,顧思慧咬咬牙,迅速衝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抽屜暗格,下一秒,她愣住了。
抽屜裡,那暗格竟然是空的!
空的!
她的沙奎到哪裡去了?
忽然,顧思慧心裡一空,昨夜……雪漫來她的房間,難道不是爲了裝鬼嚇唬她?小臉一白,顧思慧這下直接什麼都顧不上了,轉身就去收拾衣服。
“嗒嗒嗒!”
她的房間門忽然響了一下。
顧思慧緊張的停頓了兩秒鐘,這才小心翼翼的問:“誰?”
“是我,思慧,開一下門!”
門外竟然是權翔飛的聲音,而且聽起來還格外溫柔,顧思慧一時間有些晃神,下意識的就上前兩步打開了門。
“嗯,思慧,我方便進來麼?”權翔飛說話帶着一股彬彬有禮的紳士味道,可是看着顧思慧的眼神卻無比溫柔,這目光,直接讓顧思慧瞬間忘了她剛纔想要幹嘛!
“好的,方便的,飛哥哥你進來吧!”
權翔飛走進去看了一眼周圍的衣物,毫不意外的道:“小丫頭,今兒個嚇着了吧?真的是很抱歉,每一次我回來,都讓你看到這些不好的事情……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
“飛哥哥……”顧思慧咬着脣,她其實很想問,昨天晚上權翔飛過來找她是什麼意思,可是因爲後面他那句嘲諷的話太傷人,她這下忽然分不清楚,權翔飛昨天到底是真的嘲諷她,還是在和她開玩笑了。
“思慧,不用擔心了,在這裡沒有人能趕你走!”權翔飛忽然無比溫柔的伸手拍了拍顧思慧的腦袋,忽然指着一旁的抽屜:“你這是要收拾東西麼?還是想要回家麼?”
看到那個抽屜,顧思慧瞬間回魂了,尼瑪,要是真讓雪漫拿走了她的沙奎,她不信雪漫會不給權翔飛說。
想到這裡,顧思慧也冷靜下來,對着權翔飛假兮兮的一笑:“嗯,飛哥哥,我在這裡可算也呆了十多天了,該回家了呢!要不然,我媽又要說我是個野丫頭……”她嬌羞的低下頭:“我明天早晨吃了早點就回去,可以嗎?”
“呵呵,好的,我會讓人送你下去!”權翔飛毫不猶豫的回答,又伸手揉了揉顧思慧的頭髮,這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一轉身下樓回到自己的臥室,他就抽出兩張紙巾狠狠的擦了擦手:“尼瑪,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你再敢讓我去用美男計……”
“嘖嘖,沒有下次了吧!”雪漫漫不經心的看着他擦手的動作,輕哼了一聲,之前兩人吵架還沒來得及冷戰結束呢,就出了新的事件,這會兒她還沒氣完。
若不是估摸着顧思慧那小丫頭這會兒只怕要畏罪潛逃,她纔不會和權翔飛開口說話讓他去施什麼美男計!
剛纔雍雲進來那會兒,雪漫就察覺到顧思慧神態不正常,讓權翔飛去看了監控才發現,那小丫頭竟然偷偷跑到隔壁房間去偷聽他們說話,想必現在已經知道了雪漫的身份,所以爲了避免丫的被嚇跑,不得不讓權翔飛再去溜一趟啊!
“對了,那小丫頭的抽屜是空的,她約莫已經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了……”權翔飛忽然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的光:“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會是她下的手……”
他真的一直以爲是奶奶或者他媽,甚至是那時候出現在城堡的另一個親戚動的手腳,沒想到,竟然會和顧思慧有關!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親媽和顧思慧一起下的手,可是無論是誰,這個真相,他都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
“不用糾結了,這個真相其實已經就要呼之欲出了不是麼?”
雪漫收起之前的小心
眼和鬱悶,擡頭看了一眼權翔飛:“我這張臉是不是真的很難看?”
“看習慣了也就不覺得了!”權翔飛想也不想的就瞟了她一眼:“不過我還是覺着,這張臉是你自己的,如何愛惜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爲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變成這樣,你覺得值得嗎?”
看到權翔飛轉身離開房間,雪漫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來,她輕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一勾,將一張薄薄的皮,慢慢給撕扯了下來。
事實上,除了顴骨的位置確實有着一個大約兩指寬的比較可怕的流着膿和血的傷口而外,雪漫的臉上其餘部分都是完好的,包括她另一隻眼睛。
扯掉了眼皮上殘留的仿人皮之後,雪漫取過一面鏡子,用力將顴骨旁邊的傷口膿血給擠了出去,擦乾淨臉頰以後,這張臉已經有80%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顴骨那個位置的傷口還是有些可怖。
“看習慣了,也就不覺得了嗎?”她喃喃道。
*
入夜,顧思慧已經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今兒個權翔飛來這一趟,更讓她覺得自己必須趁夜離開。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權翔飛可能已經知道了她抽屜裡那個沙奎的用途,一旦權翔飛知道了當年燕玲是被她下毒而不是被雍雲和莊老太太下的手,那麼她哪裡還有活路?
這會兒的顧思慧,算是終於恢復了腦子裡的線路,不再被美色迷得花了心思,小命纔是最重要的啊!
她簡單的把錢和首飾都收好了,衣物一件不拿,簡單的揹着小包就走出了房間。
這樣即便是遇到有人問,她也可以說是今兒個晚上想出去逛逛。
出乎預料的是,這會兒的古堡居然很安靜,平日裡打掃衛生的僕人都沒有在,顧思慧竊喜不已,這樣她就可以走得更輕鬆了。
反正吉普車她自己會開,開到山下自然會有人開車把她送出去,到了瓦爾納隨便找個酒店住下,第二天在回家就是了。
計劃都已經想得好好的了,顧思慧嘴角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要她離開了這裡,到時候誰都找不着她,即便能確定沙奎是她的,她也能來個打死不承認,畢竟那東西出現在古特菲堡,又不是直接從她手上拿過去的。
況且,一年前的事情,誰能找到證據?
她得意洋洋的走到了一樓,忽然眼前一個白影閃過,飄飄然的進入了樓道間。
顧思慧愣住了。
那……那個背影,那明明就是小琪的背影啊!
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雪漫死而復活嚇了顧思慧一跳的話,那麼小琪要真復活,顧思慧就會給嚇死了,畢竟雪漫死沒死這事兒是權翔飛一個人在說,但是小琪,那可是她親手給弄死的……
雍雲讓她派人將小琪送回老家,但是她卻沒有,因爲她害怕小琪被權翔飛找到,畢竟權翔飛是很熟悉小琪的,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她在古堡後面的懸崖,直接把小琪給推了下去。
現在忽然看見了小琪的背影,顧思慧怎麼可能冷靜的繼續離開?
要是小琪沒有死呢?她要是也像雪漫一樣命大,或者抓住了懸崖下的什麼東西,又爬了上來呢?天……要是這一切……她、她該怎麼辦?
不行,就算小琪沒有死,也得讓她立馬死了,顧思慧才能安心。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的朝着小琪消失的那個樓道間,跟了上去。
因爲古堡很大,到了夜裡光線都很昏暗,尤其是沒什麼人的一樓,基本上沒有太強的燈光,顧思慧跟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小琪的影子。
她不甘心的到處張望了一下,果然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頓時,顧思慧毫不猶豫的就追了過去。
光線越來越昏暗,顧思慧忽然看到了一個讓人特別眼熟的東西,地窖門……
她頓時瑟瑟發抖的後退了一步,怎麼會跟到了這裡來?
之前,是她吩咐小琪把雪漫引到這裡來的,如今,小琪又把她引到了這裡來幹甚?看着那個地窖的門,顧思慧就沒來由的懼怕,之前被權翔飛砍壞掉的門鎖,又重新安裝了一個新的,她頓時一步步後退起來,就在這時,腦袋後面忽然一陣勁風,顧思慧直接被人劈暈了過去。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顧思慧只覺得脖子後面痠痛不已,腦袋也有些悶悶的難受。
忽然……她猛的睜大了眼睛,地窖裡還有着一絲髮黃的燈光,這點昏暗的燈光,足以讓她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一條大狗!
“啊——”
她慘烈的尖叫一聲,猛的後退了好幾步。
“汪汪汪!”那狗也跟着猛的叫起來,聽起來這聲音,好像是慕雪漫被關在這裡的時候找到的那隻狗啊!
“不要過來……不要,你不要靠近我!”顧思慧退到了牆邊,再也沒有什麼退路,頓時哭喊起來:“救命啊……來人啊……”
她手上的包包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又看了看周圍的場景,顧思慧猛的一愣,這會兒,難道她是在之前那個地窖裡?
“不……不,一定是慕雪漫,一定是慕雪漫這個賤.人在陷害我……”她尖叫起來,結果,那條狗也跟着猛烈的叫起來。
“汪汪汪……”
顧思慧只好把自己緊緊貼在牆上,再也不敢動了。
她一出聲,狗就要狂吠,她極其怕狗,尤其是害怕這狗忽然撲過來咬她。
可是,一晃眼,她忽然又看見了小琪,這一次是真看見了小琪的臉,甚至還有小琪那被雪漫抓傷了的手……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小琪,不是我……”顧思慧睜大了雙眼,看着小琪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手裡居然還牽着一個孩子。
“這是誰?誰、誰家的孩子?”她驚恐的看着那個孩子沒有五官的臉,整個人都瀕臨崩潰邊緣。
“這是我的孩子呀,這就是我和翔飛的孩子呀!”一眨眼,小琪的臉忽然變成了燕玲的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顧家
妹妹,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哦……”
“啊——”
顧思慧再度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聲,腦袋猛的撞在牆上,忽然回頭不停的拍打着牆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救命啊……”
“汪汪汪……”
註定了,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陽光明媚。
盛夏的風微微吹來,這個季節最舒適的日子差不多到了。
雪漫心情極好的一個人霸佔了一張牀,看着被她拍暈了弄到沙發上的權翔飛,嘴角微微勾起,這個男人對她,居然還真是沒有一絲一毫防備之心呢,哈哈哈!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的雍雲,卻一臉恐慌的看着手機上傳來的雪漫背景資料,脣色泛白起來。
慕雪漫,原來竟然不是慕雪漫,她……她居然會是荷伯特這百年來最大的酒店行業大亨的孫女牧雪漫……
老天,難怪她看見雪漫第一眼的時候,就覺着這女孩身上有着一股不一樣的氣質,難怪她會那麼鎮定的面對這個古堡,難怪昨天,她說雪漫企圖要這個城堡和權家財產的時候,那丫頭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那麼,換言之,昨天顧思慧給她說的那番話,根本就是騙她的!
因爲牧家的孫女,怎麼可能會把權家的這點還僅僅是屬於分支的財產看在眼裡?那麼思慧昨天給她說的那番話……
雍雲忽然一臉憤怒的站起來,“來人,給我去請顧小姐過來!”
她憤憤然的看着幾個下屬,就像是她們欺騙了她一樣:“讓她立刻的,馬上,迅速出現在我面前!”
這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膽敢騙她!
“夫人,昨天晚上就聽說顧小姐不見了呢,今早晨少爺已經吩咐去找了,不過還沒有找到!”一個女僕小心翼翼的道:“據說昨天顧小姐就想離開古特菲堡了,不過半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沒有走,可是這會兒也一直沒見人影!”
“什麼?她居然還想跑……”
雍雲這下算是弄明白了,這小丫頭敢情昨兒個知道自己的謊言要被揭穿了,所以打算開溜呢,哼哼,還好沒有走掉。
“你們這就下去派人把城堡出路給我封住,誰都不許進出!”
“夫人,少爺已經吩咐過了!”女僕又看了看雍雲的臉色,這才繼續道:“少爺這會兒在餐廳等着呢,說要是夫人休息好了,可以下去看看他們都找到了些什麼!”
“找到什麼?”雍雲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女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只好厚着臉,換好衣服下樓去了。
下樓之前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將之前那條信息轉發給了權銘泰和權文成,這才鬆了一口氣,懊惱的搖了搖頭。
雍雲走到大廳的時候,驚愕的發現老頭子已經在了,並且手裡還捏着一個東西,一臉不悅的看着衆人,神情很是凌厲,這種表情,讓雍雲不得不又驚了一下。
這個家,老頭子現在年紀大了,很少這麼凌厲的坐在大廳處理事情,如今他老人家下來了……雍雲頓時想到自己剛纔發的信息,臉色又白了幾分。
不過,再怎麼白,也要面對的。
硬着頭皮走到面前,雍雲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爸……”
“過來吧,等一下,銘泰馬上就過來了,到時候大家一起聽聽!”
“聽?”聽什麼?雍雲愣了愣,卻不敢再繼續問,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權翔飛身旁,可是剛擡起頭看見對面的雪漫,頓時又是一陣驚恐。
“啊!你的臉……臉!”
這會兒的雪漫,除了顴骨上那一坨傷口,別的地方都恢復了正常的面容,原來一隻眼睛的時候還不覺得這眼睛有多漂亮,這會兒兩隻眼睛一起對着她忽閃了一下,雍雲頓時覺着,這丫頭要是沒有被毀容,絕壁是一個比燕玲還要漂亮的美女。
“呵呵,伯母,我的臉怎麼了?噢?你是在說這個流膿的傷口麼?”雪漫笑嘻嘻的道:“這地方就是這樣,一旦我身體有了一些毒素,就會從這個地方排毒溜出去,這就是我爲什麼一直不能整容恢復原貌的最終原因!”
她淡然的看了一眼權翔飛,又甜膩膩的道:“可是我覺着即便如此,伯母,我這張臉看起來也很順眼了不少,是不是?”
雍雲正要條件反射的回嘴譏諷一番,猛的想起雪漫的真正身份來,頓時一臉敵意立馬消散得無影無蹤,對着雪漫尷尬的點點頭:“嗯,這樣看着是很順眼了不少,只是,你那傷口怎麼還在流膿?”
“噢,這個啊,因爲最近身體被人下毒了的緣故,當然,我不是說伯母您,而是說別人,那碗粥裡,被別人放了伯母不知道的東西,雖然不至於馬上能毒死人,可是時間長了,這種毒的人,內臟就會潰爛,慢慢嘔吐死亡的,我的身體很特殊啊,這毒素不會腐蝕我的內臟,卻會腐蝕我的臉……”
她優雅的搖搖頭,一臉遺憾:“沒辦法,這個問題就連思密達國最好的美容師都沒有應對的辦法!”
一旁的權翔飛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之前還是因爲他和雪漫吵架,諷刺了雪漫這張臉,她纔將自己的真面貌露出來的吧?可是如今,看着雪漫這張精緻可愛的臉,卻因爲體內毒素一直出現這樣一個疤,他的心忽然更難過了。
若不是因爲他的那番話,雪漫只怕不會暴露出自己的這個特點來吧?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汽車聲音,想必,是權銘泰回來了。
與此同時,雍雲忽然聽到旁邊的一間房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害死燕玲,我沒有害死小琪,我沒有……”
這、這不就是顧思慧的聲音麼?
雍雲一驚,猛的站起身來:“那是什麼聲音?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慧慧的聲音?”
“嗯,伯母,沒錯,就是顧小姐!”雪漫也笑眯眯的站起來,抽紙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對着權翔飛點點頭:“可以了,把她帶上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