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近乎無休止的攻佔下,她如一葉漂浮在海上的小舟,看不到終點,也找不回來時的路,只能隨着波浪的起伏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結束的,只知道他在沒入自己身體的時候便是她痛苦的開始,折磨的開始。
他的力道與速度都帶着如狼般的兇狠,似乎要將她的身體鑿穿,扣住她腰肢的手帶着滾燙的溫度,焦灼着她的皮膚,幾乎要嵌進她的身體裡,她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馳騁在她的身體上,那樣猛烈的不給她一絲反抗的餘地。
身體在他的劇烈動作下晃動的簡直要將她的五臟六腑一併給甩了出去,頭暈的很難受,可是嗓子卻是沙啞乾澀,想要說話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
他無休止的在她身上索取着,她痛苦的承受着他的力道,身下乾澀的疼痛攪擾着她的神經,留給她的只有無休止的羞恥與害怕。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似乎中途醒過來一次,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周身溼溼的,身體像是漂浮在水上的感覺,眼睛吃力的睜開,觸目所及便是清一色的藍白色馬賽克牆磚,擡頭,眼睛上方正是淋浴蓬頭,原來她真的在水裡,身體呈大字沉在裝滿水的超大按摩浴缸中,她想要坐起來,然而還來不及動作,腰間便被一股力道霸道的圈住,她整個人便反身趴在了莫少南的身上,浴缸內的水在他踏進來的一瞬溢出不少。
只聽嘩嘩的水聲,竟帶着一絲不知名的曖昧熱度。
邵靖雨甚至來不及思考眼前的狀況,只覺得下身再度被他撐開,他便再度深埋進她的體內。
依舊是驚顫的疼痛,她疼的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可是莫少南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動作了起來,一手扣住她的纖腰,一手按住她的後腦貼向自己,脣與脣便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她承受着這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良久,在他發泄般的一記低吼聲後,她軟軟的趴在了他結實的肩膀上,再度昏了過去。
“莫少南,你……”昏過去的一剎,她下意識的吐出一句,可是卻已然沒有力氣將自己想要表露的想法清楚的說出來,接着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找不到終點,找不到來時路,眼前只有漫漫無際的大海,浪花一個比一個高,幾乎就要打翻她的小船,她緊緊的抓着船沿,心裡的恐懼卻像這浪花,一個比一個高。
沒人能幫她,沒人能救她,她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叫她恐懼。
黑夜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慢慢的將她吞噬,然後折磨。
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猛地向前撲了過去,伸手向前,像是要抓住什麼,眼中的驚恐與無措是那樣的清晰甚至駭人。
救我——
救我——
救我——
回答她的依舊是漫步邊際的潮水與黑暗。
突然天際一個響雷便隨着數條尖細森冷的閃電劃過眼前,心臟似乎瞬間停止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茫然的水面,小舟一晃一晃的提醒着她自己還沒有死。
可是……
幾乎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一張熟悉的溫柔笑臉出現了,她好開心啊!終於有希望了,她再度伸手向前想要抓住她,可是卻徒勞的發現原來就連她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
她突然好想哭,眼眶漲漲的,她甚至來不及咬脣,淚就這麼奪眶而出,她沒有嚎啕大哭,只是靜靜的任由淚水沿着皮膚肌理慢慢下滑。
她唯一能感覺到的竟是自己的眼淚還是帶着溫度的,淡淡的溫,淡淡的鹹。
爸爸,帶我走吧,我好難受……
笑臉只是慈愛的看着她,那眼中的溫柔與慈愛目光就像是一隻撫摸着她的小臉的手掌,癢癢的熱熱的。
這樣的觸感瞬間叫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大聲的哭,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身體開始晃動起來,可是卻依舊止不住的哭,後背傳來一陣陣痛感,幾乎叫她承受不住,眼眶溼膩的發脹,再擡頭,卻發現爸爸的笑臉慢慢的離她越來越遠,她慌了,身體下意識的向前撲去想要抓住爸爸的笑臉,可是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將她的意識瞬間擊散,她沉入了黑暗的大海中,沒有任何攀附物,她只能悲涼的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海底。
眼睛驀地睜開,驚慌依舊充斥在胸腔,眼角溼膩的難受,視線中卻是一張放大的滿是冷酷與漠然的俊顏。
“我……難受……”原來是夢啊!她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可是這樣的夢卻幾乎要了她的命。
“邵靖雨,用裝瘋賣傻就以爲訥訥感抵消你做的那些骯髒事了嗎?”莫少南冷冷的開口,語調淡漠的彷彿西伯利亞刮過的寒流,似乎下一秒就能將她的心完全冷凍,他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頜,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兩人的距離幾乎鼻對鼻,邵靖雨躺在牀上,此刻被他大力的扼住了下頜往上擡,後頸就像是有股後扯的力道刺刺的疼,她幾乎懷疑下一秒她的脖子就會跟身體一分爲二。
可是莫少南此刻暴怒的眸子卻是死死的盯着她,她只能被動而吃力的睜開眼睛迎着他的眸光。
下頜被他捏住,她講不出話,可是眸中的光芒卻逐漸冷了下來,清晰的映在他的瞳孔中。
莫少南微眯的桃花眼此刻就像是幽暗的漩渦般,充斥着黑暗與森冷。
“你最好給我認清楚,在我面前少裝出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別以爲我可以容忍你的所作所爲。”語畢,手一揮便鬆開了她,邵靖雨被他重重的甩的躺了回去。
後背猛然間的撞擊,一股沉悶在胸腔瞬間蔓延,她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雙手攀在牀沿,上身趴在了牀邊,咳得幾乎背過氣去,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一路經由耳根直到整個脖子都脹成了潮紅。
她的咳嗽聲傳入他的耳中無端叫他煩躁起來,他沒好氣的轉身,看着她後背一抖一抖的樣子,咳得幾乎連胃都要掉出來了,咬肌動了動,轉而又恢復成了冷漠。
餘光瞥見他絲毫不爲所動的冷酷表情,邵靖雨只覺得心口莫名充斥着一股化不開的沉悶與酸澀,漸漸的演化成了痛楚,刺激着她脆弱不堪的心房,放佛下一秒就會破碎開來。
她止不住的眼眶溼潤起來,微咬着嘴脣,忍住鼻尖不斷涌出的酸澀,委屈卻又倔強的說道:“莫少南,你所說的讓我生不如死的辦法就是這樣在我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佔有我的身體嗎?那麼我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乎,你也就這點能耐是嗎?好啊!你儘管來啊!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可以叫我生不如死,你倒是來啊!”
最後幾乎是怒吼出聲,聲音一瞬間變得嘶啞又尖銳,甚至帶着一種絕望的沉悶,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述此刻的心情與想法,她只知道,莫少南看她的那種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在他冷漠冰冷的目光深處,她感覺自己在他的眼中完全就是妓女一般的存在。
只是他用來發泄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的工具,沒有一絲留戀,沒有一絲心疼,更沒有一絲溫暖。
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冷漠的對待,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丟進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甚至想要求他不要這麼冷漠的對待她,難道兩人這麼多天沒有見面,沒有相處,就沒有一丁點的思念感情可以訴說嗎?
明明之前他還在電話裡對她說才一天不見,就想她想得厲害的啊!
她知道自己有理虧的地方,可是這些事情完全是可以做出解釋的,她心裡壓抑的痛苦與委屈難道就不可以在一個任性的時間點發泄出來嗎?恰恰是因爲正好在他的面前,所以她就一定要悲傷不堪的被動的罵名嗎?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對我?你給我個理由啊?你說啊?”
她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帶着壓抑的哭腔,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無助與委屈,滿眼的心酸卻絲毫不被人待見。
莫少南卻站了起來,朝着浴室的方向便走了過去,對比自己不着寸縷的狼狽,衣着完整的他依舊有着高大挺括的背影,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步伐堅定有力,卻又有一種無形的漫不經心,他的每一個哪怕是細微的動作在邵靖雨的眼中都好像是站在最高處的審判者,而她渺小卑微的只能小心翼翼的覷着他的神色反應,等待着不知道是未知還是終結的審判結果。
每一秒都是那樣的膽戰心驚,她無力的垂下眼簾,明明有很多反駁爭辯的話語,可是在看到他逐漸變得疏冷的背影后都化作了無奈的沉默。
“我曾經講過好幾遍,離顧星辰遠一點,我不希望我在乎的女人是一個對我有二心的人,你做不到對我的表裡如一,我似乎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套着你不放,只是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你始終都沒有放棄要先找好下一任的接盤俠,然後徹徹底底的從我手心裡脫離出去,看來是我一直都太小看你了,照這個勢頭來看,若是你沒有找好穩定的出路,是不是有一天也會突然出現在我和宋妍兒的婚禮上,突然說出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種拙劣的藉口來達到你見不得人的目的?是不是你覺得妹妹的歸屬比你這個做姐姐的好太多,你完全不能做到心裡平衡,乾脆誰也不能落好才能抵消心中強烈的不甘心?”
鄙薄嘲諷的語氣帶着她壓根就忽略不了的冷漠像是針扎一般刺激着她的耳膜,只一瞬間,她的臉便慘白如紙。
“妹妹……”她不由得喃喃出聲,迴應她的則是莫少南緩緩轉身,一臉冰霜似的輕佻睨着她,微勾的脣角不帶一絲情感色彩,儼然就是她初見他時在奧斯卡逼迫她脫衣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冷酷如刀的男人。
她的心如同五雷轟頂般狠狠的沉了下去。
她冷不丁的動了動嘴角,木訥的道:“所以……你明知道宋妍兒是我的妹妹,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和她結婚,哪怕你清楚的知道我已經……已經完完全全的將感情依附在你的身上,你也完全不在乎是嗎?”
“若是你真的對我放了百分之百的感情,一大清早我又怎麼會在你的手機裡聽到別的男人的聲音?甚至……你還爲了他衝我大聲嚷嚷,行啊!你有本事,這樣最好,你可勁的追你的顧星辰去吧!我順理成章的跟宋妍兒結婚,誰也礙不着誰不是更好?”
他雙手一攤,一臉的玩味,墨黑的瞳孔深處卻已然暗流涌動,不斷泛着肅殺的冷冽,經脈不斷的崩起,連帶血液都彷彿超速般的流淌而過。
啪——
突兀的響聲傳來,片刻詭異的安靜。
邵靖雨忍住大力起伏的呼吸,掌心還在隱隱作疼,她怒睜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腦袋歪向一邊的莫少南,他的眼神更加的冷了。
她喘着粗氣顫聲道:“莫少南,當初你就應該將那盤錄影公佈出去,甚至直接丟在你那什麼局長面前,讓他們把我拷走,最好讓我將牢底坐穿,這樣……哪還有什麼痛苦和糾結呢?一切就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