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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婭站在城牆上,看着下面如螞蟻般的將士,一雙手攥得緊緊的,現在從草原上三足鼎立,牽一髮而動全身。
沒想到,豐寧竟然像只瘋狗似的,帶兵來攻打她,他也不怕後方空虛,被阿里扎滅了他的老巢,萬國趁此出兵,整個草原毀於一旦!
豐寧卻也不是全無算計,他原本就使人看好朵婭的一舉一動,包括踔秦帶兵出征,他都一清二楚,現在朵婭手下雖然還有些奴隸,卻也不足一萬之數。
他可是傾盡全城之力帶了三萬兵馬,爲了不引人耳目,他甚至是把人分批帶出去的,直到到了朵婭城牆下面,這些兵馬才匯聚在一起。
兵貴神速,只要儘快解決了朵婭,他就能一舉把阿里扎拿下。
他雖然不喜阿里扎那個只知道獻媚的小人,但他更不喜朵婭,朵婭破城歸來,原是想着怕阿里扎這個小人在父汗面前詆譭他們幾個,朵婭又是個女兒,可以從中斡旋。
沒想到千防萬防,這原本可人的小妹,竟然背後捅了他們一刀子,不知使了什麼詭計,竟然讓父汗傳位與她,真當他們這些兒子都死絕了嗎!
豐寧也不是拖拉之輩,號角一響,便讓奴隸攻城。
颯鷹一馬當先,他不再是那個一心追隨豐寧的颯鷹,赤誠的眸子,變得暗沉。可汗的遺詔,像塊肥肉掛在眼前,偏偏肥肉前面守着餓狼,讓他不敢擅動,又不甘心放棄!
雖然朵婭從心底不想和豐寧對上,但她也不是膽小之輩,一面指揮着衆人防守,一面派人出城去尋踔秦救援。
大仇折磨着踔秦,兵已借到,不知道踔秦得到消息,會不會回來。
……
“景麗!”
聽到聲音,景麗瑟縮了一下,儘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崔長安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他印象中的景麗,就應該拿着鞭子打人,就算是遇到困境也笑嘻嘻的創出一條生路。
他很喜歡景麗這點,就像小妹一樣。他和大哥雖然不說,終是心疼,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想給她拼搏一個靠得住的孃家。
“景麗!”崔長安放柔了語調,伸手輕輕的拍在景麗肩上,感覺到手心下小人一陣顫抖,怯生生的擡起頭,終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容,景麗再也忍不住,上前撲倒在崔長安身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景麗來勢太猛,又緊緊的抱住了崔長安,崔長安蹲在地上,重心不穩,索性坐在地上,輕輕的拍打着景麗的後背。
景麗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依靠,此時的崔長安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哭聲漸漸的低沉了下來。
“對不起!”崔長安沉聲道:“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出門!”
景麗搖頭,帶着哭腔悶聲道:“是我自己任性,非要偷跑出來。在這裡我是女奴,若是不做,反倒讓人生疑。”
崔長安的心中軟成一片,這個丫頭,表面上刁蠻的緊,卻也不是不識大體。
可惜!崔長安眼前一暗,沒來由的涌起一股煩悶之感,她喜歡大哥。
崔長安推開景麗,景麗有些捨不得,崔長安給她的那份安心,緊緊攥住崔長安的手。
她喜歡大哥,以後就是一家人,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人受傷!
年少的崔長安還不知曉感情一事,卻想依着自己的感覺,要爲景麗報仇。
“是誰欺負你?”崔長安的眸子清澈見底,彷彿遠離塵世的赤子,卻不知道,他此時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
“豐寧,難不成你真的想把整個草原拱手讓給阿里扎?”豐寧自幼就在戰場上廝殺,朵婭經驗沒有他豐富,兵力也沒有他手上的充足,很快便出現劣勢。
“我的好妹妹,不如你大開城門,讓我進去,也省的把這大片基業白白拱手讓給阿里扎!”豐寧眼中出現一絲暗沉,他爲草原貢獻了多少金銀珠寶,美女牛羊,原是想着,這片草原以後就是他的基業,沒想到父汗那裡出現三份遺詔,上面都沒有他的名字!
雖然颯鷹當即表示讓權。
他要的東西,又何須別人讓。
只有一統草原,才能讓一掃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無牙!”朵婭看着無牙,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你是我的嫡親的表弟,這些哥哥信不過,整個草原上與我最親近的就是你了!”
“可汗,你放心,長生天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無牙一摸臉,不僅沒擦乾淨臉上的鮮血,反而讓整張臉變的猙獰起來。
“把理帶走!”朵婭扭過頭,看着彷彿不知疲倦的士兵,一輪一輪的爬上牆頭。
無牙睜大眼,心底升起一股不滿,都這時候了,可汗竟然還想着那個男人!
“無牙!”朵婭有些心虛,聲音也笑了許多:“你一定要好好的,無論如何也要抱住咱們赤陽族的血脈!”
“阿姐!”朵婭的話有交代遺言的感覺,無牙一愣,心開始慌了起來,上前拉住朵婭的衣袖,也顧不得稱朵婭“可汗”:“我們一起走!”
“我與城池共存亡!”朵婭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不!”無牙還要說些什麼,朵婭已經吩咐幾個人親信的人,將他拉走。
……
景麗緊緊抓着崔長安:“長安哥哥,這裡怎麼了?”外面的鑼鼓震天,即使隔了很遠,也能聽到些。
“豐寧帶兵來攻!”崔長安已經從衆人的議論中,迅速的分析出他要的答案。
景麗的心開始流淚,她怎麼這麼倒黴,不僅被人俘虜,不明不白的做了女奴,現在更是倒黴的碰上戰爭,刀劍無眼,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可受不了!
更何況,她還沒有嫁人,可不能在這裡夭折了!
想到嫁人,景麗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崔長安,臉頰不由的紅了起來。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一處帳篷拐過來,看到景麗,慌忙從另一邊拐了過去。
“追星!”景麗想喊住那個匆忙離開的人影,卻被崔長安一把捂住了嘴巴,抱着景麗身體一轉,緊緊的貼在帳篷後面。
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是一陣打鬥聲,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道:“說,你在我帳子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裡面的姑娘呢?”
懷中的小人忽然抖了起來,雖然隔着帳子看不到說話的人,崔長安還是順着聲音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