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寒坐在車子裡,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他的嘴角還噙着微微的笑意,眉宇間舒展開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少爺好像很開心?”司機問道。在他的心中,冷若寒一直都是一副冰冷嚴肅的模樣。
“張叔,你說愛情究竟是什麼滋味?”
司機聽到他的話有些覺得好笑,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會問這樣幼稚的問題。
“怎麼說呢,或許很甜蜜,可是又有些苦澀。見不到的時候會想念,在一起的時候會捨不得分開。願意爲她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總之,愛情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吧。您說呢?”司機感嘆道。
“確實很神奇。愛一個人,就彷彿是有了鎧甲,卻又多了軟肋,想的夢的唸的全部都是那樣一個人。逃不掉是她,掙不開也是她。同樣擁有驕傲的內心卻又願意把自己的驕傲放下,很多事會介意,可是卻又可以妥協。突然覺得即使不能征服全世界,不能出人頭地,不能功成名,不能腰纏萬貫,也能真實的感覺到幸福的存在。因爲心裡清楚,她永遠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放棄你。因爲心裡清楚,無論你是對是錯,是富有還是貧窮,她都願意無條件的支持着你,擁護着你。再也沒有想要一場想象中的驚天動地,更多的卻是想要和她平平淡淡的走過一生。或許,這就是愛吧。”冷若寒靜靜的說着,想起蘇黎落,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少爺,您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司機有些驚訝的望着冷若寒,這些,會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嗎?
“是我的話太多了?”冷若寒笑笑,只是輕輕的靠在座椅上不再說話。
車子在公司樓下停下,冷若寒下車,徑直走進了公司的大樓。
推門進了辦公室,夏蘊染正坐在沙發上等待着他。
冷若寒沒有多餘的話語,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
“這是下個月聯合英國合作方所準備的時裝週展示的企劃案,你看一看。”夏蘊染起身,職業性
的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冷若寒。
冷若寒接過來看了看,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將企劃案推到夏蘊染的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英國合作方派人來看過我們的展品,他們的BOSS對我們公司設計師的作品並不是十分的感興趣。這次的主要展示都是婚紗禮服款式,他們說我們的款式太過普通,對我們設計師的技術水平持有懷疑態度。他們的BOSS說,如果在時裝週之前無法給出令他們滿意的結果,他們將會考慮與我們公司終止今後的合同。所以,這次時裝週的壓軸展品和設計師一欄裡,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填誰纔好。”
“整個公司的展品都沒有令他們滿意的?唐菲琳呢?她的設計也被PASS了?”冷若寒皺眉問道。
“對於做工和衣料他們都十分滿意,他們只是說,我們的展品在設計上太過普通,沒有任何令他們欣賞的東西。雖然我們的展品也與國外很多企業合作上市,但是你知道,這家公司,可是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公司,他們的展品和設計師,也都是無可挑剔的。對於唐設計師,他們只是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所以這件事,我實在無法私自做主。”夏蘊染沉聲說道。
“叫唐菲琳帶着她的設計稿來辦公室見我。”冷若寒給人事部打了電話。幾分鐘後,一個金髮女人出現在冷若寒的面前。
“總裁,您找我。”
“這次時裝週你是主要負責人,作爲本公司的首席設計師,你的作品達不到合作方的滿意,請問你,唐菲琳小姐,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的窘迫感?下個月一號即將迎來時裝週的盛大展覽,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的緊迫感?”冷若寒挑眉問道。
“這是我爲這次時裝週所準備的全部設計稿。這就是我的技術極限,請您過目。”說着,金髮女人不卑不亢的將設計稿推到冷若寒的面前。
冷若寒大致掃過了一眼,眸子漸漸的沉了下來。
“你跟我說,這就是你技術極限?”冷若寒不滿的挑了挑眉,對着ISI
R說道。
“不然呢?”唐菲琳定定的望着冷若寒,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波瀾。
“稿子留下,你先回去吧。”冷若寒說着,對着唐菲琳擺了擺手。她轉身走出了冷若寒的辦公室。
“國內而言,咱們的設計師的確已屬頂級,恐怕,英國合作方是有意爲難了。”夏蘊染看着冷若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冷若寒微微皺眉,不再說話。
夏蘊染望着冷若寒的模樣,走到桌邊爲他泡了一壺茶,端到他的面前。
“若寒,我們的婚事............”
“蘊染,這件事你不要再問,我不能娶你,我不能耽誤了你的前程,更不能再負了蘇黎落。我好不容易纔和她走到一起,我不能放手,也不會放手。”還沒等夏蘊染說完,冷若寒就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意思?”夏蘊染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蘊染,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我不能和你結婚。我根本就不愛你。我不能給你幸福,也不能給你任何。在我心裡,只有蘇黎落纔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會離開她,也不能離開她。我已經打算和她復婚。所以,我們的婚禮取消。這件事,我會親自和夏伯伯說清楚。蘊染,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未來負責。”冷若寒淡淡的說道,一雙眸子裡沒有一絲的溫度。
“冷若寒!”夏蘊染氣憤的對着冷若寒喊道。
“冷若寒!”幾乎是同時,林慕宇氣沖沖的直衝進冷若寒的辦公室裡。
夏蘊染不再理會冷若寒,飛快的跑出冷若寒的辦公室。
望着夏蘊染離去的背影,冷若寒的眸子裡有些深深的無奈。轉頭,便看見林慕宇一臉陰沉的望向自己。
“我從高中追到大學,從中國追到加拿大,又從加拿大追到中國。冷若寒,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我一直不知道,她居然在你的公司上班?!”
“好事多磨。”冷若寒說着,嘴角勾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