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就陪我睡個懶覺,估計再過幾天,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陸彥說着,攬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將她牢牢固定在了懷裡,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蘇柒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耳邊傳來他沉穩的心跳聲,她微微的掙扎了一下,無果,她也只好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慢慢的,她的眼皮就開始發沉,過了一會,就閉上了眼睛,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柒再次醒來時,陸彥已經不在身邊了,初初醒來,她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眯着眼睛,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聲音軟軟的喊了一聲,“陸彥?”
她揉了揉眼睛,在牀上躺了片刻,就坐了起來,弄了一下頭髮。這時,耳邊響起開門聲,陸彥從衛生間出來,見着她已經醒來,低低一笑,說:“醒了。”
蘇柒聞言,側頭看了一眼,他的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看樣子是剛洗完澡,“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舒服,就讓你再多睡一會。”
他擦着頭髮,走到牀邊,彎身坐了下來,替她弄了一下頭髮,眼中帶着淺笑,說:“起牀,下樓吃早餐。”
“嗯。”
她應了一聲,就去衛生間做了簡單的洗漱。
他們下樓的時候,老爺子和邢灝正在客廳裡商量蘇柒的婚事,見着他們一道下來,兩人均滿眼笑意的看着他們小兩口,過了一晚,這兩人的氣色明顯比昨天好很多。
“終於肯起來了。”老爺子樂呵呵的,“英姐,早餐再準備一下。”
蘇柒羞赧一笑,說:“在畹町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老爺子眯眼微笑,彷彿在說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蘇柒也不多說,過了一會,英姐便過來叫他們吃早餐。小兩口去了餐廳,面對而坐。
蘇柒暗暗瞪了陸彥一眼,低聲說:“都是你。”
“怎麼?”陸彥裝傻,給她夾了個饅頭。
蘇柒拿了油條,說:“怎麼你自己知道。”
隨後,兩人便沒有說話,只安靜的吃早餐。
餐後,蘇柒說:“我送你出去。”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陸彥雙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擡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也不看看我現在穿的是什麼衣服。”
蘇柒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家居服,她擰了一下眉頭,斜了他一眼,說:“你待在這裡做什麼?你離開那麼久,應該有很多事纔對。”
“你忘了,我們陸家可不止我一個人能幹,還有陸靖北。我在的這段日子裡,他接手了不少事,做的也不錯,不用我費心。再者,我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可以再多休息兩天,怎麼?你好像是在趕我走,就這麼不想讓我待在這裡?”
“沒有啊,你隨意。”蘇柒聳了聳肩,說完就徑直的走向了客廳。
兩人坐下之後,老爺子便同陸彥提了婚禮的事兒。
“你看你家那邊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幾個家長坐在來一起吃個飯,然後聊聊細節。”
陸彥點了點頭,說:“我會安排。”
之後的兩天,陸彥一直在邢家,偶爾陪老爺子喝茶,偶爾又跟邢灝下棋,在蘇柒看不到的地方還會調侃蘇捌,沒有半點不自在,把邢家爺孫兩哄的很開心。
晚上,蘇柒洗完澡出來,擦着頭髮,看到陸彥坐在沙發上,正在玩手機。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陸彥依舊專注於手機,淡淡一笑,說:“怎麼?你想回陸家?”
“當然不是,只是看你最近有點太過於清閒了,還總是待在這裡,怎麼?你想招贅啊?”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他的身側坐了下來,側着頭擦頭髮。
陸彥微微挑了挑眉梢,僅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說:“也不是不可以。”
蘇柒聞言,也算是聽出了一絲貓膩,他不樂意回去,必然是家裡發生了事情,她也聽魏澈說了,陸家最近不太平,似乎是爲了個女人有點不太和諧。蘇柒稍稍一想,便想到過年的時候,在陸家看到的那個六姨太。
“家裡有事?”她並不拐外抹角。
陸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須臾間,將手機放在了一側,說:“是有點事,不過算是家務事。現在看來,這事兒似乎鬧的也挺大,你都知道了。”
“你別多想,我是猜的。不過你真打算就這麼不聞不問?”
顯然,這事也讓陸彥有些發愁,陸三帆的態度很堅決,並且將那個女人保護的極好,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單獨跟那女人見面。應凡打聽得知,陸三帆對姜詵確實寵的沒邊了,但凡是說姜詵一句惡言的,只要傳到陸三帆的耳朵裡,必然是沒有好下場。
他甚至有點懷疑,陸三帆是不是被下迷魂湯了,但有些事情也確實說不清楚。
“這件事緩緩再說,我貿然插手進去,對我沒有好處。”
蘇柒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太多,關於陸家的問題,她也只能點到即止。
然而,第二天,吃過午餐,陸彥接到了一個電話,蘇柒就在旁邊,對方的聲音很響,她聽的一清二楚,那是陸筱的聲音。
陸彥臉色微微一變,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低聲說了幾句之後,轉身臉色依舊平靜無波,面帶着淺淺的笑容,說:“爺爺,家裡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去吧去吧,家事要緊,如果需要小柒,就讓她跟着你一道去。”
“那倒不用,小柒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安全,如果事情順利,我晚上就回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蘇柒的身上。
她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那你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點頭,隨即上樓換了衣服,蘇柒將他送到門口,也沒多嘴問一句什麼事,看着他上車離開,纔回到了屋內。
……
陸三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今個一早就帶着姜詵來了家裡,起初還好好的,等吃過午餐,他就命令人給何秀湘收拾行李,安排了車子,讓他們統統都搬去梨園住。命令下達,他連問都不問何秀湘一句。
本來,何秀湘就一直不同意這件事,並且爲了這件事已經鬧了好幾天了。今天看陸三帆好言好語相待,纔沒有翻臉,還好端端的對待姜詵,萬萬沒想到陸三帆竟然硬來,並且完全不給她任何顏面,也不顧這多年的感情,竟然要將她掃地出門!
她自然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當場就爆發了,完全沒有了端莊的模樣,指着陸三帆的鼻子罵他,又罵姜詵。當時有不少手下在場,何秀湘說的每一句都讓陸三帆顏面盡失,他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近幾年來,脾性更大,自然不會忍讓半分。
兩夫妻和平相處多年,對對方做的一些事情均是視而不見,平日裡還能做出相敬如賓,恩愛夫妻的樣子,當下卻徹底吵崩了。
這大概叫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何秀湘沒有半點猶豫,自然就選擇了爆發。
陸彥到家裡的時候,屋內一片狼藉,卻意外的安靜,只有幾個傭人在那兒收拾殘局,從現場狀況可以看出來,當時一定鬧的非常兇,他甚至都看到了子彈眼。竟然連槍都用上了。
傭人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自顧自的打掃着,認真而又專注,嘴巴閉的特別緊,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就算主人家不在,也不敢亂嚼舌根。
陸彥過去,管家第一個看到他,立刻上前,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
шшш◆ тт kán◆ co 陸彥輕點了一下頭,目光掃視了一週,問:“他們人呢?”
“夫人小姐他們都去醫院了。”
“你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我說一遍。”
話音落下,有個極有眼力勁的傭人搬了椅子過來,放在了他的身側,但陸彥並沒有坐下來,只提醒了一句,“言簡意賅。”
原來在爭吵的過程中,何秀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推了姜詵一把,直接把她給推倒了,說是摔的挺重,當下臉色就變了,開始腹痛。陸三帆頓時惱火,不但用花瓶砸了何秀湘,還差一點用槍斃了她,幸好當時陸筱在場,這才即時躲過。
當即,何秀湘就暈死了過去,現在兩個人都被送去了私人醫院。
“還有一件事。”管家的臉色有些難看,暗暗的看了看陸彥,說:“老爺還是讓人把夫人和小姐的東西統統搬走了,其中還有您跟少奶奶的。”
陸彥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看樣子這次是來真的。
隨後,陸彥就去了醫院,在路上給陸筱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病房號。
到醫院的時候,陸靖北也在,同陸筱一塊坐在病房外面,陸筱的眼睛還紅紅的,整個人氣壓有點低,看樣子是非常不愉快了。
“媽怎麼樣了?”
陸筱擡頭看了他一眼,頓時眼裡起了霧氣,深吸了一口氣,才強忍住情緒,說:“還沒醒,醫生說還要看情況,腦出血。”
“爸爸……爸爸到現在就沒過來看一眼,也沒讓人來問問情況!我真的不懂,那個女人才跟了他多久,媽跟了他多久,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她說的是氣話,卻是將身邊的兩個男人都給罵了進去。
“你們坐在外面幹什麼?”
“我情緒有點不穩定,看着媽那個樣子,我怕我會忍不住衝到那個女人那裡去大吵。”陸筱低垂着腦袋,顯得十分懊惱。
陸彥摸了摸她的頭,一句話也沒說,神情深沉,也不知道在謀劃着什麼。陸筱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緊緊捏着他的衣服,說:“哥,我們該怎麼辦?”
“沒事。爸爸現在在氣頭上,我們過去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等他氣消了,咋們再一塊過去找他談談。你先留在這裡,進去守着媽,我去問問那個女人什麼情況。”
“我知道,所以我才坐在這裡,讓自己冷靜點。剛纔阿北已經去問過了,孩子保住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真不知道那女人做了什麼,竟然讓爸爸變成這樣!”
其實,陸靖北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不是嗎?當年何秀湘上位的時候,陸三帆的第一任老婆,也很慘,死的時候,他們一家子可是和樂融融的,只有她的兒子守在牀邊。
爲人不然兒子親眼看到自己嚥氣留下陰影,她特意支開了兒子去給自己弄點吃的,等孩子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這就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歡笑一時,不代表能歡笑一輩子。
隨後,他們就進了病房,一直守在何秀湘的身邊。
陸三帆是真的一步都沒有踏進病房,甚至連看都沒過來看一眼,一直守在姜詵的身側。
姜詵說:“你還是去看看她吧,我看她傷的挺嚴重的,畢竟她是你的髮妻,我怕你這樣做落人口舌,我也不想被人說你棄糟糠沒有人性。”
陸三帆用鼻子哼了一聲,提到何秀湘,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要不是因爲她,你也不會到醫院來。她那個人的性子我瞭解的很,你現在可憐她,等她好了,她還會想盡法子來害你。你啊你,就是把每個人都想的太好。”
“你仔細想想,我陸三帆到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兒子出色,而這個兒子偏偏就是她的親骨肉,爲什麼?細算起來我可不止這一個兒子,只是死的死,傻的傻,只有陸彥正常健全。這都是那女人在給她自己的兒子鋪路,嗬,我能讓她得逞?”
姜詵聽的一愣一愣的,說:“可她到底跟了你很多年了……”
“行了,咱們別提她。”陸三帆擰了眉頭,顯示出了一絲不耐。
姜詵便也閉了嘴,不再多說。
陸靖北去外面的吸菸室抽了根菸,回來路過安全樓道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側目淡淡瞥了一眼,旋即往四下掃了一圈,推門走了進去。
“還是逃不過你的眼睛。”立在暗處的人低低的笑了一聲,指間夾着一根菸,橙黃色的火光忽明忽滅的。
對方拿了一根丟給了他,他輕鬆接住,但並沒有點燃,只握在指間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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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現在她的遭遇跟當初你的母親一樣,感覺如何?”
“很痛快。”
陸靖北說:“不過你真不該貿貿然出現在這裡,就算你做了僞裝。”
他聳了聳肩,“可我實在想看她的下場,你該知道我被她害的有多慘,這纔剛剛開始,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蟄伏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到了他們遭報應的時候了,我實在是太興奮了!她風光了那麼久,該讓她知道生活在黑暗裡的痛苦!”
陸靖北沉吟了片刻,輕點了一下頭,說:“回去吧,你也說了,現在纔是開始,你要忍住。陸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完事小心。”
“我有分寸。”
“嗯。”陸靖北將手裡的煙,放回了他的口袋裡,拉開門,走了出去。
恰恰碰到了出來的陸彥。
“媽,醒了嗎?”陸靖北神色淡定。
陸彥的目光往後側掃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還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我也是出來抽根菸。”
他說着,就越過陸靖北,推開了他身後的門,隨即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好好照顧筱筱,發生這種事,她心裡一定不好受,而且容易衝動。看好她,別讓她去找那個女人。”
“我明白。”
因爲陸筱的命格,陸三帆可以不喜歡何秀湘,不喜歡陸彥這個兒子,但絕對不會虧待了陸筱。等陸三帆消了心頭的一口氣,再讓陸筱好好的去說一說,說不準這事兒還有轉機,陸筱算是他們最後一張王牌。
可如果讓陸三帆知道,其實陸筱的命格與他相生相剋,而另外有個人有旺夫之命,那麼這張王牌,就會成爲死牌。
陸靖北的脣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等身後的關門聲響起,他纔回了病房。
……
蘇柒是第二天知道這件事的,身爲陸家的媳婦,道理上她自然要過去看一看。
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這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看樣子你們的婚禮是要一直延後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着急,一個儀式而已,我也沒那麼在乎。”
“總歸是不符合身份不是。”老爺子皺了皺眉,沉吟了數秒,說:“看陸家現在的情況,總覺得要亂。”
“放心吧,我知道隨機應變。”
“行,那你早去早回。”
路上,蘇柒給陸彥打了個電話,告知他大致到達醫院的時間。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陸彥就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她還沒下車,他就已經注意到她了。等她將車上的禮品拿下來,他已經走到身邊,說:“用不着那麼破費,都是一家人。”
“有一部分是給六姨太的。”
“你倒是想的很周到,只怕你根本就見不到這個六姨太。她現在懷孕了,父親怕她被人坑害,根本就不讓她見別人,也不讓別人見她。”
蘇柒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笑了笑,說:“不至於吧,又不是孩子。”
陸彥嗤笑了一聲,接過了她手裡一些補品,空出一隻手來拉住了她的手,牽着她往裡走,說:“大概在父親眼裡,她就是個孩子吧。”
“那伯母怎麼樣?”
陸彥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這稱呼,真的不打算改過來了?”
在畹町何秀湘給了蘇柒一巴掌之後,蘇柒就一直以伯母稱呼,再也沒有叫一聲媽,想來心裡還是介懷的。她笑着聳聳肩,不回答。
“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願意再叫她一聲媽。”
“就是一個稱呼而已,你那麼在乎做什麼。”蘇柒低垂了眼簾,儼然並不想說這件事。
“是啊,在你眼裡是一個稱呼,在我眼裡,卻格外重要。你叫她伯母,我會覺得你在跟我撇清關係。”
蘇柒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說:“歪理。”
“你不生我媽的氣,就是在生我的氣,氣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不等陸彥說話,蘇柒立刻轉移話題,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兩個都進醫院了?我打電話給家裡,傭人也不跟我說。”
陸彥盯着她看了數秒,轉開了頭,說:“打架了唄。我媽辛辛苦苦守了這個家幾十年,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讓人鳩佔鵲巢。”
“也是,爲了一個男人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是個正常人都沒有辦法接受。”蘇柒點了點頭,表示十分認同。
“可惜,沒什麼用,鬧到最後,受傷的還是她自己。我父親到現在都沒有過來看她一眼,連慰問都沒有。說真的,如果這個人不是我父親,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然而……”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兩人到病房門口,還未開門,裡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門上。蘇柒嚇了一跳,陸彥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將蘇柒護在了身後,然後推開了門。
何秀湘醒了,當下正在大發脾氣,陸靖北將她壓制在牀上,陸筱正準備去找醫生,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像是被打了。
“哥。”她頓了一下,看到站在後側的蘇柒,又叫了一聲,“嫂子,我先去叫醫生。”
“快去。”
陸彥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側,快步的走到了牀邊,沉聲道:“媽,你冷靜點!你現在這樣,於事無補。”
何秀湘顯然是受了刺激,一雙眼睛通紅,死死咬着陸靖北的手,根本沒有理智可言,眼底充斥着怒意和怨恨,簡直像是要殺人。
蘇柒站在陸彥的身後,儘量不讓她看到自己,一個人沒有理智的時候,所有的怨恨都是無限放大,對自己的討厭的人也是如此,她不想撞在槍口上。
但看到陸靖北手上緩緩落下的血,忍不住提了一句,“要不要那拿塊毛巾,再這麼咬下去,肉都要下來了。”
“醫生應該快來了,北子,你再忍一下。”
陸靖北薄脣緊抿,擡眸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