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李雅萱去拜佛,其實是,想起了上次韓芳琳曾跟我提及的,去廟或寺的給陳若雨求個“平安符”回來,不想帶陳若雨一同前往也沒什麼,只是回來時想給她個小小驚喜罷了,我的初衷是這樣的,但給陳若雨求回來後,她能不能高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想至少她也會說聲謝謝之類的吧。
李雅萱問我要去什麼地方拜佛,我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像寺廟之類的地方,我到現在一次也沒去過,在本市生活的二十多年了,別說寺廟,就連去遊樂場之類的也少之少,說白了就是個路癡,潛意識懷疑自己有點輕微的自閉症。不愛玩不愛動的,沒事的時候就是看看書,睡睡覺,朋友來電話了,半個月或一個月的喝喝酒之類的,別無其他。
我給韓芳琳打了個電話,問及什麼地方求平安符靈驗,韓芳琳的回答像個老師又像個長者:“之前的日子,我去過幾處比較有名的寺廟曾上香拜佛,無論你去哪裡,既然是求平安符,就要相信並堅信佛法無邊,我還有個皈依證呢,我的法號叫聖巧芳琳。”
:“皈依?你要出家嗎?什麼時候剃度?我曾跟親戚學過理髮,用的上我的時候說一聲。”
:“唉,你是真不懂啊,姐姐告訴你,皈依只是信奉,不用出家的,像咱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皈依了都叫居士,可以代發修行,只要你心裡有佛就行。”
:“哦,這樣啊,還挺複雜的,這個我再慢慢消化吧,你先告訴我去什麼地方,又靈驗路程又近的寺廟。”
韓芳琳仔細的跟我說了寺廟的名稱地點以及乘車路線,我拉着李雅萱來到車站,等車出發。
乘車的路上李雅萱問我:“要給誰求平安符啊?你的父母嗎?”
:“給你,也給陳若雨。”
李雅萱聽到我的話似有些感動:“謝謝你,心裡總惦記着我,我也先替小雨謝謝你。”
:“幹嘛老這麼客氣?老把我說的跟外人似的。”
:“沒有啦,我只是發自內心的謝謝你,你總是對我那麼好,讓我總覺得自己沒這個福氣,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想起你對我的點點滴滴,我更覺得是個夢。”
:“傻丫頭,這怎麼可能是個夢呢?要不讓我掐你一下,你能覺出疼就不是夢。”
李雅萱笑嘻嘻的看着我:“好啊。”
我剛伸出手,本想在她的胳膊上輕輕的按一下,可沒想到李雅萱的手卻突然伸了出來,不輕不重的掐了我的胳膊一下,疼的我立即把手縮了回來:“你?到底誰掐誰啊?你覺得像做夢,怎麼掐我?”
:“呵呵,你不是說我跟你不是外人嗎,所以我也不客氣,只要知道疼不就得了,疼了就知道我這不是夢,雖說掐了你,但你只是受了輕微的皮肉之苦,但掐你的同時,你知道我的心裡猶如刀割啊。”李雅萱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倒挺會解釋的,那你也來試試輕微的皮肉之苦,也讓我的心被刀割一下。”我說着,手再次伸了過去。
但李雅萱還是搶先一步,躲開了我的手:“不了,不了,心裡被刀割的感覺真的很痛苦,這種痛苦讓我一個人承受就行了,你要知道我愛你,我想所有問題自己抗。爲了你我要付出一切!”
李雅萱說完自顧自的笑着,頓了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繼續說道:“你看我多偉大啊,真羨慕你找到了這麼好的女朋友!”李雅萱說完又開始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假作生氣的瞥了她一眼,許久沒有說話,看着她那一臉的幸福與甜蜜,我不想多說什麼,我知道她的笑容是多麼來之不易,已經歷了這麼多坎坷與波折的李雅萱,在我的心理確實是偉大的,堅強的,我從心底佩服她,喜歡並愛上她,不光是她那溫柔的性格與美麗的外表,更多的是她的內心,她那永不屈服的心靈。
車窗外,太陽高照,但即將入冬,空氣已變的寒冷,大街上稀鬆而忙碌的人們快速的走着,無限的陽光壓在了乾枯但卻屹立的樹木,眼前不時掠過層層枝幹的影子,錯綜凌亂,絲絲的涼風從窗縫吹進,拂起了坐在我前面李雅萱的秀髮,瞬間即逝。
這時,李雅萱縮了縮身子,我問她:“冷嗎?”順手關緊了窗戶。
:“不冷。”
:“把我的外套給你?”
:“別,那樣你會感冒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與李雅萱下了車,在路邊幾經打聽,確定了寺廟的具體位置。
李雅萱用手指着前面不遠處說道:“快看,前面就是了,快走吧。”李雅萱拉着我快速的向前跑着,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寺廟的門口。
走進寺廟,我的心裡立即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心曠,信奉的人們各個手捧着香安靜的向前走着,我給了李雅萱一個眼色,李雅萱對我會然一笑,走向旁邊不遠處買了香,然後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這香多少錢買的?”
:“在這裡不能說買,要說請。”
:“呵呵,對對對,請,請,這香多少錢請的?”
:“問這幹嘛?要給我報銷嗎?呵呵,走吧。”李雅萱笑着拉着我的手繼續前行。
在這裡供奉的神仙還真不少,一共十幾間屋子,都在供奉着,有“釋迦摩尼、王母娘娘、玉帝”等等,我與李雅萱學着別的姿勢一一跪拜,一圈下來後,我們已經感到了下肢有些痠痛。
我看着李雅萱緊鎖着眉頭,表情有些痛苦的樣子,問道:“是不是累了,要不坐下來先休息會?”
:“哦,沒事的,一會就好,咱們快去求平安符吧。”
:“不用這麼着急,今天又沒什麼事。”
:“沒關係的,我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麼嬌氣,走吧。”李雅萱說着,對我笑了笑,拉着我繼續向前走去。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寺廟的最後面——主持的居所。
我輕輕敲門後,一位面相甚是慈祥的老人走了出來,老人說他就是這裡的主持,一陣寒暄之後,我們說明了來意,主持把我們領進屋。
屋裡乾淨整潔,桌上和牆上擺滿和掛滿了神仙的塑像,我與李雅萱就像兩個傻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有些無所適從。
主持卻笑呵呵的安慰我們坐下,接着,主持說了一些佛法之類的東西,我不時的點頭應和着,但具體說的什麼我就像聽天書一樣,幾乎都沒聽懂。
許久,主持說完後,遞給了我們一個平安符:“真對不起,今天來的人多,我這裡只有一個平安符了,如果還想要,只好下次了,不過,沒有平安符也沒關係,平時在心裡認真的默唸“阿彌陀佛”就可以避災避難的。”主持說完把平安符放到了我的手裡:“請施主收好。”
我跟李雅萱都學着主持的樣子,一邊雙手合十一邊鞠躬說了聲謝謝。
離開寺廟,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我看着李雅萱說:“對不起,沒給你請到平安符。”
李雅萱深情的望着我:“沒關係的,有你在我身邊,就已足夠,你就是我的保護神,就是我的超人。”
:“呵呵,超人?我可沒那麼厲害。”
回到家中,陳若雨已把熱騰騰的飯菜擺在了餐桌上,我看着陳若雨做了個鬼臉:“謝謝啦,我的好小姨子,小生在這廂有禮了!”我說着,雙手抱拳鞠躬道。
:“別謝了,以後記着出去的時候帶上我就行了,這次暫且饒過你們了,快洗洗手,吃飯吧。”
我剛走進洗手間,聽到李雅萱說:“別怪你楊哥,今天他是爲了你而出去的。”
:“爲了我?”
:“是啊,她今天帶我去寺廟裡給你求平安符去了。”
:“啊?真的假的?”
:“不信,你看。”
這時外屋突然出奇的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接着李雅萱又說道:“傻妹子,怎麼了,哭什麼?”
聽到李雅萱的話,我手也不顧得洗了,急忙來到客廳,這時,我看到陳若雨正抱着李雅萱趴在肩膀上哽咽着。
:“怎麼了?小雨。”我說:“是不是給你求平安符讓你不高興了,都怪我不好,也沒提前跟你商量,本想能給你個驚喜,現在卻讓你傷心了,別哭了好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陳若雨突然轉過身來,向着我的懷裡撲了過來,很用力的摟着我的脖子,哭的更厲害了。
李雅萱着急的喊道:“你到底怎麼了,受誰欺負了?倒是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啊!”
愣了幾秒鐘,陳若雨使勁的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眼淚,擡起頭說道:“沒有,誰也沒欺負我,我就是太高興了,我現在才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姐姐和父母還有對我好的人,就算我現在的病,發作不能治了,我死都值了!”
我輕輕的拍了一下陳若雨的肩膀:“臭丫頭,瞎說什麼呢!”
:“好啦,吃飯吧,知道你楊哥對你好就行了。”
:“小雨,吃飯吧,真是個小孩子,別哭了。”
陳若雨嗯了一聲,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水笑呵呵的看着我:“謝謝楊哥!”
:“謝什麼,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的,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嗯,我會的,來,咱們吃飯,我今天要吃三大碗!”
看着陳若雨那可愛的樣子,我與李雅萱不約而同的一起笑了起來。
當我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號碼顯示是爸爸。
:“爸,嘛呀?”
:“你媽……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