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很痛苦的,比他的癌症還要痛苦,我相信他這個時候割捨他的愛要比割掉他的肝臟還要不捨,這時,他的臉上略帶着笑,但我看的出那是苦笑,爲了自己愛的人能更好的有個歸宿,他想把劉美玲託付於我,我仔細的看着他,想着他的話,但這時,李文遠突然眉頭緊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嗯嗯的開始**起來。
“你怎麼樣?要不要叫大夫?”
“我沒事,答應我好嗎?”
“我……”。
“快答應我,我的時間不多了,快!快!”李文遠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眼睛瞪的很大。
看着他那痛苦的樣子,我沒有多想,說:“好,我答應你,我去給你叫大夫。”
我立即轉身,一邊喊着一邊跑到了門口:“大夫!大夫!”
劉美玲看着我驚慌的樣子,欲言又止,急忙跑進了屋,看着牀上難過的李文遠,歇斯底里的喊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這時,大夫跟護士跑了進來,大夫喊道:“都先出去!”
我拉着眼角已有淚珠的劉美玲來到了門口,我這時看到李文遠很費力的從嘴角擠出一句謝謝,接着就昏了過去。
該用的藥都用了,該用的儀器也都用了,看着大夫臉上那冷漠的表情不用他說我也看的出,李文遠走了……
我把劉美玲攙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劉美玲趴在我的肩膀哭了,哭的很傷心。就像個小孩子,顯得那麼的無助,愛他的人走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劉美玲會懷念他,惦記他,也會祝福他……
劉美玲淚眼朦朧的看着我說:“剛纔在屋裡他說了什麼?”
“他說希望你能幸福。”
“就這些?”
“他說他希望我能娶你……”
劉美玲聽到我的話愣住了,短暫的驚愕後又趴在我的肩上哭了起來,哭的比剛纔更厲害了。
“別哭了,你應該爲他高興,得癌症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化療的時候,他現在解脫了,沒有疼痛,沒有悲傷,有的只是爲你祝福。”
劉美玲的哭聲漸漸小了,轉而抽泣,許久說道:“一會料理完了,送我回家好嗎?”
“嗯,別傷心了。”我說着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一切完畢後,我拉着劉美玲上了車,途中,劉美玲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就好像車裡只我一人,我時不時的看着身邊的劉美玲,心裡有種痠痛的感覺。
“通知他的父母了嗎?”
“他沒有父母,他是個孤兒。”
“孤兒?”
“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之後,劉美玲再也沒一句話,我知道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已是無用,都是徒勞的,我相信在我心裡堅強不屈的劉美玲會很快好起來的,會的,一定會的。
“我到了。”劉美玲淡淡的說。
“這是什麼地方?”我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
“我家啊,上去坐坐吧。”
我點了點頭,停好了車,跟着劉美玲進了電梯。
“你又新租的房嗎?”
“沒,這就是我家,跟你分手後,我就回家住了。”
“那伯父伯母都在家吧,我這樣空手去你家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沒事的,她們沒在這住,我爸媽又買了套房,也在這個小區,不遠。”
劉美玲把我領進了屋,我站在門口,看着屋裡擺設,房子好像是新裝修過的,整潔乾淨,鮮綠色的牆壁,淺色的傢俱,還有像鏡子一樣的地板磚。
“傻站着幹什麼,坐啊。”
我哦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劉美玲脫了外衣,走到我的近前問道:“喝點什麼?咖啡?茶?還是飲料?”
“飲料吧。”
劉美玲拿了橙汁跟兩個杯子坐到了我的身邊。
“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
“晚上不害怕嗎?”
“害怕能怎麼辦,早就習慣了,要不你過來住?”
劉美玲的這句話,害的我剛喝進的飲料,一點不剩的噴了出來,我一邊擦着嘴,一邊驚訝的看着她,我心說:男朋友剛去世,她就開這種玩笑,是不是沒心沒肺啊?
“這麼看我幹嘛?”
“不是,你剛纔哭的還跟淚人似的,怎麼現在就開起了玩笑?”
“開玩笑?我沒開玩笑啊,你又不是外人,讓你這個朋友過來陪陪我怎麼了,你不會誤會了咱倆一牀吧?”
“嗯?沒有沒有。”看來我纔是沒心沒肺,我儘量掩飾着自己齷齪的心情,按人之常情也不會剛死了男友,就讓另一個男友繼續,劉美玲以前的給我的印象是比較怪,但也不會讓我想象成這樣,看來我真是想多了。
爲了避免給自己帶來的尷尬,我轉移了話題:“你這房子是新裝修的吧?”
“也不是,有半年了吧。”
“很漂亮。”
“你是不是在我這裡緊張啊,就跟第一次認識我似的。”
“沒有啊,怎麼了,我緊張什麼。”
“別閒扯了,我看你說的語無倫次的,管丈母孃叫大媽,有點沒話答理話。”
“什麼亂起八糟的,我怎麼語無倫次了。”
“好了,說說你吧,現在怎麼樣?我聽趙紅說你高升了。”
“嗯,就算是吧,去了別的區,當上了分公司的經理。”
“不簡單啊。”
“嗨,湊合瞎混吧。”
“跟李雅萱怎麼樣了?”
“早就分了,就在去年我媽住院的時候。”
“說分還真分了?”
“嗯,我媽就是不同意我們,等我上班了,李雅萱也辭職了,手機也換號了,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還想她嗎?”
“說不想也是瞎話,但一年了,好多了。”
我跟劉美玲說了自己這一年來的境況,劉美玲也跟我講了她許多有趣的事情,聊着聊着,已是深夜,看了看錶,跟劉美玲道別後,一個人回了家。
自那以後,我跟劉美玲接觸的次數多了,有事沒事的打個電話,一起吃飯,一起蹦迪,一起卡拉OK,也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想盡我所能的讓劉美玲快點好起來,從悲傷的陰影中逃出來,找回那陽光開朗的甚至脾氣有點怪的劉美玲。我習慣了她以前那大大咧咧,不管不顧的樣子,說習慣,也可以說喜歡。
俗話說日久生情,我漸漸的愛上了她,這件事我曾跟耗子說過,耗子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再說劉美玲比我大那麼多,說我有戀母情結,我只是似笑非笑的聽着,不反駁,不接受。
在一次酒醉的夜晚,我與劉美玲確定了關係,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是劉美玲的生日,我跟給劉美玲買了蛋糕送到了她家,進門一看,男男女女的來了四五個,都是劉美玲的朋友,其中我認識的只有趙紅,趙紅是帶着丈夫跟孩子來的,那天晚上連聊天再唱歌,鬧到了快十二點了,送走了劉美玲的朋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跟劉美玲喝酒喝的都有點多了,感覺暈暈乎乎的,劉美玲說讓我住下,怕我酒後駕車萬一出點事她不放心,我也不客氣,進了另一個屋,倒頭就睡,在我似睡非睡的時候,劉美玲拿着一瓶紅酒跟酒杯進來了。
“幹嘛?還喝?”我起身坐了起來,
“我睡不着,再陪我喝點吧。”劉美玲坐到我的身邊倒着酒說。
“喝就喝,誰怕誰啊。”我說着,跟劉美玲碰了一下杯,一口氣乾了杯中的酒。
劉美玲說:“這樣沒意思,要不咱們划拳吧。”
“我不會啊。”
“簡單點的。”劉美玲說:“一隻小蜜蜂,聽過沒啊。”
“聽多,不就是比石頭剪子布覆雜點嗎。”
“嗯,誰輸了,誰喝一杯。”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咱們開始吧。”我們一起舉起了雙手“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飛啊,(親,親)飛啊,(打,打,)……”
划拳沒多久,酒卻已經下去了多半瓶,大部分是我喝的,我本意是想讓着她,終歸她是個女孩,酒量有限,我勸劉美玲去休息,但她不聽,她說最後玩一局就走,我答應了她,於是,我們再次伸出了雙手,重複着動作,可當這次說到“親,親”的時候,劉美玲突然把我壓到在牀上,真的吻了我,我只是傻傻的迎合着,久久的,劉美玲鬆開了嘴,擡起頭,含情脈脈的注視着我:“你知道嗎?我很愛你。”
“我也愛你。”
劉美玲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劉美玲說:“楊偉,我有有點冷……”
“不怕,我就是一團火!我會溫暖你的。”
劉美玲搖着嘴脣,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是乾柴,能跟你借個火嗎……”
我看着她笑了,笑的很甜很幸福,但我的笑卻是短暫的,因爲我的嘴被劉美玲的熱吻壓的死死的,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已感覺我的全身燥熱,血管跟着膨脹欲裂,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熱吻的作用,我不得而知。
那一夜,我與劉美玲曾**五次之多,醒來的時候,我倆都感覺有些體力不支,雙雙給公司打電話請了假,掛了電話的時候,我與劉美玲互相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對方,似情有意的笑了笑。
“小樣的,敢跟我再戰三百回合嗎?”
“有什麼不敢的,你就放馬過來吧!”我倆說完,再一次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