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那兩個新兵蛋子是趙元帥派來的人?”胡天嚇了一大跳,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政策,真要是那樣,我都幫不上忙,我家老爺子也不敢去惹這個事情。”
趙政策眉頭一皺,隨即哈哈大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老人家當時的態度還是很和藹的。”
“我陪你走一趟吧。”胡天挺了挺身子,“一世兄弟,怎麼着我老胡陪你去滾這趟油鍋。也許,我胡天還有點面子呢。”
“算了吧。”趙政策搖了搖頭,“要是你插手這個事情,事情就大條了,你家老爺子那裡你也不好交待。再說,事情不還沒有到那一步嗎?要不然的話,我早就去找你了。”
“真的?”胡天有些狐疑地看了趙政策一眼,“京城很複雜的,你別大意,說不定哪天你就進去了。”
頓了頓,胡天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我先去把那兩個新兵蛋子給打發掉,然後送你去軍營,到了我的地盤,還是沒有誰敢去惹麻煩,天王老子來了老子都不給面子。找個時間我再送你回西衡縣,躲過去就沒事了。趙家老爺子我知道,不是個怎麼記仇的人,你一走,興許就沒事情了。”
“別。”趙政策趕緊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趙家老爺子真生氣了,我回了西衡縣也躲不過。還不如光棍一些,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隨便你。”胡天撇了撇嘴,“反正在.京城裡,我陪着你就是了。”
“也行,要是出事情,也就在今天晚上和明天,我有種.預感,要是明天沒有出事,那就沒有事了。”趙政策笑了笑,“來趟京城也有收穫,起碼教訓了高明一下,還認識了趙老爺子。”
“得了吧你,要是真闖了大禍,我都不一定能保住你。”.胡天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行,我去找鄧巧巧,那丫頭對你可沒說的。以前從不跑我軍營裡來的,現在時不時還跑過來問有沒有你的消息。有鄧巧巧家老爺子發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很快,球賽就結束了,是裁判看不過眼,宣佈提前.結束的,因爲已經完全成了垃圾時間。這個場面就是人在追着球跑,身體碰撞,甚至用手抓起球往球門裡扔的都有,亂套了!
“高明,以後不要.來體育中心踢球了啊。”胡天衝着高明離開的身影大喊了一聲。
高明身子微微一震,最終還是沒有回頭,上了小車,走了。
“兩個新兵蛋子,過來。”胡天招了招手,“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和元帥說一聲,我胡天陪着趙政策,就在天鵝賓館,哪裡去,要是人跑了,找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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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吳應了一聲,“那我馬上回去請示。”
“另外,就說凡事都要講個理字,要是我兄弟趙政策確實有錯,我幫忙擺酒道歉。”胡天冷哼了一聲,“可要是沒有可以擺上桌面的道理,我胡天誰的面子都不給。反正這個事情,我和趙政策一起擔着。”
“胡老大,事情沒有您想得那麼複雜。”小吳趕緊說,“元帥對趙哥沒有惡意,否則的話哪裡會讓我們陪趙哥出來玩呢。”
胡天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這新兵蛋子,不錯,挺機靈的。好好幹,有機會我讓你過來當俺的勤務兵。”
“好叻。”小吳可興奮了,咧嘴直笑,“胡老大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去,我胡天一口唾沫一個釘子。”胡天一腳踹了過去,“快滾,我也沒時間,我兄弟明天就要回西衡縣了,過期不侯!”
“嗯。”小吳答應了一聲,拉着小李就跑向了自己的吉普車。
“吳哥,你運氣真好。”小李羨慕地說,“能給胡天當勤務兵,哪怕是倒洗腳水我都願意啊。只要跟着他走,立功是每年都有的。”
“呵呵,還不一定呢。”小吳樂呵呵地說,“不過,我看準了,這個趙哥把胡天吃得死死的,胡天很聽趙哥的話,我只要把趙哥服侍好了,應該就有機會。小李,你也有機會的,晚上我們再請趙哥喝兩杯。”
“吳哥,您看這趙哥怎麼樣?”小李低聲問了一句。
“比趙家現在的這些子弟都要強。”小吳發動了吉普車,“你沒見趙哥踢球那種霸氣,高明那樣的**他都敢下死手。就算跟不了胡天,咱哥兩以後就跟這個趙哥混,也挺不錯的。“
“是啊,趙哥待人也好,都當縣長了,完全靠自己的實力拼出來的,這樣的人我最佩服。”小李感嘆着,“象今天踢球的那些年輕人,基本上和趙哥年紀差不多,靠的是家裡的關係,有些還只是副處級呢。”
“嗯,趙哥一旦進入趙家,估計會有一翻地震。”小吳點了點頭,“關鍵的是第一關好不好過啊,首長看來對趙哥第一印象還是蠻好的。”
“那是,首長戎馬出身,很是看重身手。”小李笑呵呵地說,“趙家現在這些子弟,都沒有了那種霸氣,我都有些看不慣。”
“這話別亂說。”小吳趕緊說,“趙家的第三代裡,有好幾個正事不做,敗事有餘的,要是讓他們聽見了,你可沒有好日子過。”
“是啊,軍人世家,就應該有軍人的骨頭。”小李感嘆着,“我還是最敬佩胡天老大,對手下和朋友那就是當兄弟看待,一點架子都沒有。”
“可不是嘛。”小吳有些得意地說,“胡天剛纔還踹了我一腳,屁股上的灰塵我都捨不得擦掉呢。”
“回去和兄弟們說說,我們今天幫胡天踢足球,踢贏了,爽歪啦。”小李馬上興奮起來。
“這個趙哥還真邪門。”小吳沉聲說道,“你看他好像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似的,見了首長那不卑不亢的態度,我見了都替他捏把汗。到了球場上,就象換了個人似的,直接把那個囂張的高明給幹了下去。”
“高明也是北方大學畢業的,和胡天一個班的。”小李就笑着說,“這個我聽說過,這麼說來,趙哥,胡天,高明三個人是同班同學,估計趙哥以前和高明有過節,所以才專門針對高明下黑手。”
“不對,是下黑腳!”小吳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趙家的大四合院,比鄧家的四合院還要大得多,主要也是因爲趙家的人口衆多。趙老爺子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然後下面的孫輩就更多了。趙家是四世同堂,根深葉茂。
老爺子的書房裡,古樸古香,都是那種線裝書的味道。
“老大,情況都摸清楚了嗎?”老爺子沉聲問大兒子趙長征,趙家的這幾個兒女當中,也是趙長征最沉穩。
“基本上清楚了。”趙長征笑着回答,“這個小夥子叫趙政策,是南湖省衡北市西衡縣的縣長,今年二十四歲。趙政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知道父親聽說過沒有?”
“這個等下再說,是不是老四的兒子?”老爺子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絕對是老四的兒子,我打了電話給南湖省組織部,確定了趙政策的父親叫趙完成。”趙長征笑着說,“還有趙政策的母親就是當年和老四私奔的秦香蓮,老四可也真算厲害,這一走就是三十年。”
“這個老四啊,脾氣太倔強了。”趙老爺子苦笑着搖了搖頭,眼眶有些溼潤了,拿手巾擦了擦眼睛,“走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帶多少錢,還是在那個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的年代裡,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是啊,現在趙政策都這麼大了,父親您哪裡還會生老四的氣啊。”趙長征笑嘻嘻地說,“不過,老四也算混得不錯,能夠教書育人是他的夢想,現在的職業就是教書。”
“教書?”趙老爺子微微一愣,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我趙傢什麼時候出國教書的人啊,也真算是異類。”
頓了頓,老爺子終於說上了正題:“對了,聽小夥子說有五兄妹呢,還有個侄兒,老四也算是兒孫滿堂了。應該是隻有這個叫趙政策的小夥子見過大世面,老四纔派這個兒子來的吧。”
“爸,您這個孫子可不只是見過大世面,比京城裡的這幫小子都要強很多。”趙長征笑了笑,“您再好好回憶回憶,真的沒有聽說過趙政策這個名字嗎?”
“咋了,他還很有名氣,我這個老頭子就一定要聽說過他。”老爺子說是這麼說,嘴上卻把趙政策這個名字唸叨了好幾遍,“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真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
“您也別想了,我告訴您吧。”趙長征就笑着說,“您還記得當年的《實踐出真知》那篇文章嗎?”
“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呢?”趙老爺子連聲說,“那篇文章寫得好啊,當年我是最早支持的人之一呢。”
“那篇文章啊,就是您這個孫子寫的。”趙長征就樂了。
“不會吧,趙政策纔多大啊,你剛纔不說才二十四歲嗎?”趙老爺子手指頭比了比,“往前推六年,那時候他可只有十八歲,能寫出那樣的文章來?”
“是您有福氣,孫子裡出人才了。”趙長征就笑着說,“您這個孫子可以說是個傳奇人物,十七歲的南湖省高考文科狀元,上的是北方大學。不但當年他自己考上了北方大學,他那個鄉的下鄉知青在他的輔導下,全部考上了大學,傳爲美談。”
“是嗎?”老爺子很是高興,“這小子,比老四有出息!”
“爸,您這個孫子有出息的地方還多着呢?”趙長征笑呵呵地說,“大學畢業的時候,以他的成績完全可以留在京城,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堅持回南湖省。當時的南湖省省委書記錢丁洋是指定要趙政策給他當秘書的,可不知道什麼原因,趙政策卻跑回了衡北市。從基層做起,才兩年多時間,就當上了西衡縣的縣長。據南湖省組織部的人說,您這個孫子在西衡縣的改革是大刀闊斧,讓所有的人都膽戰心驚啦。”
“有我老趙家的風格。”老爺子一拍大腿,“然後呢?”
“然後。”趙長征愣了一愣,“您這個孫子人脈很廣,據我調查,和胡司令的那個兒子關係非常好,胡司令也對他印象挺好的。另外,趙政策和秦家的閨女好像談過戀愛,和鄧家的閨女也有些瓜葛,和錢丁洋家的閨女之間的關係也有些說不清楚,這些算不算?”
“這是老四的種嗎?”老爺子很是詫異的表情,隨即呵呵笑了起來,“現在年代不同了,老四太倔強了,也有些死板,看來,這個趙政策比他有趣得多。”
“趙政策是很有希望更進一步的。”趙長征就試探着說,“就算沒有趙家的幫助,按照他現在誰也無法抹殺的政績和人脈,十五年後應該也可以到省部級別。”
“人盡其能,舉賢不避親。”趙老爺子只是略微一沉吟,“這也是我們趙家的光榮傳統嘛。”
趙長征大汗,恐怕也只有自家老爺子才能夠說出這麼厚臉皮的話來,居然把這種事情說成是趙家的光榮傳統了!
“這孩子的將來發展,我自有主意。”趙老爺子接着說道,“我們趙家的第三代雖然人口衆多,可是人才缺少。趙政策只要有能力,就不能辱沒了他。”
“爸,老四肯不肯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呢。”趙長征有些擔心地說,“要是願意回來,早就回來了,這一次也不會派趙政策過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趙老爺子笑了笑,“實在不行,就給老四打個電話,說我老頭子病危,不行了。”
趙長征看着自己的老爹,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那今天晚上和您孫子認親嗎?”趙長征就試探着問了一句。
“當然認,爲什麼不認?”趙老爺子毫不猶豫地說,“我自己的孫子,難道都不認?還有,讓在京城裡工作的家人全部回來,好好慶賀一下,等老四回來的時候,再擺它幾十桌,我們老趙家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胡司令的兒子擔心您對趙政策不利,一直陪着他呢。”趙長征就笑着說,“要不要讓他也一起過來。”
“那孩子叫胡天吧,我看着也對胃口。”趙老爺子樂呵呵地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此可見,我這個孫子爲人還是很穩重的,少年老成,不錯,不錯!”
“是啊,胡天是戰鬥英雄,戰績赫赫,一直是年輕軍人學習的楷模。”趙長征感嘆着,“我們趙家除了您,後輩中都還沒有誰有胡天那麼大的戰功。”
“現在是和平年代,以治理江山爲主。”趙老爺子深邃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治理江山比打天下更難哪,我們已經走了不少歪路,是該反省反省了!”
頓了頓,趙老爺子擺了擺手:“把趙政策的資料留下來,你先出去吧。”
“好的,我去準備準備。”趙長征說着,很是恭敬地退了出來。
天鵝賓館,趙政策的房間裡。
趙政策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胡天則有些緊張地坐在椅子上面。趙政策也很是感動,因爲趙政策知道胡天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卻爲自己的事情緊張起來了。
不過,趙政策並沒有說什麼,有些話是不用說出口的!
“胡天,你該找老婆了吧。”趙政策慢條斯理地說。
“切,你都沒找老婆,俺一個大老粗找什麼老婆。”胡天沒好氣地說。
“你比我大啊,怎麼能夠沒有長幼之分呢?”趙政策笑嘻嘻地說,“當然是先有嫂子,後有弟媳婦,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
“你少和我繞來繞去。”胡天一瞪眼,“我纔不會上你的當,整個一陳世美。”
“部隊裡不是有女軍官嗎?”趙政策嘿嘿一笑,“怎麼你一個都看不上?”
“你以爲都和你一樣,整天還有時間招花惹草。”胡天就鬱悶了,“來京城也不先和我打個招呼,去闖這麼一個大禍。該我欠你的啊,趙老爺子就是我見了,也兩腿發軟,你還敢當着趙老爺子的面把人家孫子打了,換誰誰都不樂意!”
“是那個叫少陽的傢伙先動手的啊。”趙政策更加鬱悶了,“難道我就站在那裡,當靶子,不還手,世界上沒有這個道理吧。”
“你就不會讓開啊。”胡天禁不住笑罵道,“要是打不過呢,你也要打?今天跟着你的兩個新兵蛋子,我看你連半個都對付不了,還還手呢,這是人家脾氣好,要是換我手下的新兵蛋子,你今天就躺醫院裡了!”
“不會吧,我是見有兩個武警,又有槍,纔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趙政策愣了一愣,“怎麼說我也不是豆腐渣吧,人家想捏就能捏?”
“你那兩下三腳貓功夫,別拿出來丟人。”胡天瞪了趙政策一眼,“我看人比你準,那兩個新兵蛋子腳下都非常沉穩,一個起碼可以打你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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