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習習涼風吹拂,淡淡的花香飄逸鼻翼。
“你又亂動什麼?”
星月寒緊皺着眉頭,看着院子裡跌跌撞撞的行走的男人,頗爲頭痛的問道。
“我等不及了。”
雖然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保護沈雲曦的安危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左千宸這幾天總是惶惶不安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他不在她身邊,總是不放心。
“再等不及也要慢慢來啊,萬一傷了根基,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星月寒沒好氣的哼道。
他知道左千宸很在乎沈雲曦,而且深入骨髓,可現在他才發現,他似乎低估了這個人心裡的那種在乎,在乎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了。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左千宸。
或者該說,這並不是他所熟悉所瞭解的那個男人。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
咬着牙艱難的挪動着腳步,左千宸苦笑了兩聲,淡淡的說道。
從沒傷的這麼重過,也沒如此虛弱過,這每走一步就好像腳被灌了鉛似的沉重,可左千宸卻始終堅持着,他必須儘快將身體恢復過來,不然,他就沒辦法去找沈雲曦,親自保護她的安全。
之前沒有發現,現在才切身體會到,原來不知不覺間,沈雲曦早已經深入他的心裡了,而且,如此的牽動着他的情緒,只要看不到她,他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擔心是必不可少的,但還有一些陌生的情緒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的情緒困擾着他,讓他整個心都懸在了半空中,無法落地。
“真有數纔好。”
再次翻了個白眼,星月寒沒好氣的哼道。
“我這身體還需要多久纔會好?”
才走了十分鐘不到,左千宸整個人都好像沉沁在水裡似的,渾身溼漉漉的,豆大的冷汗吧嗒吧嗒滾落,但他卻爲此感覺到高興,俊逸的臉上不禁展露出一絲笑容。
昨天他可只堅持了五分鐘就支撐不住,就連回房間,都是星月寒幫助着他才成功返回的,可今天,他已經足足翻了一倍的時間,這說明他在進步,在恢復,因此,自然要高興了。
“快則四五天,慢則十幾天,真正想要痊癒,至少一個月。”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左千宸心裡的打算?
可這傀儡蠱又不是尋常之物,能撿回一條性命就已經是奇蹟了,而這個男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恢復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可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不是很滿意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星月寒都忍不住走過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勁的晃幾下,然後大聲的吼道:“你給我適可而止點兒。”
“哎……”
輕嘆幾口氣,左千宸聽着一如既往的答案,不再開口說話,艱難的挪動着腳步,亦步亦趨的往房間挪動。
“小心。”
就知道逞強,跟那個女人一樣。
星月寒眼看着他一個踉蹌,險險要栽倒的樣子,連忙走過去一把扶住他,頗爲頭痛的想,他這個神醫什麼時候成了保姆,需要這麼小心細緻的照顧一個病人。
不過,也就這個人吧,換個人試試,他才懶得管呢。
“看來又得麻煩你了。”
左千宸苦澀的一笑,也不在意將自己如此虛弱的一面展現在星月寒的一面,被他攙扶着,左千宸也不推脫,淡淡的說道。
“沒事,誰叫我欠了你的呢。”
可不是欠了他的嘛。
星月寒小心的將人扶回房間,小心的將人放在牀上,掖好被子,轉身去端了一碗藥,沒好氣的遞給左千宸,示意他喝下。
“這藥……可真夠苦的。”
淺淺一笑,並不在意星月寒那句似傾述又似抱怨的話,一口將藥喝盡,隨將碗遞還回去,苦着一張臉抱怨道。
他倒是不怕藥苦,可現在這氣氛太過詭異,他纔會用這種方式來緩解。
“良藥苦口。”
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知道左千宸的用意,星月寒輕笑了笑,接過碗,吐出四個字,轉身離開了……
噠噠噠!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幾匹駿馬飛快的在官道上疾馳,激起滾滾煙塵。
“下一座還有多遠?”
時不時看向身後,沈雲曦蒼白着一張臉,沉聲問道。
“上百公里。”
緊隨其後的一行人臉色同樣不太好看,只不過,令他們如此的原因並不是僅僅因爲身後那些人,還有沈雲曦那越發病重的身子。
別看她一直咬牙強撐着,絲毫不露半分的虛弱,可每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擡手一摸她那足以煎蛋的高溫,越發嚴重的咳嗽,他們就知道她越發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