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偶然成名

剛纔那位肥頭大耳的豬頭胖哥,超常笨重的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來他是花魁的鐵桿粉絲,肥大的手掌‘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面上。

“我受夠了,你這個下流無恥的傢伙,竟敢說雅芳小姐彈奏的不好,我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就不是我雷大胖。”胖豬頭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李天的面前,震的地面上鋪的木板都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娘地!難道要動粗?,那老子可要先下手爲強,袖中的小刀‘唰’的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手上。整個大廳被豬頭的熊吼所震驚,一下子變的靜悄悄的,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倆人的身上。

“慢着。”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花魁‘雅芳’邁着碎步走了過來,“雷公子,這藝芳齋是文人雅士來消遣的地方,可不是粗人打架的場所,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動粗可不是文人的風格。”說完,非常奇怪的看了李天一眼。

胖豬頭立刻從英雄變成了狗熊,一臉的豬哥相,對着雅芳說道:“雅芳小姐,本公子身爲大安國的一個文人,怎麼能做出這種粗魯事呢,只不過我剛纔聽着他說話過了頭,竟敢說雅芳小姐您琴技不好,所以才……”胖子沒有往下說,不過他這一句話卻引起了公憤,衆人惡毒的眼光恨不得把李天撕成碎片。

“這位公子,看來是對琴技很有造詣,不知能不能指點小妹一下。”雅芳非常迷人的對着李天笑了笑,話語中卻是帶了點譏諷。

我日!這種職業化的笑容還敢在我李天面前擺弄,真不知天高地厚。

“哦,雅芳小姐,別聽他的,我可沒這個意思,只是說,這種曲目不是太好,對您的技法還是非常讚歎滴。”哎,做爲騙子,在這裡犯了衆怒,想騙點錢可就難了。

“哼,我看他這種庸俗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是音韻,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在這評論。”胖子很不肖的撇着嘴說了一句。

媽的,這死胖子看來是想找難看,我李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位胖哥,話不能這麼說,你倒是不庸俗,只不過有點臃腫。”

哈哈哈哈~四周響起一片笑聲,兩位假公子也捂着嘴偷偷的笑。胖子氣的臉上的小疙瘩都有點發光,“你!!!有本事你就來上一首,只要你能彈奏出雅芳小姐那樣的曲子,本少爺就輸你一百兩銀子。要是你輸的話,本少爺也不要你的銀子,只要你爬出這大廳就行。你不是剛纔還說三道四的嗎,有能耐咱們就賭一局啊。”

大廳裡不少人也跟着起鬨,雅芳小姐趕緊勸道:“兩位公子,我看算了,大家都是來給我捧場的,不要傷了和氣。”

李天明白雅芳是爲了他好,怕他輸了丟人。所以非常感激的看了雅芳一眼,微笑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了聲“謝謝雅芳小妹”。雅芳小姐臉色微微一紅,這人怎麼剛見面就稱呼他‘小妹’啊。

李天一笑轉身說道:“好,那我就來上一首,要是我一不小心贏了~~?”

“無知~”

“不知天高地厚~”

“這是我一生中聽到的最可笑的事~”

“無知到不知太陽神有多偉大~”

李天的話還沒說完,竟然引出瞭如此多的冷嘲熱諷。在他們看來,我李天敢和雅芳比彈奏,那相當於現在的潘長江和姚明比身高,明擺着的事。唉!人心都不古了。

“好,那就說定了,這是一百兩銀票,我可放在這了。”胖子怕李天反悔,趕緊的把銀票放在桌上,招呼過來一個跑堂的驗過銀票。

“我再加五十兩~”

“哈哈,本公子也加二十兩~”

“哼,我張家可是開珠寶店的,我加六十~~~”

不一會兒,桌上的銀票加銀子竟然堆成小山,到這裡來的都是些富家子弟。看到別人出錢,都爭先恐後,就怕失了身份。反正是他們贏定了,銀子還能退還給他們,又能看了熱鬧,還能顯露出自家的有錢身份,這種好事哪找去。

看到桌上的銀票和銀子,連‘藝芳齋’的大掌櫃都跑過來,瞪着發綠的小眼。雅芳小姐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都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經過統計,大掌櫃激動的宣佈,“雷公子和??請問這位公子您是?”

“李天”

“哦,和李公子打賭,賭金一共是一千三百兩,不論輸贏,本店抽成百分之十。”

我滴個神啊,真黑!對這些有錢人來說,小小的百分之十很無所謂,根本就沒當回事。

在大家嘲諷的話語中,李天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是賭,那就找幾個公證人,我想請雅芳小姐和這兩位公子做評委,大家沒意見吧。”說完,李天看了一下兩位女扮男裝的公子一眼。

“好啊,好啊,那我就和姐~哥哥來當公證人,雅芳姐姐琴藝出衆,是最好的評委。”叫王青的姑娘一高興,差點說漏嘴。

其他人也都沒什麼意見,對李天來說,他可是真怕遇到黑哨。在座的差不多都壓了錢賭他輸,萬一衆人都黑着心說李天輸,要是不爬出去的話,恐怕‘藝芳齋’看場子的兄弟非把他腿給打斷不可。

萬事俱備,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中,李天邁步走到了臺上。雙手摸着古箏,很久都沒彈奏過,不知水平還行不行。想當年,李天的那位無良師傅,爲了訓練出一位‘超級’騙子徒弟,可是在棍棒加酷刑下,把李天的‘琴棋書畫’訓練的頗有大家風範。這次轉世成人,可別把師傅的名頭給砸了。名頭倒是小事,真爬出去丟人可是大事。

李天緩緩的坐了下來,微微的閉着雙眼。前世的一幕一幕從腦海裡流過,就象打了一針鎮定劑,一股自信從內心升起。老子用古箏都能唱‘搖滾’,還能怕這些人,關鍵是他們能喜歡什麼?,金屬,朋克,靈歌,嘻哈,說唱?要是我把這些搬出來,很可能迎接我李天的,將會是些臭雞蛋加爛西紅柿之類的東西。唉,還是來點有內涵的吧,是好是壞看天意了。俗話說的好,走自己的路,叫別人擠公交車去吧。

一曲聞名於世的著名古箏曲‘高山流水’,第一次在這個社會出世了。只不過這種高雅超俗的樂章,被李天當成了賭博的工具。

一曲下來,沉浸在樂章中的李天,慢慢的擡起頭來,等待着大家的歡呼。

靜,非常的靜,沒有什麼歡呼聲。雅芳小姐慢慢的走了過來,用顫抖的手指着李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這也叫彈奏?你這也叫曲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完一轉頭,對着兩位假公子,也就是另外的兩名裁判,“你們說是不是。”兩個人也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完了,黑哨,絕對他媽的黑哨。一個女人爲了自己不被打敗,竟然做出如此的舉動,真令人失望。李天算明白什麼是最毒婦人心,還有那倆,竟然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鄉下人。蒼天啊!還有沒有天理,李天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

雅芳小姐轉過身來,身子有點微微發抖,也不知是激動還是覺得對不起李天,輕聲問道:“李公子,請問您剛纔彈奏的是什麼曲譜?”

“高山流水”李天就象一隻戰敗了的公雞,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你寫的?”

“不是”

“我就說呢,這種曲譜肯定不是出自人間,它是太陽神賜給我們的。這樣的樂章,也只能在天界才能聽到,謝謝您,我~~輸了。”

咳咳~李天差點背過氣去,老天啊,我沒聽錯吧!李天又看了看那倆評委,兩個假公子立刻點了點頭,眼裡充滿了崇拜的目光。這倆傻丫頭除了點頭,估計她們現在什麼也不會了。李天高傲的站了起來,這種感覺~~真好。

掌聲足足響了五分多鐘,當然,是李天自己估計的時間。在衆人崇拜的眼神中,大掌櫃拿着銀票和銀子走了過來,滿面笑容的說道:“李公子真是好才華,這是扣除了本店的抽成,還剩一千一百七十兩,我給您換成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剩下的一百七十兩是現銀,請您清點一下。”

“不必了”李天伸手拿過銀票,卻沒接那一百七十兩現銀。

“雖然在座的大家都很富有,但是,我們大安國還有很多窮苦百姓,這一百七十兩就請掌櫃的幫我做點善事,在門口施點粥吧。百姓的苦就是我的苦,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在衆人無比尊敬和慚愧的目光中,對李天的崇拜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連那胖子都慚愧的低下了豬頭。

牛頭馬面啊,你倆可要給我記住,這可是堂堂正正賭博賺來的錢。而且還做了一件善事,等我李天再進陰槽地府的時侯,可要給俺安排個好工種。如果再叫老子投胎成豬啊狗啊的,我可會投訴滴,告你倆人身攻擊。

大掌櫃握着李天的手,非常慚愧的說道:“沒想到公子如此仁德,真令我慚愧。我決定,也拿出五兩銀子,代表本店買點鹹菜,一起施粥。”大掌櫃的話引來了大家鄙視的目光。

大掌櫃非要李天留下墨寶,寫上幾句,留作紀念。逼的李天沒辦法,提筆一揮而就。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

平都的湖上靜悄悄~~

彈起我心愛的古琵琶~~

看着動人的美女在施粥~~

大掌櫃看完後,熱淚迎眶,如獲至寶。連李天都沒想到,寫的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東西,竟受到了文人騷客們的大力推崇,成了著名的‘詞牌’,簡稱‘西施’。‘高山流水’也成了‘神曲’。

“李公子,能否進後堂一敘,小女子有事想請教。”雅芳輕聲燕語的說道。

美女相約,不能唐突了佳人,正當李天激動的就要答應,忽然感覺兩個假公子眼裡有一種不善的目光。哦,天啊,這還有倆美女,可不能叫她們小看了,“謝謝雅芳小姐的好意,小生初到貴地,只是想見識一下開開眼界,不爲別的。還有幾天就要科考,我可要回去讀書了。”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李天要進去,恐怕衆人崇拜的目光馬上就變成了鄙視。

雅芳小姐非常的失落,但兩位假公子卻讚賞的點了點頭。李天對着雅芳微微的施了一禮,“小姐再見”。接着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一定會再來滴。”

雅芳小姐的表情面如桃花,也小聲的說道:“壞蛋。”天!這丫頭想什麼呢。

“兩位公子,咱們考場上見。”說完,李天氣宇軒昂的走向大門。

這種時侯,一定要保持高素質,決不能拖泥帶水。哎!做人難,做個名人更難。

幾天後,大安國的平都,出了件可載入史冊的大事。著名的煙花場所‘藝芳齋’擺開長龍,爲窮人施粥。由於人手不夠,不坐檯的和二流以下的小姐全部出動。爲了提高‘藝芳齋’的形象,全部都是統一着裝,身穿白色紗衣,透明度非常高。不少富家子弟也冒充窮人前來喝粥,根本就不用就鹹菜,就着美色就嚥到肚裡。消息傳出後,周圍城鎮的窮苦百姓和乞丐蜂擁而來,那場面真是相當的壯觀。

王平侯爵聽說在自己的領地裡,出現這種感天動地的大事。立刻上奏朝庭,並親自提筆寫了塊扁額,上寫着四個大字‘白紗仙子’送給了‘藝芳齋’。

最令李天后悔莫及的是,纔想起這社會,女子是不能參加科考。也不知能不能有緣再見到那兩位漂亮妹妹,竟然連個通信地址也沒留,QQ號也行啊。

唉~明天就要開考了,能不能進前十名,李天還真的沒底。誰知道這年月是不是要考‘四書五經’什麼的,那他可不會,好象唐詩宋詞也不是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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