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揚送曉婧回來時,剛巧遇見了原打算要出門的曉宇。曉宇見曉婧人事不醒,卻依靠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
“你是誰,我姐這是怎麼了?”
“她喝了些酒。”
“她從來不喝酒,是你逼她喝的嗎?”這句質問讓於揚無言以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已確實是她鬱悶的根源。一時間,他竟也不知如何回覆。
見於揚沒回應,還想扶着曉婧進屋,曉宇把臉沉下來說:“你走吧,我不希望在我家姐再見到你,我姐交給我來照顧。”
“能不能讓我再陪她待一會,就一會。”
“你到底是誰,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我姐?”
“我是於揚。”
“於揚?”曉宇彷彿想起來點什麼,“她大學初戀?”
“是”
“你就是丟下我姐去美國的那個人,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再纏着我姐不放?你知道當年爲了你,我姐有多傷心嗎?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幸福,請你放過她好吧。”曉宇的質問讓於揚內心既羞愧,又無奈。
“曉宇,這中間有些隱情,我想等你姐醒來,就告訴她。”
是的,於揚想通了,他本不希望拿舊事來博取同情,可如果所有人的不解都基於此,那麼就算他不願揭開自已的傷疤,爲了她也在所不惜。
“不必了,請你走吧。”曉宇說着就將於揚推出門外,將門重重的關上。
於揚就這樣被擋在門外,他失落地跌坐在門口。剛剛曉婧那般傷心難過的樣子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此時他只想守在她的身邊,哪怕是以這樣的方式。
曉宇見於揚還不死心,蹲在門口,只能假裝視而不見。正當他猶豫着如何是好時,陳凌來了電話:“曉宇,你姐還沒回家嗎?”
“哦,在家呢,她已經睡下了。”
“她沒事吧,我給她打電話也沒接,微信也沒回,她沒事吧。”
“哦,沒,沒事。”曉宇吞吞吐吐的樣子,反而讓陳凌更加擔心。他不放心,於是從牀上爬起來,驅車來曉婧家。
於揚在門口等了許久,可曉宇都無動於衷。萬般無奈,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他想着,明天第一時間他要把一切都告訴曉婧。
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等不到明天。
於揚剛前腳剛走,陳凌後腳就來了。他推門進了曉婧房間,卻意外聞到了酒味。
“你姐喝酒了?”
“哦,我,我也不知道,我回來她就睡下了。”
“曉宇,你跟我說實話,曉婧她從不喝酒的,這是怎麼回事?她跟誰和的酒?她醉成這樣,是怎麼回的家?”見曉宇支支吾吾掩飾着,陳凌恍然,“是不是一個男的送她回來的?”
曉宇見陳凌一下就知曉,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陳凌看着曉婧,臉越來越陰沉,又是於揚,爲什麼他總是陰魂不散的糾纏她,他要去找那個人討個說法。
於揚纔剛到家一會,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外面有人不停地按着門鈴。
他一開門,陳凌劈頭蓋臉地衝上前質問:“於揚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離曉婧遠一點,你這樣一再挑戰我的底限,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是放不下她。”千頭萬緒,於揚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放不下,當初你幹嘛去了?你以爲自已是什麼,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把曉婧當成什麼?”陳凌一向是冷靜而理智的人,只有在面對曉婧和自已的感情時,才變得敏感而脆弱。
“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在我心裡的位置從來沒有變過。”面對陳凌咄咄逼人的質問,於揚悲從中來。
“你走了十年了,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我們本來好好的,自從你回來一切都變了,你爲什麼不能讓她平靜而快樂的生活,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來打亂我們的生活。”
面對陳凌的歇斯底里,於揚悲憫地反問:“可你有沒有想過,她真的快樂嗎?”
“於揚你什麼意思?”於揚的發問讓陳凌更加氣憤,他推着於揚的胸膛說,“你在跟我炫耀什麼,曉婧不過是陷在過去的回憶裡,等她想清楚就會明白,誰纔是更適合她的人。”
兩人的針鋒相對逼出了於揚藏有心底的話:“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當初的不得已,你就可以將曉婧還給我?”
可此時陳凌如何能容忍他拿這句話來嗆自已,他怒氣衝衝地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於揚你是癡人說夢吧?你不是當時都要和秦雪結婚了,難不成是你自已婚姻不幸,所以想來破壞我和曉婧,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可恥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年我面臨着家破人亡,也許那是的我並不知道如何應對纔是最恰當的,但我的初衷也是爲了曉婧……”於揚不得不再一次舊事重提。
陳凌不會想到,當時的情況竟會是這樣,他看着於揚訴說時,雙手攥着拳,不停地得顫抖,眼裡是被逼無奈的悲愴。
漸漸的,陳凌的神情由剛纔理直氣壯的憤怒變爲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沒有等於揚說完,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這個真相將他最後一絲僥倖的火苗澆得無影無蹤。
他已經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上的車和啓動的車子,他覺得腦袋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迷糊,突然地前方一輛大卡車飛馳而來,他在驚嚇中快速扭轉方向盤,車子猛烈撞擊在護欄上。
巨大的衝擊力使他頭部受到重創,他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瞬間失去意識。還好,他被人及時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