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穫

鳥鳴啾啾聲中,阿武猛地睜開眼,又是新的一天。

手臂痠麻,這是昨夜苦練的結果。沒有肉食,體力下降得很快,是時候去弄點肉吃了。

視野裡還是朦朧一片,這近視眼,實在是太麻煩了。

環視四周,看起來並沒有危險,阿武這才拉着藤蔓,跳到地上來。這會兒就顯示出藤鞋的好處來了。雖然藤鞋也很磨腳,但是比起到處是碎石、小木棍、雜草的地面來說,那是好的不能再好。

炫耀的跳了幾步,阿武纔來到大石前,翻看已經熄滅的火堆。

火塘裡堆滿了灰,刨開柴灰,裡面還有許多亮紅的木炭,阿武吁了一口氣,在火堆上又放上一些細柴,再堆上粗柴。鑽木取火這種苦差事,做一次怕一次。

柴消耗比較大,看來還需要再採集一些。

正好也需要去看一看幾個釦子有沒有什麼收穫,一路上順便再找點柴。阿武雙手握着長矛,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朝昨晚下釦子的地方尋去。

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麼危險,阿武將幹樹枝理在一邊,等待迴轉的時候一起拿回去。第一個釦子那裡空空如也,似乎也沒什麼動物經過。他又來到第二個釦子處,這裡距離並不太遠。

還離着十多米遠,阿武就聽見吱吱的叫聲,那裡有東西在掙扎着。

“有戲!”阿武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

果然,一隻毛茸茸的灰色兔子正在藤蔓做的繩套下掙扎着,它自然不懂越掙越緊的道理,還以爲只是單純地陷在草叢中。

看到阿武逼近,兔子掙扎得更加劇烈了。阿武猶豫地提起石矛,從來沒有殺過小動物的他一下子居然下不去手。

正猶豫着,卻發現那隻兔子居然在用力張口,身體都掙扎得翻了過來,四隻腳在猛力蹬着,看樣子是用力過猛,快把自己勒死了。

果然,沒等阿武動手,這隻蠢兔子就被動自殺了。

阿武松了口氣,走了過去,將繫着的一端解下來,然後就提着這隻兔子。

兔子有點沉,感覺得有五六公斤重,看樣子無論是肉還是毛皮都有了。

興高采烈的阿武繼續去下一個釦子處,這次可沒有好運氣,什麼都沒有。最後一個釦子他也沒報什麼希望,但來到釦子處,卻發現釦子被生生地掙斷了,地上還有一些蹄印,看來釦子勒到了大傢伙,不過卻因爲釦子質量不好,被人家跑掉了。

總的來說,還算是一次成功的捕獵。

再次切割了幾根藤蔓又做了幾個釦子,阿武才捆好柴,拖着回來。

將死兔子掛在樹上,阿武提着石矛,去河邊找了一塊合適的磨石回來。兔子皮用石矛可對付不了,得磨製一把鋒利的石刀。

阿武首先找了一塊青石,然後在大石頭上撞擊出一塊有着鋒銳口子的石頭來,這個石頭就是石刀的雛形了。

接下來,他將最好打磨的一端按在磨石上開始打磨起來。

一邊打磨,一邊還要注意周圍環境,所以進度並不快。一直打磨了快一個小時,這把粗糙的石刀纔算基本完成。

阿武又用一些藤條捆了個刀柄,握住刀柄揮了揮,感覺刀身比起刀柄有些輕了,不過用來做簡單的切割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接下來就可以處理兔子了,掛了那麼久,估計血都幹了。

處理兔子自然不能在樹下,血腥味會引來猛獸,那樣阿武的小日子就不能安寧了。

最好的地方就是小河邊,順便還可以洗洗肉和皮。

提着石矛,扛着兔子,阿武大步走向小河。

喝水的動物已經離開了,河邊一片安靜,倒也省了阿武一分力,這時候,河邊安全多了。

河沿有鬆軟的泥沙,上面還有許許多多動物的腳印,根據阿武貧乏的知識可以勉強分辨出食肉猛獸和素食動物。

像梅花瓣的估計是貓科動物,看樣子沒有大型的,估計就有幾隻野貓、猞猁這種小型貓科動物。也有梅花型的,這個可能是狼,狼的腳印不多,還是一大一小,可能是脫離了狼羣的孤狼帶着幼崽。

月牙形的應該就是素食動物了,蹄印有些深,這傢伙體重應該不算輕。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形狀,阿武就認不出來了。

至少在這些腳印裡,阿武並沒有發現任何大型食肉動物的蹤跡,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假如有老虎這樣的食肉猛獸,阿武就和一塊行走的肉串差不多。

看着地上疑似狼的腳印,阿武心中有些忐忑,“莫非就是晚上想要來打牙祭的那傢伙?”還是要認真鍛鍊身體,等一會兒除了練習刺殺之外,還得練練跑路。

心中升起危機感,阿武有些急躁起來。他將石矛放在一邊,然後用石刀開始割劃兔子的毛皮。

雖然石刀看起來很鋒利了,但畢竟比不上鋼刀,將兔子的脖子處劃開都耗費了不少力氣。兔子的血液已經有些粘稠了,再加上阿武也沒有什麼容器,只好忍痛倒掉兔子血。

暗紅色的血發出一股嗆人的腥氣,阿武加快速度,從兔子的胸口劃開,打算將兔皮完整地剝下來。連拉帶扯的,再加上用石刀幫助切割,也沒花多長時間就將兔皮剝下,放在一邊。

兔子的內臟就不要了,處理起來太消耗時間,不太安全。阿武將內臟拋在水中,然後用水快速清潔起兔肉和兔皮起來。

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鐘,森林越發靜謐,阿武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心中有些害怕,阿武也不敢在水邊多呆。

河水很清澈,就連水底的泥沙都能看清楚。阿武快速地喝了幾口水,這水滋味還不錯,是真正的無污染天然水,有股淡淡的甘甜。

喝了水後,阿武就提着兔肉,飛快地返回自己的大樹。

篝火還在燃燒,阿武放上了一個大木疙瘩,這是一棵死去的大樹的根,估計着可以燒到第三天去。

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塊兔肉串在木棍上,阿武就着火開始烤起來。

不一會兒,一股淡淡的肉香開始升騰起來,木棍上的肉塊開始變色,肥肉上的油脂被火烤下來,滴在柴上,火焰不時地竄起來。

肉香越來越濃,阿武砸巴着嘴,強忍着拿過來一口吃掉的衝動,肉這東西,一旦有不熟的地方,吃下去就有可能得寄生蟲病,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吱吱!”一聲怪笑聲傳來,阿武手中的烤肉被大力拉扯奪去,一個灰影一閃而過。

“死猴子,還我烤肉!”阿武提起石矛,跳起來一邊追,一邊大喊道。

灰影在前,阿武在後,兩者一前一後,很快就跑出去了好遠多遠,太陽升得老高,已是正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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