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天境的武者何其稀有?平日裡一個國家都沒有那麼多,如今卻集中在了這一座山峰之上,實屬罕見。這也證明了山洞中的大妖着實非同一般。
八個高手,其中那個以一敵七的刀客似乎是在守住洞口,不讓其他人靠近,除此之外他自己並沒有任何要進洞的意思。這就有些奇怪了,他難不成還是和大妖站在一起的?
不管怎樣,御空天境的戰鬥着實精彩。杜子轅如今是養神境一重加鍛體2階,記憶力和動態視力都比尋常人強很多。他將這些戰鬥畫面全都刻錄在腦海中,準備回去就馬上把它們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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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使勁打,出絕招!這些可都是素材啊。】
八個高手紛紛覺得背後一涼,但激戰中也沒時間理會那麼多,依舊繼續拼鬥着。
終究是七個打一個,漸漸地,那個刀客落入了下風。他的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但是動作卻越來越凌厲,以至於他的對手全都投鼠忌器,一時間無法給予他致命一擊。
突然,刀客揮刀斬出一道巨大的刀芒,正好劈在了一個持劍武者身上。後者猝不及防,直接被這一刀給劈飛了出去,雖然沒死,但那傷勢估計是沒辦法再戰鬥了。
刀客付出的代價則是硬吃了一波其餘六人的傷害,他身上似乎有什麼防禦寶物,並沒有被分屍,不過吐血受傷是難免的。他再度揮刀,六人害怕重蹈劍客覆轍,紛紛後撤拉開距離。
刀客見狀也沒有追,他直接將刀倒插在面前的地面上,一手扶着刀柄看向其他人:“怎麼?怕了?”
剩餘六人臉色難看。他們很清楚刀客已是強弩之末,但在被擊殺之前至少還能再拖一到兩個人下水。巨大的利益面前,誰也不願意爲其他人做火中取栗的事情。
“凌血刀,你今天非要和我們做對嗎?”一個以摺扇爲武器的御空天境高手開口道。
被稱作凌血刀的刀客不屑地吐了一口血痰:“廢話,不然老子在這裡看風景啊?”
“你,”持扇者臉色難看,不過還是道,“你看,張孝全已經被你擊傷,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將獵殺大妖之後原本屬於他的戰利品分你如何?”
張孝全應該就是那個劍客了,看來這些人純粹是因爲利益而結合,六人中沒有一個想爲張孝全報仇的。
然而,凌血刀的回答只有一個字:“滾!”
這顯然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以偃月刀作爲武器的武者可能脾氣比較暴躁,當即就罵道:“別不識好歹!你真以爲我們怕你了!?”
對此,凌血刀只是冷笑:“那你們儘管上來啊,看看是誰死。”
持扇者無奈地搖頭嘆息:“魔道邪徒,果然不可理喻。”
說罷,六人再度衝了上去,凌血刀也是拔刀迎戰,戰鬥比先前還要激烈了幾分。
“魔道邪徒是什麼?”杜子轅還是第一次聽說,便向穆承安詢問道。
穆承安回道:“無論是武修還是修仙者,原本是沒有正魔之分的,只不過在修行途中有人走上了歪路,企圖用血腥殘忍的手段謀求速成,那種人就被稱爲魔道邪徒了。”
“這麼說,那個凌血刀就是走了歪路咯?”杜子轅看了看凌血刀,總覺得有些不像啊。
穆承安又道:“那只是最初的定義,後來一些喜好血腥殺戮之人也被歸爲此類,以至於演變成只要手上稍微沾點血腥,有心者就會將其稱之爲魔道邪徒。”
“哦,懂了。”杜子轅瞭然,武者嘛,一言不合就容易拔刀相向,出點人命很正常。像凌血刀那種不合羣的人的確容易被人蓋上魔道的帽子,想來他自己也不會在乎。李青蓮不也是那樣的麼。
高手交鋒往往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這邊聊天的功夫,那邊又有一個人被凌血刀重傷了。正是先前叫罵的持偃月刀之人。相應的,凌血刀的胸口要穴也被擊中,吐出了一大口血,他的刀更是被擊飛了出去。
失去了刀的刀客就像是沒了牙齒的老虎,剩餘五個人眼中俱是殺意大盛,想要趁機殺死凌血刀。就在此時,山洞中忽然涌出一股恐怖的妖力,五人毫無反抗餘地便被擊飛。
在杜子轅的視野中,這五個傢伙就好像流星一樣朝着遠方倒飛出去,沿途灑下了一大片的血雨,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好討厭的感覺喵。”杜子轅小聲地給五人配了個音。因爲他們消失的方式實在是太像火箭隊了。
“你說什麼?”揹着杜子轅的小金扭頭疑惑地看向他。
“沒什麼,情不自禁而已,不要在意,”杜子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過去。”
“哦。”小金腳下猛地一蹬,直接跳到了山頂。穆承安也是御劍跟了上去。
見到又有人來,凌血刀強撐着想要撿起自己的刀繼續禦敵。然而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就算是用刀撐着也沒能站起身來,他只好盤坐在山洞口,把刀往面前一插:“靠近者死!”
杜子轅看了看穆承安,心道在這位大佬面前裝逼,不是作死麼?這凌血刀今天算是到頭了。
然而穆承安卻並沒有動手,只是站在那裡疑惑地看着他。
“怎麼了?”意識到不對的杜子轅問道。
“奇怪,”穆承安說道,“他身上血煞之氣明明很濃郁,但是卻感受不到多少業力,這太不正常了。”
按照道理,一個人殺人多了肯定會被因果業力纏上。這凌血刀手上人命顯然不少,但是業力卻不多,這就有點詭異了。
杜子轅忽然發現凌血刀的眉毛上揚了一下:“看來他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穆承安對凌血刀道:“你身上業力不多,我不想傷你性命,但是這裡面的妖物必須得到確認,若是超過融天境,就必須接受監管。”
凌血刀對此無動於衷,只是手握緊了刀柄。
杜子轅好奇地看着他,問道:“你是在保護這隻大妖嗎?”
凌血刀哂笑一聲,搖了搖頭:“你想多了。”
“看來是的。”杜子轅沒有理他,對穆承安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