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衣從小在夜明城長大,父慈母愛,家境富裕,可以說是過着被幸福包圍着的生活。
8歲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孩子,據說是父親部下的遺孤,被收養成爲夏家義女。
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女孩,肌膚白得好似牛奶。夏無衣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這個女孩最喜歡唱歌,夏無衣最喜歡的則是聽她唱歌。
12歲那一年,父親在門前種下一棵樹,兩人攜手在樹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刻字時,她說:“無衣,我以後一定要成爲天底下最棒的歌姬,唱最好聽的歌,然後等你來娶我好不好?”
“好呀,就這麼說定了!”
……
然而,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毀滅了一切。
他彷徨地走在野外,手裡握着兩個人交換的玉墜。因爲她拿了他的玉墜,所以被認成了他,替他而死。而他則是逃了出來。
後來,他被一個人找到了。
“你是我師妹的兒子?”
點頭。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當我的徒弟。”
他沒有拒絕。
“不過我這裡有點規矩,從今天起,你要扮作女人。”
還是沒有拒絕。
“那麼,我就當你答應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想了一下:“……我叫李滄海。”
【既然你死了,就讓我用你的名字和相貌,實現你的夢想吧。】
夏無衣猛然從記憶中驚醒,看了看身邊扶着自己的穆承安,然後又看了看遠處的呂純心,最終無奈地笑了笑。
“真是的。”
“嗯?夏小兄弟你說什麼?”穆承安一時沒聽清楚。
夏無衣卻道:“沒什麼,只是麻煩你們了,蓬萊劍宗,我改日會登門道謝的。”
說罷,他便在穆承安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跳下了樹。
劉家家主劉闖氣勢洶洶地跑到張家來要女兒,應該就是那個邪修了。張家當然不肯,那女人毀了張家一個天靈根,要強娶寧寒露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這麼狠毒的劉家,這麼狠毒的女人,張陳氏怎麼也不可能放過。
劉闖本來仗着自己突破到造物境的武道修爲,覺得拿下張家十拿九穩,誰曉得半途闖出來一個融天境的修仙者不說,另外還有一個穿得很放蕩的女人單用一個眼神就將他壓得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了,張家居然能有這麼恐怖的存在!難怪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他的女兒,如果不是安排在張家的眼線,他甚至都不知道女兒被抓走了。
終究還是用了歪門邪道突破,心境有了破綻。不然平日裡小心謹慎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只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小金吼懵了劉闖之後就沒有再做什麼了,她還是有點女僕的覺悟的,杜子轅沒說話,她就不會出手。
杜子轅也沒有讓她動手的意思,她正是渡劫時期,牽扯太多因果不好。還是看看穆承安要怎麼解決,反正按照先前說的,光是蓬萊劍宗的名頭就足夠壓下劉家了。
然而,他還沒等到穆承安下樹,夏無衣倒是先跳了下來。
“無衣,你沒事了!?”杜子轅有些不確信地問道。
“嗯,謝謝關心。”夏無衣笑着對他說道。
然而杜子轅卻覺得有些奇怪,夏無衣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夏無衣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來到呂純心身邊。呂純心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直接道:“辛苦你了,心兒。”
呂純心聞言瞬間淚崩,她捂着嘴激動地喊道:“師尊。”
夏無衣看了一眼前方呆若木雞的劉家衆人,道:“你們滾吧,下次不要再踏上這條街了,你們不配。”
“配”字出口,劉家衆人包括劉闖同時被一股無形之力擊飛,如同竄天猴一樣瞬間上天,化作了一粒粒黑點。
“給我等着瞧~~~老大~~~”杜子轅又忍不住配了個音,看到小金向他投來疑惑的眼神,他也只是淡定地咳嗽了一下。
夏無衣解決了劉家人,怔怔地看了張家大門一會兒,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這一舉動卻是讓張家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這可是能夠秒殺劉家的高手,要碾死他們張家肯定也費不了多大力氣。
夏無衣也不管張家人,轉而對杜子轅道:“哥,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現在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就暫時告辭了,下次我會回龍角村去看你的。”
杜子轅笑着道:“去吧去吧,有空記得來看我。”
“那我走了。”夏無衣說完,腳下忽然升起了一團白雲,載着他和呂純心一同飛離了夜明城。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他們離去,忽然小金“啊”地一聲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
“什麼啊,你想起什麼了?一驚一乍的。”杜子轅捂着耳朵,帶着抱怨說道。
“主人,那個呂純心啊!”小金激動地說道,“我就說在哪裡見過她,她不是那個叫‘心純’的歌姬嘛!我以前聽過她的歌的!哎呀,怎麼沒要到她的簽名,可惜了……”
“呂純心,心純歌姬?”杜子轅立刻拿出靈光玉檢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有關的信息。
根據影像圖片來看,那心純歌姬和呂純心還真的十分相似,只不過網絡上的她都化着妝,還穿着表演用的服裝,所以看起來和呂純心有些差異,一般只有十分仔細的人或者真愛粉才能認出來。
杜子轅拿着靈光玉看向穆承安:“穆兄,我怎麼不知道無妄仙宗的心純歌姬成了你蓬萊劍宗的弟子?”
這心純歌姬是最近幾年出道的,她的身份也已經爲衆人所知,乃是無妄仙宗宗主李滄海的關門弟子。
穆承安被他這麼一問,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窘迫:“抱歉杜兄,只是師門有命,讓在下配合呂師妹行動,還不能暴露她的身份,所以承安才謊稱她是我宗弟子,還請見諒。”
“我就說嘛,一個常陵國負責人竟然連夜明城的兩大家族都不認識,一路上看無衣的次數比看你的多了十倍,我還以爲她有什麼特殊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