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追和阿爾託莉雅的注視下,擋路者是一個身材矮小,披着神父服,白髮蒼蒼的老者。
且不說矮小老者身上那套特殊的神職人員的服裝,僅憑矮小老者周身那股若有似無的奧妙氣息就很值得注意。
打量完後,張追回想了一下,這才從記憶中搜出了關於這個矮小老者的身份。
通過之前得來的情報裡的照片來看,這個矮小老者正是聖堂教會派來的新監督者——伊凡諾夫。
伊凡諾夫同樣在打量張追和阿爾託莉雅,目光頻頻落在張追身上,一雙清亮的老眼毫不掩飾好奇之色。
張追心中凜然,這個新監督者敢隻身前來,其目的和手段必然都不簡單,畢竟他可是親手殺掉了上一個監督者言峰璃正,按道理說,伊凡諾夫應該不會對他掉以輕心。
張追裝作不知情地問道:“老先生,你擋住我們有何貴幹?”
“你們二位是來找遠阪時臣吧。”伊凡諾夫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移話題道:“很不湊巧,在這個時間點上,遠阪時臣也在尋找你們的下落,剛好和你們的行動錯開了。”
張追一聽,心中更是警惕起來,這個伊凡諾夫連遠阪時臣和他們的目的都瞭如指掌,看來聖堂教會的勢力真是不容小覷。
比起對情況比較瞭解的張追,阿爾託莉雅則沒有情報的來源,她並不知道伊凡諾夫是新來的監督者,也只好靜觀其變。
“這點就不用麻煩你親自告訴我們了。”張追直截了當道:“老先生,你作爲第四次聖盃戰爭的新監督者,此刻不是應該待在教堂之類的地方纔對嗎?或者,你此行的目的是想爲言峰璃正報仇?”
“新監督者?”阿爾託莉雅不由得輕呼出聲。
不等伊凡諾夫接話,張追繼續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無意得罪聖堂教會,而且言峰璃正之死也是罪有應得。作爲中立方的監督者,言峰璃正秘密勾結遠阪時臣協助他奪取聖盃。這本身就違背了監督者中立的立場。”
“呵呵呵……”伊凡諾夫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實不相瞞,言峰父子倆的死是教會其他部門該管的事,與我本人毫無瓜葛,我沒有義務替言峰家報仇。”
像伊凡諾夫這種在聖堂教會內身居高位的大司祭,自然具有嚴格的威信,清楚這點的張追感到相當費解。既然伊凡諾夫不爲同袍報仇,那爲的又是什麼?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二位請跟我來。”伊凡諾夫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側身道:“附近有不少異端一直跟着我,若是不小心的話,我們的談話可能會被人偷聽。”
張追明白伊凡諾夫口中所指的異端。其實是魔術協會派來調查伊凡諾夫來意的魔術師,畢竟伊凡諾夫在聖堂教會的地位十分尊貴,這不得不引起魔術協會的警覺。
如果是其他人,面對伊凡諾夫的邀請,必然會再三考慮,要知道,伊凡諾夫可是聖堂教會管理層的人。一般人又怎麼敢輕易應邀跟聖堂教會扯上關係,但張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管聖堂教會和魔術協會勢力有多大,他都不會太在乎,他只要完成生存任務就行了。
“那就走吧。”張追欣然應邀,他想看看伊凡諾夫的真正來意。
不多時,張追和阿爾託莉雅跟着伊凡諾夫來到深山鎮外圍的一家咖啡館內。
三人一進來,頓時吸引住咖啡館內所有顧客的目光。兩個容貌絕無僅有的美人,一個矮小的老神父,這樣的組合不管怎麼看都非常奇怪。
在周圍一些男顧客那不乏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張追和阿爾託莉雅皺着眉一起入座,而伊凡諾夫卻是從挎包裡取出一張摺疊椅。
就在張追揣測着伊凡諾夫的用意,而伊凡諾夫打開摺疊椅的一瞬間,張追和阿爾託莉雅都能夠感受到這張摺疊椅由內向外擴散出了一陣無形的靈壓。這股靈壓一下子就將整家咖啡館籠罩得嚴嚴實實。
毫無疑問,這張摺疊椅是魔導器性質的寶物,其作用大概是可以避免魔術師施展魔術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伊凡諾夫無視周圍投來的異樣眼神,大大方方地坐到摺疊椅上。微笑道:“見笑了。我喜歡用自己的東西。”
說着,伊凡諾夫又從挎包裡掏出一個水壺,裡面盛滿了不知名的液體,然後伊凡諾夫自顧自地喝了起來,絲毫沒有想要點咖啡的意思,純粹是將咖啡館作爲談話的一個地點。
面對行爲隨意的伊凡諾夫,張追和阿爾託莉雅都很尷尬,等到服務員走來時,張追感覺太丟臉了,忙不迭道:“來兩杯紅茶吧。”
當滿臉驚豔的服務員離去後,張追才微微鬆了口氣,“老先生,拜託你稍微注意下形象好麼……要是其他人都像你這樣的話,人家咖啡館就倒黴了……”
來咖啡館自帶椅子是爲了防止偷聽就算了,可自帶茶水又算什麼?張追見了都忍不住臉紅。
雖然阿爾託莉雅剛纔也很尷尬,但她並沒有太大的意見,反而將雙手放在雙膝上,一臉肅穆地評價道:“老先生舉止爽快,忽略世俗眼光,這般豁達的胸襟值得敬佩,無愧爲神父。”
伊凡諾夫抱着水壺喝了一口後,咧嘴笑道:“你們都說錯了。其實這家咖啡館是教會分部的產業之一,能來這裡喝東西的人,除了你們之外,全是聖職者身份。”
“哈啊?”
張追和阿爾託莉雅都是一愣,隨即擡頭看向咖啡館的招牌,上面清清楚楚寫着‘非聖職者請勿入’、‘教會成員集會所’等字樣。
這時,服務員將兩杯熱乎乎的紅茶端了上來,張追舉起茶杯,抿了一口,無奈道:“那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你找我們的目的吧。”
伊凡諾夫正色道:“我僅以個人名義,不代表教會之意,將無條件協助Paladin你奪取出現在冬木市的聖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