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約的誓言,最終誰都沒有先違約,畢業那天他們終於下定決心一起去流浪,是一線城市,只能說遇到了一個好人。
準備簡歷,投簡歷,然後面試,等待結果,最後沒成功,這已經是他們每個星期幾乎跟吃飯一樣要做的事情,來到這兒一個月,工作的事情還是沒着落。
他們疲倦,他們絕望,就快要放棄,身上的積蓄已經快要用完,最現實的問題,這裡不是學校,房租的問題,水電的問題,全都要從他們的腰包裡面掏出來。
房子租得很小,也很簡陋,能夠放得下一張牀一個電飯煲一個電炒鍋就好,不敢牽寬帶,錢都用來充話費,能節約一分是一分。
踏出社會,說好的流浪全都是扯淡,一切都要涉及兩個字,金錢。不可能去偷去搶,惟一的途徑就是努力工作。
“濤,或許這個城市真的不適合我們,我們……”每天面試回來,周曉冉都是拖着疲憊的身軀完全躺在牀上,再也不想動。
這座城市要比他們讀書時候的城市大,一出去滿大街都是年輕人,感覺整個世界的人都在往這裡擠,這裡沒什麼好的,可就是那麼吸引人。
“你說什麼呢,不準打退堂鼓。很多人都死在黎明的前夕,要緊牙關堅持下去……”
“別說什麼咬緊牙關,我都要勒緊褲腰帶了……”周曉冉這樣的玩笑已經再也不好笑,也並不是不好笑,而是生活給予他們太大的打擊,已經過了笑的年紀。
“別說了,明天還有面試呢,爭取一次性成功。”邱濤每天都是那樣的自信,可是回來都是灰溜溜的,外面的慘狀,大家心裡都知道,只不過是在對方的面前表現地很堅強罷了。
城市的人才市場,都已經成了他們的第二個家。
夜裡他們睡得很熟,因爲勞累了一天,什麼都不願意去想,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只爲了等待一個面試的機會,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已經被他們跑了個遍。
下午邱濤先回來的,爲了節約話費,他們連電話都捨不得跟對方打,先回來的做飯,通常都是周曉冉晚些,邱濤炒菜的動作倒是快了很多,他做的菜也越來越好吃。
他聽見外面有人在用鑰匙開門的動靜,知道是周曉冉回來了,趕緊上前去開門,往往都是笑着的面容:“會拉啦,坐會兒就可以吃飯啦……”
往往他們都不問對方情況的,飯菜能填飽肚皮就行,知道沒什麼好結果,還好邱濤的樂觀維持住生活給予他們的乏味。
“濤,我明天就不用去面試了,我……”她面無表情地坐在牀上,只等着邱濤的回答。
他還在忙碌,聽到這句話不是很明白,放棄了還是面試成功了?
“怎麼?”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
她說:“回來的時候我路過一家KTV,進去問了問,老闆說可以去試試。”
“不行!”他的話很堅決:“那種場合不是你應該去的,那不是長久正規的工作,不能去。”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場面一下子就僵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