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情是一道選擇題(2)

安安走進病房的時候,我正在喝着林白買的粥,清淡的讓我有些崩潰。

“安安啊,我什麼時候能不在喝粥啊?這粥淡的我都快瘋了~~”我撒嬌的拉起安安的手,學着小狗在她手臂上來回磨蹭

“莊曉狗,目前以你的情況,還得喝上一天才行吧。”安安望着我,輕輕的嘆氣。“歐陽睿是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我擡起頭,愣愣的望着安安,有一恍惚我都忘記了這個人。

“你跟林白吵架的時候,是他抱着你跑到醫院的,陪了你一天一夜,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你半步。每次我來看你的時候昨天幫他帶的飯都沒有動過,我看的出他是真的擔心你。”安安抓着我的手輕輕的說

“安安,你知道我的,我喜歡的人只有一個,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變過,可是他,我只見過2次,連熟人都算不上吧,估計怎麼也談不到喜歡,也許只是他在照顧一個同學吧”我越說聲音越低。心裡有隱隱的不安,我想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我也不想在我的感情上牽連上無辜的人,假如我註定給不了他結果,那就不必開始。

“曉曉,我和你還有林白認識快十年了,我一直都不覺得林白會是你的良人。他有一個深愛的女生,也許他以後終究會忘記她,可是當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不會下意識的比較嗎?而你並不是徐冉,你做不到她的八面玲瓏,也做不到她的狠心。你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單純直接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因爲誰而改變,也不想你在改變中受傷” 安安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可是卻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

是的,我做不到像徐冉一樣的女生,左右逢源,八面玲瓏

。她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白天鵝,而我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讓朋友和親人們操心,我總是有本事惹他們難過。難道我的執着和堅持都是錯誤的嗎?

“曉曉,我沒辦法強迫你改變想法,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要爲難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安安拍了拍我的頭。我點了點頭。我需要好好想想。

門外的林白終於掛斷電話,解決了那邊的問題,雖然可能會損失很多支持者還有話劇社成員的埋怨,他也是無怨無悔的。這一次他不希望曉曉是孤單的一個人,也許我沒有參與你的過去,可是從今天的以後,我希望一直都在你身邊。

推開病房門,聽着曉曉抱怨着伙食不好,聽着她想吃水煮魚,想吃火鍋,想吃烤肉,他的嘴角一點點的飛揚起來,他喜歡這種感覺,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曉曉還是那個單純善良又可愛的丫頭,而自己,就是守護着乾淨的心靈的人。

“小吃貨!你這麼能吃,敢問女俠你的肉吃到哪去了啊?”林白捏了捏我的腰,顯然不滿意我腰上一點肉都沒有

“切,你傻啊,現在不流行胖美人了!我這叫做骨幹,我這叫文藝範,你懂不懂啊”我丟開他的手,被觸碰的皮膚火辣辣的開始發燙,心跳加速,我甚至不敢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懂,我傻。那等你出院之後就沒人帶你吃好的嘍”林白雙手擺在胸前,故意給我臭臉看。

我看着安安,看着林白,一切的感覺又回到那段最美好的時光了,可是真的能回得去嗎?那些話我真的可以當做沒聽過嗎?還有徐冉已經回來了,我要如何面對徐冉和林白?

三天之後我終於被醫院放了出來,我就像重新恢復自由的小鳥一樣,在人羣裡跑來跑去,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看着不同的表情,心情好的快飛上了天。

“小妞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踢開寢室的門,我雙手叉腰狂吼着。她們幾個呆呆的看着我幾秒,就像我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心裡洋溢着幸福和溫暖。我在心裡悄悄的說,親愛的們,謝謝你們,包容着我的小任性,還有壞脾氣。謝謝你們在這麼瞭解我之後,還能繼續喜歡我。

日子重新恢復平靜,我的生活依舊是四點一線,寢室,教室,畫室寢室。沒有那麼多的情緒起伏,也不刻意去忘記誰,日子過得倒是愜意非凡。偶爾會看林白的彩排,看着他們那麼認真的演繹着別人的故事,有時候也會因爲故事情節感嘆和快樂

。經常會在畫室碰見歐陽睿,他只是安靜的坐在畫室的後面,靜靜的看着天空,一言不發,我也就懶得讓他離開。

我在畫板上塗塗抹抹的幾萬遍了,可是依舊畫不出我想要的顏色,我恨恨的甩開筆。擡起眼看着一動不動的歐陽睿,就好奇的走到他身邊用他的角度望着窗外。

“沒什麼特別的啊,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女生,還有幾個在打籃球的男生而已”

歐陽睿回過頭來,給了我一個極其慵懶的笑容,又轉過頭去看。

“你在看什麼啊?”我索性爬在窗臺上,也望着不時路過的學生。

“我在回憶。”歐陽睿好笑的看着我的動作。淡淡的聲音有着快樂的感覺。

我愣愣的看着他,回憶嗎?呵呵,在這個校園裡到處都充滿了我的回憶,被告白的林白臉色嚴肅的拒絕那個女生的畫面,被大雪絆倒摔在地上的林白,被我狠狠推開一臉無措的林白。還有,親了我的林白。我的嘴角微微的揚起,輕輕的閉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我在回憶一個女生,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睫毛長長的。她總是習慣穿着純色的衣服,把自己隱藏在角落裡,喜歡靜靜的坐在畫室裡望着天空。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在雪裡旋轉,舞姿輕盈的就像一個小精靈,那個時候我都不敢喘氣,生怕破壞那個美好的畫面。第二次看見她的時候,她哭的好慘,睫毛膏都哭花了,坐在那就像一個被弄丟了的洋娃娃”他的聲音傳來,深情,感性。我的心跳了跳,卻固執的不肯睜開眼睛看他,我怕看到他的深情。

“後來眼睛好像就離不開她了,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她開心我就開心,她難過我就難過,可是我終於發現,她也跟我一樣,都是傻瓜,我們都奢望得到我們可能得不到的愛情。可是我想,她有她的驕傲,她有她的傻,而我也是一樣。喜歡一個人,是一個人的事情吧。”他慢慢的說完這一段話,空氣似乎凝結一般,壓得我心口發疼。

不是不感動,不是不覺得幸福。被這樣一個男生喜歡着,可是我完全沒有辦法回饋他。哪怕是一個眼神。我都給不了。

“歐陽睿,你別這樣。我,不值得”我頓了頓,還是出了聲

“莊曉,其實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一個人,可是我能不能請求你,不要拒絕我。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一點耐心。你有你的選擇,而我也有我的堅持。”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絲的顫抖,他讓我想起曾經的我,想愛卻得到不到迴應,想放棄卻又捨不得。

我沒有在迴應,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那蔚藍的天空中有我向往的自由,可是我們終究都逃脫不出感情的束縛。我愛他,他愛她,他愛我,這就像一個死循環,不斷重複,不斷地互相靠近然後分開。

許久許久之後,歐陽睿再次打破了沉默。

“學校會舉辦一場繪畫比賽,我會參加,那麼你呢?”他看着我,我能從他眼裡看到懇求。

“我會好好想想的。”我不想參加,不想去費盡心思爭一個虛名。我很懶,我怕累。

回到宿舍的時候,手機瘋狂的開始震動起來,都是林白給我發的語音微信。

“曉曉,認識你這麼久,我們經歷過無數的是是非非,哭過也笑過。可是我慶幸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的千言萬語只能變成一句,謝謝你。”

“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答應阿姨要好好地照顧你,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把保護你當成我的職責,所以當你身邊出現了喜歡你的男生,我都會想方設法去考驗他們,然後趕走他們,所以你現在明白了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人追你了吧。哈哈”我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個傻子,我難道不清楚你的那些伎倆。可是每次你趕走他們的時候,我都以爲是你喜歡我,可是我用了好多年才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妹妹。

“我一直不肯承認那是嫉妒。每次有男生出現在你身邊,我都嫉妒的發瘋,可是我還在騙自己,只是因爲你是我妹妹,我纔不舒服的。所以,我不想再做你哥哥了,也再也不想做你的朋友,我不想對着自己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心動!”我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我離開你嗎?你已經厭倦我了嗎?

“所以,請你馬上下樓,我要把你送給我的東西都還給你!”

林白,難道你真的這麼厭惡我嗎?那在醫院爲什麼又給我那麼幻想。那些幸福都是假的嗎?那些溫暖也是敷衍嗎?眼淚滑到臉頰,我狠狠的擦掉,我發誓我在也不要爲了那個男人哭了

走向寢室的每一步都沉重的像綴滿了鉛塊,我有種期待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這樣,我就不用面對那麼明顯的厭惡和分離。可是事與願違,這短短的路程,還是走到了頭,難道我的愛情,我們的關係就這樣消失了嗎?

走下去的時候,林白已經等在那裡了,我看着他一言不發。他也望着我,眼神沒有一絲絲因爲即將要到來的告別難過的情緒。我忍住眼淚,吸了吸鼻子,鼻頭酸酸的,就像我的心一樣。爲什麼明明要有轉機的時候卻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我不甘心卻不得不甘心。

“曉曉,抱歉。我無法再繼續已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邊了。我很累了。不想再負擔着沉重的包袱。”林白低低的聲音傳來,我看着他,我不能相信這麼殘忍的話竟然說的如此淡然。

“好”我似乎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去完成這個音節。我踉蹌的轉過身,可是手臂卻緊緊被抓住。

“我還有話沒說完。”他頓了頓,像遠處看看了,可是當時的我根本沒法注意。

“曉曉,我不能繼續做的朋友了,所以我要離開。可是,我想我們能有一種更好的方式相處!”他的臉上有濃濃的笑意,眼角閃着精光。我越來越迷惑了.

“林白,你到底要說什麼?直接告訴我好嗎?”我抓住他的手,心怦怦的亂跳、

“曉曉,你真是笨蛋!我想說,我喜歡你,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了,我想做你的男朋友。陪你看日出陪你看彩虹陪你看雪落陪你看花開!陪你去吃最好的小吃,陪你吃最地道的水煮魚,陪你去尋找最美味的點心!曉曉你願意嗎?”

我就像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滿臉笑意,眼神明亮的林白,我的大腦好像被攪拌機徹底給打成了漿糊,我聽不見別的聲音。突然遠處有煙花猛然衝向天空,那光瞬間照亮了天空,我看見林白手中鮮豔欲滴的玫瑰,他突然單膝跪下,緩緩的遞上鮮花。

“莊曉小朋友,你願意接受來自林白遲來的表白嗎?你願意接受林白作爲你的男朋友,陪你到天長地久嗎?”

遠處的煙花一顆接着一顆衝向天空,那絢爛的色彩美得讓人忘記煩惱,我的心也被狠狠的感動着。眼淚拼命一般爭前恐後的奔涌下來,我看着眼前的煙花,看着眼前的男生,看着眼前這嬌豔的玫瑰,我真的不願意眨眼,我怕這一切都是夢境

“我 一直都想對你說

你給我想不到的快樂 像綠洲給了沙漠

說 你會永遠陪着我

做我的根 我翅膀 讓我飛 也有回去的窩

我願意 我也可以 付出一切 也不會可惜”

歌聲越來越大,我看見安安和文敏還有寢室的同學一點一點靠近,歌聲裡有濃濃的祝福。

“曉曉,答應我好嗎?”林白的聲音裡有着我不曾見過的緊張和期待。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腿,好疼,這不是夢。

“曉曉,答應他!曉曉答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同學開始起鬨,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我只是愣愣的盯着他。

“林白,這不是夢,是嗎”

“曉曉,不是夢,我會好好愛你,關心你,保護你,相信我。我會很努力的,答應我好不好?”林白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似乎怕我跑掉。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飛到了雲端,我能感受自己忍不住的顫抖,心頭溢滿了那種叫做幸福的感覺。

“林白先生,你可以承諾你會永遠愛我疼我,保護我,陪伴我,包容我嗎?”我再一次確定的問着。“我會的。我承諾我一定會的,以後有你莊曉的地方就是我家,我保證!”

“我答應你。林白先生”我聽見我自己用顫抖的聲音輕輕的回答着,當我被林白緊緊的抱在懷裡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下,可是這次是因爲幸福。林白,我會繼續好好地愛你,付出我的所有,只爲你你能愛我。林白,我們會幸福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愛情就像一道選擇題,總是有那麼多看起來正確的答案,當你拋起硬幣想要挑選一個答案的時候,我想你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了。林白,也許你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喜歡我的人,可是你卻是我心中唯一想要依靠的人,林白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場爛漫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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