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都發生的事情自然無人知曉,此刻的封塵正和李龍斜靠在一個小巷子裡。
“這麼說,昨天因爲沒能完成他交代的事,被那小子趕走了?”封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不清是嘲諷還是什麼,“爲什麼爲他做事?就因爲他是城主的小兒子?”
李龍聳拉着眼皮,揉了揉肩膀,說道:“脫離組織後,不少仇人找上我尋仇,有一次被快要喪命之時被城主水狂業所救,因此爲他兒子充當護衛報恩。”
“多久的事兒了?”
“有一年了吧。”李龍說着,又揉了揉肩膀。
封塵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眉毛輕挑:“受傷了?”
李龍的手頓了頓,說道:“嗯,水天辰打的,我沒還手。”
沉默了半晌,封塵問道:“報恩一年,落得如此下場,甘心嗎?”
李龍沒有說話,然而他心裡又怎會甘心?
水天辰向來喜歡惹是生非,這一年來他也多次以命相護,可以說救命之恩已經償還乾淨,結果卻被這個小孩兒暴打一頓丟出城主府。
他李龍曾經也是組織裡的元老級人物,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怎可能甘心?
不想還好,一想起來可謂是氣血上涌,越想越氣。
察覺到他的變化,封塵說道:“既然不甘心,又何必憋在心底?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如現在與我殺上城主府,正好我也要問問那水狂人是怎麼教育兒子的。”
聽了封塵的話,李龍心裡一驚,說道:“雖然星木城在雲霄帝國十分落後,強者稀少,但是城主府也有幾名聚靈境入門的高手,更別說還有一衆真武境。再退一步講,即便你我二人能夠對付這些人,可水狂人卻是真正的聚靈境圓滿啊。”
李龍本以爲封塵會打退堂鼓,沒想到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並且還說道:“其他雜魚你幫我攔住,水狂人交給我就好。”
極爲平淡的語氣,卻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李龍看着他,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或許這個少年,真的有能力對付水狂人呢?
這樣想着,李龍當下也不再猶豫:“他媽的,早就想這麼幹了,今天就瘋狂一把,大不了打不過再跑!”
李龍氣勢的改變讓封塵暗自點頭,看來這也是個性情中人。
沒有再磨嘰,兩人確定之後便向城主府的方向奔去,畢竟解決完這件事之後封塵還要回來看看祈雪的實戰考覈環節。
李龍作爲死士,向來以身法爲主;而封塵雖然無法使用靈力,但藉着千影瞬步,也沒有落下半分距離,兩人很快便到了城主府門口。
見此李龍又是暗暗稱奇,只不過唯一讓他不解的是,爲什麼無論是昨晚還是剛纔,他都沒有感受到封塵身上的靈力波動……
“李龍?你又回來幹什麼?”城主府門口的兩個護衛語氣不善地問道。
“我要見水狂人。”李龍上前一步。
“放肆!”護衛立馬攔下李龍,怒罵道,“昨天才被少爺趕出去,今天就敢直呼城主大人的名諱?城主大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趕緊滾!”
封塵不禁冷笑一聲,暗道還真是狗仗人勢,區區兩個真武境的弱雞,仗着自己身後是城主就敢如此囂張。
李龍聽了護衛的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回頭與封塵對視一眼,目光交流之後,他點點頭,對着兩個護衛露出殘忍的笑容。
作爲一個死士的本性,在此刻徹底爆發!
沒有過多的廢話,他猛地一個頂膝便將其中一名守衛撞飛出去,然後沒等另外一人反應過來,寒光一閃,一把短刀便結束了那人的性命。
“你你你……”活着的那個直接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李龍不僅敢動手,還敢殺人!這裡可是城主府啊!
李龍用手揪住他的頭髮,用牙縫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昨天打我的那羣人裡面,有你,對吧?”
那名守衛嘴脣打着哆嗦,滿眼驚恐。
也沒等他回答,下一秒,李龍便舉刀將他送去見了閻王。
兩人鬧出的動靜不小,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邊,於是他們立刻閃身進入府內。
李龍衝在最前面,自然首當其衝,不過目前出現的大部分都是真武境,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而有些人自作聰明,見對付不了李龍,便直接偷襲看上去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封塵。
結果可想而知,無冕的每一次出鞘與入鞘,都會取走一人的性命,這霸道無比的劍氣,單憑真武境又如何抵擋?只有達到聚靈境,能夠將靈力運用於戰鬥中,方可能與他一戰。
看着殺出一條血路的兩人,一些無辜的家僕嚇得紛紛退讓,心裡猜測這究竟是府上的誰招惹了這兩個魔頭。
作爲死士,李龍殺人無數,對於這種場景早已習慣。
至於封塵在隱界時,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所有的強者都是踩着累累屍骨爬上去的,這是修道界的法則,就是這麼殘酷與真實。
封塵也並非嗜殺之人,只不過他向來有仇必報,憐憫之心絕不會給沒有必要的人或事。
無論是恩,還是仇,他也都是百倍奉還。
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是封塵自己追尋的道,所謂對錯不是由大衆來定義,不是由強者來定義,更不是由所謂的帝國律法來定義,而是由自己,以自己的立場來定義。
他封塵,絕不會成爲任由掌權者與帝國律法,乃至道德倫理所任由擺佈的傀儡!那樣迷失自我,被如此多的東西所束縛,久而久之出現心魔,這與死亡又有何區別?
他封塵,只會做自己想做的,對不對,沒有人能定義!
似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封塵眼中冷芒一閃,接着無冕出鞘,強大的劍氣直接向前斬劈過去,氣勢宏大,像是要劈開整個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