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老祖的洞府,就在後山的雲霧之中。
林河老祖六千年前突破元嬰後期,成爲雲天門大乘期老祖,時至今日,林河已是大乘中期修爲。
“拜見老祖!”
林河白髮鬚眉,見嶽長青來此,心中有些不悅,他最不願意受人打擾。
“師叔,極劍宗嚴成來訪,帶來汪澤老祖玉簡,請師叔過目。”嶽長青說完又手將玉簡奉上。
“何事?”林河老祖不理會那玉簡,直言問道。
“事關極劍宗老祖汪澤。”嶽長青急忙答道。
聽到汪澤之名,老祖睜大了雙眼,手一伸,那玉簡便到了林河的手中。
“林兄,本想親自拜訪,然我近年來已感天劫將臨,而仙宮接引使遲遲未到……”
看到此處,林河極力壓住內心的震驚,看來,汪澤已到大乘巔峰,準備昇仙了,這可是東洲大陸頭等大事,不知那聖使若知道,將如何處置?
東洲的天,要變了!
縱然有數千年修爲在身,此時,林河的心,卻難以平靜下來。
“老夫能否有緣仙宮尚不可知,仙宮接引使之事,請勿外傳。我本想不理世間俗事,全力迎接天劫,但魔修重現後,我前往藍海仙宮與金華相見。如今不能再瞞我東洲所有的大乘修士,老夫與金華曾參加數千年前的仙魔之戰,那一戰由玄陽宗行空老祖帶領,將我東洲魔修一舉剷除,但餘孽逃走之輩尚多,最讓人擔心的是行空老祖斬殺魔頭血肉全無,可其元神卻逃脫,走時留下一句話,其重生之日,便是奴役我輩之時……”
在嶽長青看來,林河的臉,已然變色。
這玉簡,竟然讓老祖心亂。
“你我皆知,我東洲大陸太平了數千年,當年行空老祖嚴令魔頭之言不得傳於世間,當行空老祖昇仙之際,被天劫轟得元神消散後,當年參戰之人只剩下我與金華尚存。此時魔修現身,定與那魔頭有關,我與金華商議,不等其勢大盡快剷除,以除後患。此事我已向聖使言明,聖使對此不聞不問,看來是不想幹預,如此,我東洲四大仙門可見機行事,若我不能等到仙宮接引使,此次將是我道消之前爲東洲安危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林河老祖在看玉簡時,臉色一變再變,等看完後,臉面已變成全白。
“那嚴成可還在?”林河老祖問道。
“稟老祖,他正在大殿等我門決定。”
“你立即去見嚴成,告訴他,我雲天門全力支持汪澤老祖的決定,事關重大,立即讓我門下弟子準備,仙魔一戰已不可避免!”一旦玉簡內容是真,林河不敢想像置之不顧的後果。
“敢問老祖,可是要與魔修……”
林河點了一下頭。
拜別老祖後,嶽長青回到踏雲峰雲天門大殿內。
“嶽掌門,林河老祖之意?”嚴成不等嶽長青坐下,直接起身問道。
“老祖傳話,請嚴長老速回極劍宗告知汪澤老祖,一切聽其安排。”嶽長青回答道。
“好,來前老祖曾言,此事不容拖後,一個月準備,之後各宗門挑選弟子在華州集結,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嚴成離去。
一時間,雲天門內氣氛緊張起來!
宗門全力備戰,與誰打?目前出現的魔修最高修爲才赤魔期,與仙門結丹期修士實力不相上下,根本用不着驚動元嬰修士的。
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嶽長青徐徐說道:“此乃本門老祖決定,原因我也不知,爾等勿再多疑,好了,大家回去吧,從現在起,所有弟子不得議論,如有違反者,門規處置!”
“是,掌門。”雖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衆元嬰期長老及四殿殿主均服從安排,各自回去準備。
林河老祖洞府內。
“事情,安排好了嗎?”
“稟老祖,都安排好了,一個月後在華州會合。”
嶽長青想起剛纔大殿內衆人的眼神,繼續說道:“各位元嬰期師兄弟以及門下弟子對此有疑惑,不知......?”
“哈哈哈……,是你有疑惑吧!”林河老祖笑着說道。
嶽長青臉一紅,隨即說道:“瞞不過老祖仙眼,弟子確實想知道是何原因,能讓您如此重視此事?”
“你也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你可知我輩修士修仙,所謂何來?
“當然是得道昇天,入仙宮成不死之身,得萬世仙體。”嶽長青小聲答道。
“昇天?天在哪?”林河輕哼一聲,不知是對嶽長青的回答不滿,還是另有原因。
“天凡已無區別,原來的天,已經不在了……”
此話一出,嶽長青縱是元嬰修士,也是一陣迷茫!
“破大乘,得永仙……”
“昇天,曾是東洲大陸修士的追求,如今,我輩大乘之後,只有選擇入仙宮一途,當然,要是能入聖使之眼,則另有一番造化。可惜,我東洲之修士,能讓聖使出手的,寥寥無幾,反倒是仙宮接引使曾將數位大乘修士接入仙宮,哎……”
“老祖,那極劍宗的汪澤……”在嶽長青看來,汪澤或許可以選擇。
“他,根本就沒能入得聖使之眼,放眼我東洲大乘修士,竟無一人可以得聖使垂青,可悲啊……,如今,仙宮接引使多年未曾在東洲出現,汪澤,已到大限,無仙宮接引使相助,縱然修爲再高,亦難過天劫,或許那天劫,就不會出現!”
嶽長青聽得老祖之言,心下一陣不安。
“我雲天門,不也曾有老祖入仙宮嗎?”這個,在宗門有記載,只是不知那極劍宗是否也有?
“仙宮,畢竟不是原來的天界,至今,無人知道仙宮的秘密。”
林河也曾想過,有一天當自己渡天劫之時,身在天宮的雲天門老祖可願出手相助?
現在,連仙宮接引使都不見了,一切,都是迷。
“魔修的出現,既然仙宮與聖使都不管,只能靠咱們自己了,此次除魔,也許就是那汪澤在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說到這,林河青垂目不語,似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