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衿不悅喊了聲:“賀立峰!你這是在做什麼?”
哪有這樣教孩子的?喬昭昭本來就已經夠調皮了!
賀立峰充耳未聞,反而是優哉遊哉地拿出了手機。
喬昭昭湊過去小聲問道:“姐夫,那下次如果我還這樣會不會再有獎勵啊?”
頂着喬衿想要吃人的目光,賀立峰點頭,笑得不懷好意:“那是自然。”
席間,喬昭昭在位子上坐得也不安分,吃一會兒東西就跑來跑去地鬧得煩人。這事他以前沒少做,不過即便被人數落了,王英也只會說,他只是個孩子,讓別人別和他計較。
次數多了,喬昭昭就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了。
就像現在這樣,鄰座的人雖然是被他鬧得恨不能打上幾巴掌,但一看人家大人都在那坐着沒管,怕惹事,也就敢怒不敢言。
也因此助長了喬昭昭的氣焰,他越發地變本加厲,甚至跑到前面一個卡座上無端端地去揪人家小女孩的辮子。
那小姑娘大概五六歲的樣子,正在吃東西呢,突然頭皮一痛,哇的一聲就放下筷子就哭了起來。
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應該是她媽媽,趕緊起身過來先哄起了女兒,可是小姑娘越哭越厲害,女人就忍不住罵起了喬昭昭:“你是哪來的熊孩子?爸媽都不管你的是不是?趕緊給我女兒道歉!”
小姑娘也哭得一抽一抽的趴在女人懷裡看着他。
彼時,喬衿準備起身過來,卻被賀立峰一把拉住:“等一下。”
喬衿沉下臉:“賀立峰,你到底要幹什麼?剛剛我說了不讓他一直跑來跑去的,你還一個勁地鼓勵他。現在惹出事情來了,咱們就在這坐着不管?”
賀立峰被她說得有些氣惱,他悶聲道:“我就是看他天天都欺負你,想給他一個教訓,教教他做人的道理而已。”
喬衿脫口道:“你還教別人做人的道理?”
賀立峰當即惱紅了臉:“喬衿,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喬衿也知道自己剛剛嘴快了——
“對不起。”她低聲道,隨即起身。
賀立峰卻再次拉住了她:“治標不治本,你弟弟的性格差不多定性了,你再教訓都沒用。你要是真爲了他好,就聽我的,好好看着!我帶了保鏢過來的,不會讓他真的有事,就是給個小教訓而已。”
喬衿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而喬昭昭這邊,見位子上只有母女兩人,而且那女人也是瘦弱嬌小的,登時膽子就大了起來,又暗暗朝賀立峰那邊看了眼,見他十分贊同地同自己眨了眨眼,就知道等一下肯定又要有獎勵了。
他哼了一聲,下巴揚得老高,全然沒有半點認錯的樣子。
小女孩一看,當即哭得更厲害了。
女人又氣又心疼:“你個熊孩子,你爸媽不管你是?好,今天我來教訓你!”
比起力氣,那女人還真的沒有喬昭昭一個十歲的孩子大,推搡之間,女人被推得撞到了後面的椅子角上。
這時,鄰近幾座也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指責喬昭昭。
“這太過分了,是誰家的孩子啊?有沒有人出來管管了?”
“就是,剛剛還到我們這邊來搗亂呢!”
“把經理喊過來,這種沒素質的人都放進來吃飯,是不想做生意了?”
喬昭昭和王英一樣,欺軟怕硬,一見人多了,他有點慫。
剛準備偷偷溜走,就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直接提着衣領拎了起來。
“娘希匹的,剛剛就是你這臭小子欺負我媳婦兒和女兒是?”
是剛剛那女孩子的爸爸去洗手間回來了。
喬昭昭看到男人那麼壯一時間有點害怕,雙腿在空中亂蹬:“你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我姐夫要你好看!”
男人一聽火更大,當即將人放下來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還要我好看?我先要你好看!”
他已經夠理智的了,否則這一巴掌能直接拍在這孩子的腦袋瓜子上,簡直太過分了,居然敢欺負他老婆孩子!
男人的一巴掌不輕,又看他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喬昭昭又痛又怕,嚇得放聲大哭了起來,聲音比剛剛那小姑娘不知響上多少倍。
喬衿再也坐不住了,快步跑過來跟人家道歉。
可那一家子不肯領情,女人一邊揉着撞得生疼的腰一邊斜了她一眼:“現在知道過來管了?我看你們家孩子跑老跑去的也有半個多小時了,這幸虧是運氣好,不然撞到了端着湯底的服務員,到時候看誰倒黴!”
喬昭昭理虧,喬衿只好一個勁地道歉。
伸手不打笑臉人,女人態度好轉了一些。
這孩子太皮了,而且兩人看着不像是母子,大概是姐姐或者是嫂子?管起來也確實不好管。
彼時,賀立峰將喬昭昭剛剛放到口袋裡的那一千塊錢抽了出來,硬是塞給夫妻兩人:“是我們的錯,沒有把孩子看好,剛剛看你撞到了腰。錢不多,回頭給孩子多買點玩具和好吃的。”
拿人家的手短,那夫妻兩人推拒了一番,又見喬衿是真心道歉,便收下錢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好好管,惹着了別人可沒我們這麼好說話了。熊孩子自己不管,總有人替你們這些做家長的管!”
喬昭昭懵了,敢情不僅白白捱了打沒得到多餘的獎勵,就連剛剛的那一千塊錢也沒了?
他委屈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蹬着腿嚎了起來。
要是王英,肯定就立馬心肝肉的跑上前哄了起來。
可賀立峰只是冷笑一聲,就拉着喬衿回了他們自己的位子上,壓根就連理都沒理他的。
喬昭昭哭了一會兒,見人都走了,頓時吸了吸鼻子,拿袖子胡亂抹了下眼淚就自己爬起來回了位子上。
“姐夫……”他扯着賀立峰的袖子小聲喊道。
賀立峰不復之前的友好,只一邊往自己和喬衿碗裡夾菜一邊道:“現在知道不是誰都跟你姐一樣,被你欺負了也就這麼算了?”
喬昭昭眨着眼睛,淚水還掛在睫毛上,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賀立峰又道:“一會兒吃完了咱們就回去!”
喬昭昭急道:“那不買玩具了?”
賀立峰樂笑了:“喲,還買玩具?喬昭昭,你一個十歲的孩子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呢?你特麼欺負我女人,還讓我給你買玩具,嗯?”
喬昭昭沒覺得自己欺負過喬衿啊!不過是從小到大被父母慣成了家裡的小霸王,已經習慣了而已。
他吸着鼻子,看看喬衿,又看看賀立峰,突然就又哭上了:“你們欺負我,我回去要和我媽說!”
“欺負你?”賀立峰放下手裡的筷子,往他胖呼呼的臉頰上狠狠捏了一下,把喬昭昭捏得直抽氣,“這才叫欺負你,懂不懂?”
“你,你……嗚——!我回去和我媽說!”
喬衿覺得丟人,就算是不打算和賀立峰在一起了,可看着自己弟弟在喜歡過的男人面前這樣一點教養都沒有,她還是羞於見人。
拉着喬昭昭要離開,就聽賀立峰輕飄飄道:“下午還要不要買東西了?”
一聽這話,被喬衿拉着已經走出了幾步的喬昭昭十分沒出息地扒開了她的手又跑回來了。
他現在有點怕賀立峰,就離得他兩三步的距離,扁着嘴小聲道:“還可以買嗎?”
賀立峰看了喬衿一眼,嘴角一勾:“可以啊!不過以後你要聽你姐姐的話,要是給我知道了你不尊重她,我能給你買東西就能像剛剛一樣全都收回來。更有甚者,我會比剛剛打你的那個男人更兇,你要不要試試看?”
喬昭昭嚇得脖子一縮,癟了癟嘴道:“我知道了……”
喬衿看向賀立峰,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心裡一跳,有些不自在地將視線挪了開去。
下午買了東西之後,車開到樓下,喬衿讓喬昭昭先上去,自己則是留在了車裡和賀立峰聊了起來。
她看向賀立峰:“剛剛那麼做,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賀立峰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心虛,卻梗着脖子道:“爲什麼一定是別人給我出的主意?難道我自己就想不出來嗎?”
喬衿莞爾:“你賀大少爺哄女人的手段不是一向喜歡用真金白銀,覺得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賀立峰臉一紅,雖然心裡挺不服氣的,但不可否認他之前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可今天卻不得不佩服孟川,他只是將喬家人的情況大致說了下,他就想出這麼一個好辦法整治了喬昭昭。
真不愧是研修過專業心理學的!
“那——”賀立峰看着她,“我幫你教育了喬昭昭,讓他以後都不準對你這個姐姐無禮,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地感激我?”
喬衿點頭:“挺感激的!謝謝你。”
說着,就準備開門下車。
賀立峰攥住她的手腕:“就這樣?”
喬衿回過頭看他:“不然呢,還怎樣?”
“你——”賀立峰語塞。
不是孟川說女人最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只是你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們大多數都是感性的,從心裡走更容易觸動嗎?
“我們可以複合嗎?”賀立峰神情認真地問道。
喬衿垂了垂眸,再擡起來的時候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我重新加你微信?上次把你拉黑了。”
賀立峰眼中一亮,這是變相地答應了?
他趕忙道:“好。”
加完後,喬衿並沒有開口讓他上去吃飯,而且還讓他路上開車小心點。
賀立峰就是想跟着一起去也沒那個厚臉皮,心想着她心裡肯定還因爲阮琴的事情有疙瘩,便準備慢慢來。
誰知,剛準備開車的時候,就聽到手機叮的一聲傳來了短信息。
打開一看,竟然是喬衿轉了帳過來,剛好就是下午他給喬昭昭買東西還有之前吃飯花的錢。
賀立峰發了個火冒三丈的表情過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衿很快回道:“你先點確定收款。”
賀立峰沒有動作,編輯了好幾次要質問她的話最後都沒有發出去,正糾結着該怎麼說比較好的時候,喬衿的信息又發過來了:“我怕你媽媽知道了……”
果然還是介意之前的事情!
賀立峰嘆了口氣,點了收款,然後手指快速飛舞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媽那邊……反正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你相信我。”
這次,過了許久,喬衿纔回:“路上開車小心點,別玩手機了。”
賀立峰發了個笑臉和親親過去:“我到家了告訴你。”
回賀家公館的路上,賀立峰一路上都揚着嘴角,回去後,孟川看到他,挑挑眉問道:“怎麼?你的小女友跟你和好了?”
賀立峰心情好,便走到酒櫃裡拿了瓶拉菲出來邀請他一起來喝:“那當然了!我們倆本來就只是鬧了點小矛盾而已,還不是一兩句話就解決的事情?”
孟川笑了笑,也不拆穿他。
賀立峰將紅酒放到了桌上,然後坐到沙發上拿出了手機,準備給喬衿回個微信,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
可是信息剛剛發出去,賀立峰嘴角的笑就漸漸開始凝固了。
眉頭幾乎擰成了八字狀,他不信邪地再發了一條,屏幕上挑出來的還是提醒對方要先驗證是朋友才能聊天。
怎麼回事?
喬衿又把他拉黑了?
賀立峰抿起脣,撥打她的手機號碼。
“不好意思,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冰冷的機械女聲從手機裡傳到耳裡,賀立峰心中越來越涼,最後氣得直接將手機往地上一扔——
剛剛不還說得好好的要複合,怎麼轉過身就把他手機和微信全都拉黑了?
“怎麼了?”
看他臉不對勁,孟川問道。
賀立峰冷聲道:“還能怎麼了?你教的那破法子根本就不管用!”
感動是感動了,可人家感動之後也謝過了,沒說一定要重新在一起啊!
孟川奇怪道:“你剛剛不還說一兩句話就搞定的事嗎?”
賀立峰瞪了他一眼,人艱不拆,能不要這樣嗎?
孟川聳了聳肩,擺擺手道:“你別誤會,我就是想問問清楚,看有沒有辦法幫你。”
賀立峰自嘲一笑,給自己倒了杯酒:“人家根本就不想和我複合,我做什麼她都不會感動的。”
剛剛加他微信哪裡是爲了重新開始啊?根本就是想把錢還給他,然後重新劃清界限!
可笑他剛剛還得意一場……
孟川低頭抿了口:“所以,你現在就打算放棄了?對了,事先可說好了,你和你小女友不管鬧成什麼樣子,毒品那東西你可別再碰了!你別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賀立峰一拳砸到了他的肩膀上:“別跟我提這事,我之前是被人害了的!”、
他再渾也是有底線的,不至於拿自己去開玩笑。
要不是章少已經進了監獄,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孟川道:“那就行了,大不了你就換個對象唄!非扒着這一個不放了?上次我見到人了,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換個人?
賀立峰笑了笑,仰頭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南家。
吃過午飯後,顧湛、和南璟陪南老爺子還有南老太太打起了麻將。
客廳裡,南苑看着幾個粉嫩嫩的孩子喜歡得不行,就藉機催着汪雨琳也趕快碰到合適的就結婚,畢竟比江槿西還大一歲呢!
汪雨琳不屑地撇撇嘴,誰愛跟江槿西比啊!
不過對於三個可愛的粉糰子她還是很喜歡的,特別是長得異常好看的元宵。
她在一旁看着元宵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的,忍不住就像伸手過去捏一把。
“哎——”
江槿西準備阻止她,說元宵不喜歡陌生人碰的時候,元宵剛好拿起小桌子上的蛋糕當成玩具砸了出去。
又那麼巧,汪雨琳湊了過來,那小塊奶油剛好就砸在了她的鼻尖上。
汪雨琳先是愣了一聲,好幾秒之後才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她這一叫,把原本笑呵呵的元宵嚇了一跳,登時小嘴一癟,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江槿西趕緊把人抱了起來來回走動着哄他,好在元宵這幾天心情比較好,被江槿西哄了幾下之後漸漸地就一抽一抽的停了下來。
南苑見狀,不由訓了汪雨琳一句:“你怎麼回事?把孩子都嚇着了!”
汪雨琳擡手指着元宵:“明明就是他……”
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奶油,氣得直跺腳,她化妝化了一個多小時的!
江槿西抱着元宵一臉歉意道:“不關她的事,本來就是元宵不對。他在家裡的時候就喜歡亂扔玩具,要不你先去洗個臉?”
汪雨琳哼了一聲:“誰要你假好心!”
“怎麼說話的!”南苑黑着臉道。
汪雨琳咬脣,反手指着自己的臉:“媽,你看我的臉!”
“去洗洗不就行了?跟個孩子計較,你真是有出息!”
汪雨琳氣得火冒三丈,江槿西果然跟她不對頭,連帶着幾個孩子也是小魔頭!
見她氣沖沖地離開,南苑也趕緊道:“我跟着去看看啊!”
客廳裡只剩下了三個在玩的孩子還有江槿西和許昕,想起昨天裴麗和她說的事情,江槿西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媽,這些年你有沒有打聽過自己還有沒有其他的家人啊?”
正在抱着寶寶看動畫片的許昕面上頓了下,扭過頭道:“前些年打聽過,不過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後來就沒再問了。對了,怎麼突然就想起來問這個了?”
江槿西一邊將泡好的奶粉遞給她讓寶寶喝一邊如實把裴麗昨天和她說的事情告訴了許昕。
許昕臉稍微變了下,隨後笑着道:“那肯定是你閨蜜認錯人了。蘇瑜的兒媳婦我見過,要是那天她看到的真是我,我肯定能認出來的。”
江槿西也覺得裴麗可能認錯了,便道:“麗麗自己也說她可能是看花眼了。”
許昕笑了笑,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知道江槿西喜歡吃海鮮,晚餐的時候家裡阿姨做了老爺子前幾天特意讓人空運過來的大蝦。
顧湛一直在幫她剝蝦,惹得桌上其他人看得頻頻發笑,南璟更是趁機錄了個視頻發到他們的羣裡,讓其他人看看什麼才叫實力寵妻。
不過許昕看了只有高興的份,想起江槿西下午問她的事,她不由偏頭看了南城安一眼——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意外的話,也許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就該是他親生女兒了?
是她,還有賀家對不起他們一家人。
許昕心裡嘆了口氣,隨手夾了個離自己比較近的大蝦放到碗裡剝了起來。
她有些心不在焉,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南老太太朝她投過來的目光。
直到將那隻大蝦咬了一口,才聽到老太太有些費解的聲音:“你……不是對海鮮過敏嗎?”
“啊?”意識到老太太是在和自己說話之後,許昕匆忙擡頭,“您剛剛在和我說話嗎?”
老太太覺得許昕今天怪里怪氣的,便再次問道:“你對海鮮不過敏了?”
她可記得,當年生了南珩之後,許昕第一次登南家的門——
當時剛好是金秋吃蟹的黃金期,家裡人都不知道她不能吃海鮮,老爺子特意讓人買了帝王蟹回來,做了一桌子。
許昕怕他們說她矯揉造作,硬是逼着自己吃了不少下去,結果當天晚上就因爲海鮮過敏進了醫院。
也是因爲這件事,她和老爺子覺得許昕雖然家世差了點,人還有點小家子氣,但至少是一片誠心,後來也就不反對她和南城安的事了。
這件事,老太太印象深刻,經她這麼一提,老爺子也突然想了起來。
全桌的目光都聚齊在了許昕身上。
“我……”
許昕一時間有些慌亂,還好南城安反應快,他道:“我們在國外的時候湊巧找到了能治海鮮過敏的藥,現在她吃一點已經沒事了。”
老太太這才點頭:“那就好!”
許昕悄悄鬆了口氣,一直在幫江槿西剝蝦的顧湛卻不由多看了南城安和許昕幾眼。
不知怎麼的,突然又想起了好幾個月之前在南家住的那一次,看到他們似乎是在分房睡?
不過雖然覺得奇怪,但顧湛並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
倒是許昕因爲心虛晚上主動和南城安說起了這件事:“今天西西還問我說有沒有找到家裡人了,說是上次我和阿川見面的時候她有個閨蜜看到了。”
南城安站在窗邊,許久纔回過身來問道:“這件事……你真的不準備告訴她?”
許昕很肯定地搖頭:“上次咱們回濱城的時候不是又晚了一步沒有找到人嗎?和西西說了,說不定當年僱兇撞我的人知道了之後還會打上她的主意。更何況,我也沒打算讓賀家知道她的存在。”
當初那個肇事司機在事發後就主動自首了,可後來在牢中卻查出得了末期肝癌,沒多久就去了,更奇怪的是他的家人彷彿就在一夕之間全都不見了。
這些年,他們出國,除了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更因爲後來查到了那個司機的妻子和孩子有可能就在國外,所以藉着定居國外,四處旅遊的事情加以遮掩,四處尋找。
只可惜,似乎每一次他們都要晚一步。
上次突然回濱城就是因爲得到了消息說有人去了那司機墓前祭拜,極有可能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但沒想到他們去的時候又是人去樓空,後來在濱城附近轉了一段時間,依然是毫無訊息。
許昕嘆了口氣,她說:“其實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我和她沒有相認該有多好,那樣她就不會被我連累了……”
南城安連連搖頭,嘴角漫起一絲苦笑:“你別這樣說,她那麼善良,又那麼喜歡你這個姐姐,她不會怪你。我……我也不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