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發生那樣的事情,凌修明不可能無動於衷,景悅沒有開口去問凌蕭,但是心裡多少也猜到了凌修明可能開始給凌蕭施加壓力了。
如今安冉這麼開口,景悅也沒有說話,只是聽着她繼續說。
安冉道:“恆豐集團總部週一的時候,突然拉高了第四季度恆豐酒店需要完成的指標,比原指標高了30%,併發出通告,要是無法完成指標,將取消下年度的注資計劃,還要重新選拔總裁人選。”
安冉說到這裡,話語微微一段,擡眸看對面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米色長毛衣,一條灰黑色格子褲子,毛衣很大,越發顯得兩腿纖細筆直。
她的長髮隨意編了一條辮子,鬆鬆垮垮落在一側肩頭。
白淨的臉上,黑眸紅脣,表情沉靜,無需刻意,自有一股一般女人學不來的韻味。
那是一種夾雜着書卷氣的優雅,偏偏帶了點女性的嫵媚,叫人看一眼便有些難以自拔。
就是這種漫不經心的氣質,那麼輕而易舉俘獲了凌蕭的心,讓他那麼心甘情願爲她沉淪。
安冉冷冷收回視線,繼續道:“當然,擡高指標只是這其中之一,凌董事長還使了各種絆子,原本計劃和豐恆酒店合作的很多客戶都取消了合作計劃,總部批下來的正常款項也被扣了,還有公司裡那些高管,也是見風使舵,都是跳出來和他對着來。除此之外,景小姐,凌總在海外擁有自己的公司,建築設計公司,這件事你知道吧?”
景悅並不知道。
凌蕭並不怎麼和她談及曾經國外的生活。
安冉道:“是凌在大學期間就籌建的公司,目前規模已經相當,承接了國際範圍上大量建築設計項目,正是高速發展的上升期。可是現在,它卻面臨破產危機。凌董事長正在全面干涉凌的全部生活,除了事業上打擊他,甚至凍結了他大部分在海外的個人資產。而他爲什麼突然對自己的兒子全方面制裁,景小姐,您應該很清楚吧?”
景悅:“你今天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
安冉冷笑,“只是這些?景小姐,這些你覺得還不夠嗎?當然還不止這些,你知道冷唯爵近日也在渾水摸魚麼?”
景悅的眉頭終於微微蹙起。
安冉:“冷唯爵在s市根基很穩,加上現在正是氣焰最盛的時候,他從週一開始就已經在明裡暗裡干涉豐恆酒店的營運,包括之前和凌達成協議要給豐恆酒店的那塊江邊的地,現在也已被壓下來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冷唯爵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拿到了一份公司兩年前違規惡意打擊競爭對手的高級商業機密文件。按照瑞士的現有法律,這份文件一旦被公開,凌蕭將面臨最高二十年的監禁,而且還要支付數億歐元的商業賠款。”
安冉說完,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果說凌修明做這些只是爲了嚇唬嚇唬凌蕭,見好就會收,那麼冷唯爵呢?你說,他只是鬧着玩的,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