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兩家咖啡廳都是?”
鄧小雪:“都是!我找我爸問了下到底怎麼回事,他說這件事牽頭的是個中央官員,我爸現在也幫不了什麼忙。 啊呀電話裡講不清楚,你現在在哪裡啊,我過去接你,我們要當面談談。這事兒有點棘手,現在食品安全法嚴格,咱們現在是涉嫌銷售虛假產品,聽說銷售額如果超過五萬,還要坐牢的!”
景悅:“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晚點給你打電話好嗎?”
鄧小雪:“好的好的,你沒事就好,一直不接電話,以爲是出事了。這事兒估計是針對我爸來的,可能他不小心得罪了人了。你有事先忙吧,空了就過來我具體和你說說,好了我先掛了再見!”
鄧小雪說完,風風火火掛斷了電話。
今天是週二,距離她去凌家已經整三天。
三天,是凌修明給她最後的期限。
他,果然一諾千金,要動手了。
景悅拿着手機的手軟軟垂下,她順着沙發,緩緩滑坐在了地板上。
這時候,手裡的電話又接着響起。
這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景悅讓它響了會,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女人試探的聲音。
“喂,是小悅嗎?我是媽媽,我——”
是唐孟如。
景悅伸手,一把將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埋首膝間,蒼白的表情,變得痛苦,痛苦,越來越痛苦。
然後,她毫無徵兆地開始哭泣。
蘋果手機的質量相當,雖然被砸,可很快就開始響起了。
安靜的臥室裡,手機的鈴聲持續不斷。
這一次,是唐孟如的,是辛童的,是鄧小雪的,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呢?
無論是誰的,都不會是好事。
清脆規律的鈴聲中,景悅獨自蜷縮在昏暗的臥室,淚流滿面。
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彷彿一場漫天大火,熊熊烈焰在她心中燃燒,燒得她心口荒蕪一片,燒得她殫精竭慮,燒得她只剩下一片殘垣破壁。
景悅腦袋裡錯亂地跳動着很多人的畫面。
童年少女時代經歷的徐玲玲的暴力與辱罵;唐孟如悲愴的淚眸;前夜夢境中那張啼哭的嬰兒;二十歲生日那夜冷唯爵撕開她衣服時陰沉的眼神;安冉憤怒不甘的質問責備;還有冰冷監控畫面上一動不動的凌蕭;以及與鄧小雪兩人愉快的大學時光。
漸漸的,腦海裡畫面跳動地越來越快,耳畔的鈴聲也催命符似得不斷唱響。
它們共同逼迫着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
逼迫着——
逼迫着——
逼迫着!
將她逼入逼仄的死地!
在撕裂般的疼痛與無垠的絕望中,景悅抱緊了劇烈疼痛着的腦袋,發出一聲尖銳而痛苦的叫聲。
尖銳沙啞的叫聲裡是歇斯底里,是憤怒,是沉痛,是絕望,是毀滅。
終於,她在逼仄的死地化爲一團烈火,熊熊燃盡她身上僅剩的一點血肉,化爲一片蒼涼的黑色灰燼。
半個小時後,凌家大宅。
靳尚敲開書房的門,衝着書桌後的老人緩聲開口:“老爺,景小姐的電話。”
凌修明擡起眼,蒼老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冰涼的微笑。
第一卷凌蕭的春天完
作者話:你的人生跌到了最低谷,那就在烈烈熱焰中浴火重生吧!終有一日,你將佩上皇冠,以女王的姿態,俯瞰一切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