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走入咖啡廳,便見到了角落沙發椅上,背對着門,坐着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記得當時他約馮川崎來這裡,坐的也是那個位置。
景悅心中微微一恍惚,那個男人卻已經似有所感,轉過頭來看她。
她不敢長時間與凌蕭的雙眸對視,尤其是在心緒不寧的時候。
那種狀態,景悅很容易被凌蕭的眼神所誘惑,更怕被他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她慌忙收斂了雙眸,擡腳走向他。
景悅在他對面坐下,店長端來兩杯飲料,隨即很識相離開。
凌蕭疊腿坐在沙發裡,視線一瞬不瞬看着景悅。那種專注不似工作時的集中精力,而是彷彿在看一副名貴的油畫,帶着一種珍重與深情。
不需要說話,這個男人就知道如何給她施加壓力。
也不需要說話,他要表達的一切,就能毫無遺留傳遞給她。
景悅做了個深呼吸,放在腿上的手握拳,然後迎上了凌蕭的視線。
景悅:“有兩件事,我要和你談談。”
凌蕭:“好。”
景悅:“季淺初的案子,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凌蕭:“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我也不想提及這個女人。”
景悅:“方便的話,這個案子,還是撤訴吧。說起來,她畢竟也是季琦的女兒。”
凌蕭:“你在乎你這個妹妹麼?”
景悅:“不在乎,但我不想在那件事情上去難爲她。”
凌蕭:“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他話鋒一轉,顯然不願意再多談這件事。
景悅瞭解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要凌蕭撤訴的可能性不大。
很多人可能覺得冷唯爵比凌蕭更加高冷bossy。
可景悅接觸過兩個男人,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冷唯爵冷酷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被仇恨積壓出來的。
可凌蕭不同,他的某些東西,是源於骨子裡,根深蒂固,無法撼動。
根源上來說,凌蕭是個比冷唯爵更bossy的男人。
他強勢、霸道、倔強,擁有極大的控制慾。
比如說那條夕顏花紅寶石項鍊——那一晚,只要冷唯爵敢繼續擡價,凌蕭絕對會一直往上加,一直到得到那條項鍊。
比如說他死扛着要和凌修明對抗,決不妥協。
再比如,他追求景悅。
他對景悅溫柔,可是仔細想想,光靠一味的溫柔,能征服景悅麼?
他的三番五次試探,他吻她抱她,他幾次差點要了她——相比冷唯爵三年沒有動過景悅,凌蕭其實更強勢,更有行動力,也更具佔有慾。
而他決定的事情,想要改變,不是說真的不可能,但起碼很難。
季淺初這件事,景悅今天來也是來試一試。
但是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這樣話題一轉,景悅就知道多說無益了。
景悅:“第二件事情,別再給我送花了。無論你送多少,我都會丟進垃圾桶。你覺得我可能因爲你幾束花,就改變我做的決定麼?”
凌蕭:“送你花,不是爲了讓你改變心意,而是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景悅:“我知道了,現在也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