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沒有說話,發動引擎,將車緩緩駛離。
這一晚,s市氣溫很低,臨近11點,大街上的人並不多。
汽車車廂裡開着空調,冷風颳過車身,越發顯得車內溫暖而舒心。
爲了緩解汽車車廂裡沉默的氛圍,景悅打開了收音機。
男主播性感磁性的聲音一點點在車廂裡迴響。
【聽衆朋友們,我是今晚你們的主播木龍生,今晚我們節目的主題是愛情。無數人嘗試着用各種詞彙描述愛情,可是,什麼是愛情,似乎依然無人能正確描述。如果把愛情拆開了,那麼我覺得,愛與情,分別是一瞬間與一萬年。我們總是在一瞬間愛上一個人,卻花了一輩子去傾注對那個人的感情。收音機前的觀衆朋友們,編輯短息發送至xxxx,和我一起來分享你理解的愛情,下面,我們來聽一首歌,張超編曲,玉鐲兒填詞《弱水》。】
琵琶與古琴悠揚的曲調從汽車的音響中響起,女歌手千迴百轉的嗓音,緩緩吟唱着動人的歌詞。
冷唯爵靠坐在副駕駛座,目光落在窗外。
夜色讓他身前的車玻璃變成了一面分毫畢現的鏡子,那上面,倒映着他左耳上醒目惹眼的藍水晶耳釘,也有他身旁正在專心開車的女人的身影。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長髮垂在她的肩頭。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盤,白皙沉靜的臉上不帶半點情緒。
她漂亮的秋水中是冰山一般淡漠的疏離,偏偏周身又有一股韻味十足的溫柔。
那樣不近不遠,那麼恰到好處,牢牢俘獲了他的心。
酒喝多了,思緒就有些信馬由繮起來。
驀的,冷唯爵覺得,電臺裡那位不知名的主播說的很對。
愛是沒有理由的,也無法用任何言語去解釋。
而冷唯爵,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了她,忘了自己是如何越發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他曾經那麼努力去抗拒這個女人的誘惑,可最後還是無奈繳械投降,任由她一次次傷透他的心,而他,依然不捨得鬆開手。
世間有三千弱水,我只求你這一杯。
世間有千嬌百媚,我只爲你心醉。
可是,我喝了、醉了,而你明明在我身旁,可你的心,卻又在哪裡?
什麼時候,你纔可以摘下你眼眸中的漠然,又什麼時候,我可以真正擁你入懷?
景悅。
景悅。
景悅。
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能願意轉頭,多看我一眼?
景悅將車開回冷唯爵公寓,發現冷唯爵居然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
她以爲冷唯爵只是喝多了,加之最近工作繁忙,是以也沒有多想,推了一把他的手臂把他喚醒,就跟着他上樓了。
景悅是在第二天上午發現這個男人生病抱恙了。
早上過了九點,眼見着冷唯爵還沒有出自己臥室,景悅便敲了門進去,她走到牀邊叫了一聲冷唯爵,後者卻蹙着眉沒有睜眼。
景悅往他額頭上一摸,一片炙熱的滾燙。
原來晏非說他這幾天身體不適並不是假話,冷唯爵是真的發燒了,還是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