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如見好就收,吃好晚飯就帶着一羣老人,跟着自己的丈夫離開了,沒有過分打擾景悅。
等季家人都走完了,鄧小雪站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拍了拍景悅的肩膀,道:“小悅,我知道你心裡對他們多少不自在。可是,血濃於水,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既然現在可以幸福在一起,你又爲什麼不試着去接受呢?”
景悅沒有接話,只是道:“我明白你的苦心,謝謝你這段時間做的,小雪。”
鄧小雪揮揮手道:“我也不是白幫忙的,乾媽對我也可好了。其實憑心而論,我覺得乾媽人真的不錯,雖然以前她對你不怎麼樣,可是那時立場不一樣,向着自己的女兒有錯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誰是我閨女我就狠狠疼,誰和她作對我就和她對着幹,有錯嗎?你不現在也一心想着凌蕭,白白辜負着冷唯爵的一番心意嗎?”
鄧小雪稀裡糊塗的想到哪說到哪,卻是道出了人生一味真諦:
愛,是悍然不顧的縱容你;是用盡所有的寵眷你;哪怕你做錯了,那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半分。
它那麼自私自利,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鄧小雪這句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像說到景悅心頭愁事兒了,於是鄧小雪姑娘連忙拎包走人,光速消失在景悅的公寓裡。
經歷了這一次生死劫難後,對於季家,景悅的態度確實轉變了很多。
季琦和唐孟如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也讓景悅第一次明白了責任這個詞。
你可以因爲不想、不願意,或者不自在,拒絕季家那些人。
可是,他們呢?他們怎麼辦?
你年輕,擁有大好的光陰和夢想,整個世界等着你去征服。
可是他們呢?
他們老了,在這場事件裡,他們也是受害方。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女兒,一個孫女,有錯嗎?
成全一片心意,那也是一種孝心。
這也是爲什麼景悅最後默認住進這裡的原因。
所有人都離開後,景悅這纔想起來冷唯爵下車時還交給她一個紙袋。
她獨自走到沙發旁坐下,再次拿起那個紙袋子。
牛皮紙袋不大,而且很輕。
景悅拆開後,發現裡面是個藍色小錦盒。
她打開一看,便見一枚藍水晶耳釘,安靜嵌在一層軟墊之上。
圓形設計的藍水晶耳釘,赫然是冷唯爵至今戴在左耳耳釘的另一枚情侶款。
景悅微微詫異,不料冷唯爵會把這個作爲出院禮物的名義送給她。
可是,想到這裡,景悅卻恍然:他不送稀世珍寶,只將這枚價值不過千百的耳釘給她,又是什麼寓意呢?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不現在也一心想着凌蕭,白白辜負着冷唯爵的一番心意嗎?】
鄧小雪臨走前的話再次在景悅腦海浮現。
景悅盯着那枚耳釘,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幾天後,景悅回醫院複查。
鄧小雪和冷唯爵都沒有空,這一日,便只有她獨自一人去醫院。
而那一天,剛從醫院出來,景悅卻意外撞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