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撞擊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嚇得鄧小雪驚叫了一聲。
那玻璃落地的聲音還沒有徹底停止,冷唯爵憤懣的怒吼已經響起,“我給你這枚耳釘是讓你用來幹這個的麼?!”
“這就是你叫我來這裡的目的?陪你演戲?還挺全套嗯?我的孩子?這種事情你也能拿來開玩笑麼?!”
我愛你如斯,你非但不承情,還要來利用我對你的情,做戲給另一個男人看。
我猶豫了那麼久送到你手裡的耳釘,在你眼裡卻只是一個演戲道具。
爲了拒絕他,你甚至可以欺騙他說那個孩子是我冷唯爵的。
景悅,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男人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咖啡廳,一直在旁不敢上前的鄧小雪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她張嘴,就要喊:“冷唯爵那個孩子——”
一直一言不發的景悅立刻開口,“小雪!”
鄧小雪急得要命,看着氣的胸口起伏的冷唯爵,咬了咬嘴脣,最後只好跺跺腳不吭聲了。
景悅擡手,不急不緩將自己右耳上的那枚耳釘摘下來,然後又撿起一旁掉落的那枚優盤。
她將兩樣東西都放在掌心,走到冷唯爵面前,遞出。
景悅:“後天下午一點,我會去天琊投資找你,剛剛說的事情,還請冷總深思。”
冷唯爵氣的眼都紅了,他難以置信盯着面前的女人,薄脣一抿,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場。
彷彿下一秒,他就要親自動手殺了這個女人。
然而,終究,冷唯爵還是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冷冷注視了她片刻,然後從她掌心拿走那枚優盤,轉頭大步離開!
咖啡廳的門再次被摔響,鄧小雪慌忙跑過來,“景悅,你沒事吧?!”
景悅一直挺直的脊樑驟然松下,臉上淡漠的表情也徹底垮下。
她後退了一步,椅子上坐下,“小雪,能幫我倒杯熱水嗎?”
鄧小雪光速倒了杯熱水過來,她轉頭看了眼碎的徹徹底底的玻璃,先是打了個電話,又將那扇玻璃內側的窗簾拉上,這纔回到景悅身旁,拖了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鄧小雪:“小悅,沒事吧?”
景悅搖頭,“麻煩你了。”
鄧小雪:“你……你這是何必呢?就算你要拒絕凌蕭,也用不着這樣啊,那晚綁架案,光憑你救了冷唯爵不救他,他也該死心了啊。”
景悅:“今晚這場戲,演給凌蕭看,也是給他看的。”
鄧小雪一愣,張了張嘴,待明白過來景悅的意思,眉頭又一點點蹙起。
景悅盯着手裡的杯子,道:“我那麼利用他,不顧他的感受,如此一來,他也該死心了。”
鄧小雪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想到冷唯爵剛剛那副模樣,她忍不住道:“小悅,其實冷唯爵對你……也是真心一片。”
景悅:“就是因爲是真心,所以我一定不能手軟。我若是現在給他希望,那纔是對他真的殘忍。”
愛情那麼美好的東西,怎麼到了自己閨蜜身上,就成了各種折磨呢?
她愛着的,她不能愛。
愛着她的,並非她所愛。
鄧小雪覺得,換做是她,如果遇到景悅這種情況,早就快瘋了。
她看着一旁比她小了好幾歲的年輕女孩,無聲地嘆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