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人?您怎麼在這裡?!”
一陣驚呼聲,打斷了總裁室外的爭吵,一個手抱文件的女秘書,從景悅身後走過來。
景悅嗯了一聲,這才擡腳,走進了總裁室門口的前廳裡。
那位被安冉打了一巴掌的女秘書頓時收斂了所有的憤怒和不愉快,露出一張標準的笑臉,“哎喲,總裁夫人,您怎麼來了?!凌總還在開會呢,您先進凌總辦公室坐吧,我馬上叫人您給去泡茶!”
同樣是來找凌蕭,態度卻大相徑庭。
扒高踩低,這素來是職場的規則,景悅早就司空見慣。
她嗯了一聲,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安冉一眼,正要走入總裁室,卻被安冉出聲叫住。
安冉:“能借一步說話麼?”
景悅:“進來說吧。”
一旁的秘書聞言,皺眉,“總裁夫人,這個女人已經被凌總驅逐了,您不用和她——”
景悅:“沒事,我有話和她說,你們都下去忙吧。”
因爲一會直接去凌家出席凌赫艾瑪的婚禮,景悅身上已經換上了禮服,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大衣在外面禦寒,進了凌蕭辦公室,就有點累贅了。
景悅進去後,一邊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安冉站在她的對面,一邊冷眼看着她,一邊開口:“這麼多年了,我只想在他身旁呆着,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逾越的事情,也沒有難爲過你,爲什麼?爲什麼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爲什麼要讓他把我趕走?!”
景悅:“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要是有疑問,直接去問他。”
景悅說的是實話。這一個月,除了那天在環球,景悅再也沒有主動和凌蕭談起過安冉。
安冉冷笑,“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趕我走?”
景悅無心和她糾纏這些問題,開門見山道:“你告訴我,你上個月月末,和他去日本做什麼了?”
安冉目光一轉:“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怎麼?知道他帶我去日本,你看不順眼了?是怕我把他搶走麼?”
景悅:“你要是搶得走,還會只心甘情願留在他身旁做個默默無聞的人麼?”
那些飛揚跋扈的人,往往都是最敏感自卑的,他們把自己僞裝的清高而優雅,其實只是爲了隱藏內心的膽小自卑。
而景悅的這句話,正巧戳中了安冉的自尊。
是啊,她在凌蕭身旁那麼多年,他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可是她一出現,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與注意力。
有些人,無論命運如何刁難,無論生活如何狼狽,總能保持優雅,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這樣的人,無論站在那裡,都讓人移不開眼,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讓人討厭!
爲什麼不是我?
爲什麼我不能像她那樣成爲人生的大贏家?
爲什麼我那麼的努力,生活還是一團亂,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愛,每天好和一羣粗俗的男人和陰險的女人勾心鬥角?
安冉眼底的尖銳逐漸帶上了一股憎惡,她看着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心中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