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蹙眉。
冷唯爵:“這個月她向同行其他酒店透露了不少公司機密,吃裡扒外的人,錦盛不需要。”
景悅沉默了片刻,轉而道:“我明白了,具體你有什麼打算?”
冷唯爵冷聲道:“關上十年八載,讓她知道出賣公司的下場。”
冷唯爵話音剛落,身後,一陣女聲傳過來。
“alen!”
雅子過來了。
冷唯爵和景悅,都默契地停下了剛剛說的話。
雅子走到冷唯爵身旁,很親暱地挽起了冷唯爵的胳膊,衝着景悅抱歉一笑。
雅子:“抱歉,有打擾到你們嗎?”
景悅:“沒有。”
雅子:“沒有的話,那alen我就帶走咯!alen,再陪我跳一支舞好不好?就一支!”
雅子拉着冷唯爵的胳膊,帶着幾分撒嬌,討好道。
冷唯爵將手裡端着的酒杯往景悅這邊一遞,後者很自然地接過。再接着,冷唯爵就一言不發,轉頭跟着雅子走了。
兩人至始至終誰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一個眼神交流。可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動作,卻不經意間透露出了很多微妙的東西。
孰親孰遠,一目瞭然。
那一瞬間,當景悅從冷唯爵手裡接過他喝了一半的高腳杯時,雅子突然意識道:
無論她今晚再和冷唯爵跳多少支舞,都比不過他與那個女人這樣一件簡單親密的動作。
今晚,她盛裝出席錦盛的年夜飯,她笑着與所有人攀談,餘光卻一直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她期待着景悅看到她與冷唯爵親暱後的反應。
然而,就像是磨刀霍霍多年的戰士,真的到了戰場後,雅子見到的不是同樣枕戈待旦的敵人,她揮舞起自以爲鋒利的刀,最後卻砍在了一片棉花上。
那個女人,根本不在意她的出現。
而直到這一刻,雅子恍然:原來,從頭到尾,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挽着冷唯爵的臂彎,雅子帶着笑,走入舞池,而與之同時,她驕傲的自尊心,第一次經歷了凌遲般的羞辱。
雅子愛上了冷唯爵。
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呢?
是跟他去東京,看着他與南野秀一從容不迫的商業談判?
是看他在會議室裡運籌帷幄的指點工作?
還是汽車後座上,看到的他沉默疲憊的睡顏?
雅子不知道。
無可否認的,冷唯爵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他沒有那些富二代的花言巧語,也不似某些上位者那般眼高一等。
他年輕有爲,英俊多金,氣質出衆,沉穩而極富安全感。
他明明是這次雅子來z國的目標,明明她已經可以收網進行下一步動作,可是她卻遲遲沒有那麼做。
如果……他知道我給他下了藥,甚至可能危及他的性命,那麼,他還會愛上我嗎?
爲了一個人,爲了一點他可能愛上自己的小期待,獨自腹誹,惴惴不安,小心翼翼。
愛情讓我們怦然心動,也讓我們變得卑微入塵埃。
抱着冷唯爵的肩膀,雅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問出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alen,如果這個世界只剩下最後一秒,那麼,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