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腳尖因爲他的動作而觸碰到了一塊,男人靠近後,景悅在不仰頭的情況下,便無法看到冷唯爵的臉了。
她輕輕抽了口氣,正要後退,冷唯爵卻伸出一隻手,扶上了她的腰。
不是擁抱,也沒有太大的力量。
他只是很紳士地扶着她的腰,始終保持着兩人的身體沒有貼在一起。
這是從景悅結婚後,那一晚他醉酒後失態一來,冷唯爵第一次主動靠近她,與她站到這麼近的距離。
他襯衫領口的混着煙味的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景悅盯着他的領口,睫毛輕輕一顫,正要再次後退,冷唯爵已經開口。
“就這一次,不要拒絕我好麼?”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沙啞和溫柔,還有一抹讓人無法拒絕的懇請與苦澀。
有點像是受傷了的野獸。
緊接着,冷唯爵就像那把黑色長柄傘塞到了景悅手中,他微微側首,鼻尖擦過她軟軟垂在耳畔而髮絲,在她耳邊輕聲道:“晚上七點,我在環球的餐廳等你。”
說完,冷唯爵就收回了扶着她腰的手,再不看她一眼,率先離開了自己辦公室。
這天晚上七點,景悅如約抵達環球中心的那家意大利餐廳。
多年前,冷唯爵曾經帶她來這裡吃過飯。
那時候,也是在天琊他的辦公室,她從身後輕輕抱住她,在她耳畔慵懶的慢聲說話。
【環球中心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聽說裡頭的帝王蟹做的非常好,陪我去嚐嚐好麼?】
即便已經過去了幾年,景悅依然清晰記得冷唯爵說那句話時,那種慵懶愜意的語調。
那麼溫柔而磁性的聲音,大概每個女人聽了,都會忍不住被誘惑。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景悅,被冷唯爵傷的遍體鱗傷,她麻木的心,也自然感受不到他當時說那句話時的深情與寵溺。
餐廳門口,一位男侍已經在那裡等她,見到她來,衝着她微笑問好,“歡迎光臨,景小姐。”
景悅認出了他就是多年前那位爲她和冷唯爵點單的男侍,不由有些詫異。
男侍領着她到了上次來時的貴賓房,又替她推開了門。
男侍:“景小姐,裡面請!”
景悅擡眸的時候,冷唯爵正獨自坐在餐桌旁,他的視線落在一旁落地窗外的燈火通明中,目光有點沉,似乎正沉浸在某種思緒裡。
見景悅進來了,冷唯爵這才收斂了思緒,目光恢復了幾分清明。
景悅坐下後不久,那位男侍就開始傳菜。
上來的菜,與上一次兩人吃的一模一樣,連着冷唯爵喝的紅酒,都是上次開了半瓶沒有喝完的。
包間裡很安靜,景悅默默吃着餐盤裡的食物,而冷唯爵,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餐具,只是一杯杯的喝酒。
他的表情很沉默,酒喝得很急,一杯杯灌下去,彷彿是在喝白開水一般。
窗外,淅瀝的雨簾下,夜色未央,兩個人就像演啞劇一樣,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冷唯爵很快就把那半瓶紅酒喝完,隨即他又讓男侍送來了一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