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大狀轉醒,衝着我和顧擎嘰嘰喳喳。
我看着顧擎臉上的柔和,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從有了孩子,再讓他着急的事情都比以前耐心了很多。
我嗤笑:“你說,如果當時我就把孩子生下來,你就不會死皮賴臉的追我了吧?”
顧擎想了想:“當然不會,不然怎麼讓我兒子叫我爸爸?”
我撇嘴,瞬間將大壯抱起來:“我兒子!”
顧擎摸着我的頭笑。
羅馬,西方的建築,不同的環境,一樣的愛。
“粑……爸……”大壯嘿嘿笑着,聽着我們說話,突然來了句。
顧擎的笑凝住了。
我的笑也凝住了。
顧擎:“兒子叫我了?”
“靠!”爲什麼不是先叫媽媽?
顧擎高興壞了:“兒子啊,再叫一次!”
“爸……爸!”雖然聲音緩慢,但更清楚了。
顧擎洋洋自得:“我兒子是天才!”
我翻了個白眼,讓他歇會,別人知道了只會以爲大壯是妖怪。
“你怎麼不叫媽媽?”我看向大壯,“壯壯叫媽媽!”
大壯嘿嘿笑着:“爸爸,爸爸!”
我一時間氣餒,得了……小孩子似乎都是先學會叫爸爸的!
嗯,我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於是乎,就有了顧擎抱着大壯各種兒子爸爸的互叫。
直到黃處給我來了電話,焦灼的心纔算有了安慰。
“黃處,查的如何?”我急切的問。
然後將黃教授給我們的期限說了。
黃處說:“來得及,住址我都給你發過去,一會你直接去,記得錄音,通過第九處再傳給羅馬,你個人不行。”
我點頭:“知道了,謝謝你。”
黃處嘿了聲:“客氣什麼呢?不過,張弛是回家了嗎?怎麼聯繫不上?”
我想了想:“說是回家相親呢。”
黃處應聲:“是嗎?從你走了我就沒聯繫上他。”
我皺起眉頭,是有些奇怪。
緩了緩:“這樣,您繼續聯繫他,實在不行,讓大月沈括去B市找找。”
黃處說好,我掛了電話還是不放心。
不管是大月還是胖子都不是手機關機的人。
尤其是想起大月上次失蹤的事情,心不由的緊張瑟縮。
畢竟,我纔剛收到靈車信。
如果我是高力,不能殺我,鬼怪對我威脅不也不大了,怎麼讓我死呢?
威脅!
而胖子和大月首當其衝。
現在大月天天在家裡,又有沈括護着,怎麼想都覺得胖子是最大的攻擊目標。
“怎麼了?”顧擎問我。
我將事情說了。
顧擎也皺起了眉頭,只說是有些棘手。
“我是擔心連累他。”總覺得這是高力最後的一招了。
顧擎點頭:“實在不行我們先回去。”
“回去也是無濟於事,而且高力在找到我之前,不會讓胖子死。”這話是真的。
不過眼下,手底下的活得快一些了。
隨後給黃齡打了電話,讓她帶着專業錄音筆,去了斯莫家。
顧擎沒跟着,畢竟還有大壯在。
況且論武力,她打不過我。
顧擎當然不放心,我是撒了謊的:“羅馬警方會保證我的安全。”
他這才放心放我離開。
斯莫家雖然也在羅馬,卻足足做了一小時的車。
婦女鬼劉珊珊跟在身後,等到了了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我按了門鈴,黃齡有些緊張:“最討厭和變態接觸了。”
“別擔心,有我。”說完,門開了。
裡面出來個像亞裔的姑娘,一頭髒辮子,眼神帶着笑。
絲毫看不出來她殺過人。
她用英語問候,問我找誰?
我笑了笑,用中文:“斯莫,你會中文我知道,進去聊聊?”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斯莫皺眉。
黃齡挺直了腰板:“這可是國際刑警,她懷疑你在飛機上殺了人。”
“搜查令呢?審訊書呢?”斯莫笑,“這不是中國,別和我玩這套,小心我告你。”
“對啊……”黃齡看我,“證件有嗎?”
證件?當然沒有!
我之所以聯繫羅馬警方僅僅是查她的住址罷了。
第九處查案,就算她報了警也沒人管。
再說,她有機會報警?
在黃齡詫異眼神下,我快速上前扭住斯莫的胳膊。
“哎呦!”斯莫大喊。
我右手摸着她下巴,狠狠一拽!
咔嚓,脫臼了。
隨後,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將她推進門口,鎖上門。
“這不就順利進來了?”我將斯莫往地上一扔,嫌棄的拍了拍手,“廢話那麼多。”
說着將下巴給她合上,斯莫警惕的站起來躲在牆角。
“你到底是誰?國際警察可不會玩這套!想幹什麼?”斯莫狠狠的看着我。
“我害怕,她想殺你!”黃齡躲在我身後。
我白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你都36了,膽子怎麼這麼小?”
“我……我……”黃齡磕巴,半晌,“你是不知道這些變態多可怕。”
至於多可怕,倒還真沒說出個所以然,但看她的神色,估計是小時候心裡陰影太嚴重了。
“我問你話呢!”斯莫急了。
我慢慢悠悠看過去,聲線卻冷的厲害。
婦女鬼疑惑的看着斯莫,似乎在努力想起什麼,但無果。
“第一,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第二,我想讓你承認殺了劉珊珊。”
“做夢!”斯莫又補了一句,“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劉珊珊是誰我都不知道。”
“哦?”我挑眉,指着黃齡,“據說飛機上你跟着劉珊珊去廁所,然後劉珊珊就失蹤了。”
“那又怎麼樣?我也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那一段的錄像剛好被破壞了,我也想證明自己。”斯莫快語連珠。
我露出公式化微笑:“小妞,你剛纔還說不認識劉珊珊呢!”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斯莫道,“但是你說去廁所的姑娘,我就對上了。”
我調笑的看着她,她似有不耐:“你們最好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我攤手:“隨便你。”
斯莫不相信我會這麼說,拿起電話,我也沒有阻止她。
不一會電話就通了,是一串外國話報警。
黃齡抓我的袖子:“她說咱們綁架她。”
“你去把電話接過來,告訴那邊是昨晚要斯莫地址的組織在辦案。”我說。
黃齡點頭,從斯莫手裡將手機搶過來,按照吩咐說了,又還給對方。
斯莫接了,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瞬間變了臉色。
“你……你真是國際刑警?”斯莫問。
我挑眉:“剛纔說了,你不配知道,你只需要這個屋子裡,有能讓你說實話的。”
說完,我示意劉珊珊去嚇唬她。
劉珊珊本來就有點傻,這一聽露出牙齒,竟是笑了。
然後就見她在斯莫身上左打一下,右打一下。
然後就見斯莫驚訝的看向四周。
“停。”我喊了聲,劉珊珊立馬停了。
斯莫驚恐的看着我:“這屋子裡有什麼?”
“劉珊珊!”我如實回答,但卻杜撰了些別的,“她想殺了你,但我想給你留條活路。”
斯莫渾身發抖,殺了人本來就害怕,如今這一聽有鬼,瞬間慫了。
但嘴上還是不想承認:“我沒殺人!”
“斯莫,我相信,殺人總是有原因的,和你說實話,我有權力爲你減刑。”我說。
這話也是真的,第九處比法律更有人情味。
斯莫一愣。
我繼續說着:“你選擇吧,現在死,還是慢慢熬出監獄,重新做人?”
我也不急,只是勸她,畢竟她還有個哥哥。
提到哥哥,斯莫瞬間崩潰:“我說,我說!”
但事情是我和黃齡都沒想到的。
劉珊珊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而他哥哥最近沾染上了毒品。
毒品就是這個女人帶來的,好好的一個家庭,就被劉珊珊毀了。
“我哥現在根本戒不掉,在羅馬毒品沒有國內那麼嚴禁,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醉生夢死。”
“我一個人活着有什麼意思?我從小就是哥哥帶大的,那個劉珊珊,她必須死!”
兩段話,斯莫的音調越來越高。
而我手裡的錄音筆一顫,她的絕望讓我很不舒服。
“所以你殺了她?”我問。
“對,我那天就是想去殺她的,這個女人去走私毒品回來,打呼嚕,我正好換了座位。”斯莫看着黃齡。
黃齡恍然:“怪不得,她打呼嚕那麼臭,原來是個吸毒的!”
斯莫冷笑:“後來她醒了迷迷糊糊去廁所,根本沒發現我。”
後來就有了我那些死亡推測,竟然不差什麼,唯一不同的,斯莫說她本來想用刀子將她捅死,分屍丟進廁所衝了。
但沒想到一個意外動作,刀子柄碰到了她的頭,就死了。
“吸毒吸的腦神經太脆弱了,活該!”斯莫越說越激動,“她死後,我將她分屍丟了下去,正好在廁所,洗好了纔出去。”
至於錄像,也是她自己挑斷的。
畢竟她真的想殺劉珊珊很久了。
說完,斯莫低下頭:“我要判多久。”
“你想判多久?”我問。
斯莫搖頭:“我希望再見我哥一面。”
我點點頭,雖然情有可原,但斯莫屬於蓄意謀殺,儘管是第九處可以說情,但她是羅馬人。
第九處出面的話,最少也要蹲牢40年。
她現在應該有三十了,等40年後出來……70歲,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