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風暖,你能不能別走神,失戀了?”對於我三度走神,說着正事的胖子忍不住打趣。
“沒失戀!三八!”我沒好氣的噎他。
胖子眯着小眼:“得,看你也不像有男朋友的!”
我氣笑了,揚起自己的胸脯,姑娘我好歹也是五官清秀,身材雖然不像喬月那麼火爆,但也是要哪有哪,出去誰不誇一句美女,差哪了?
胖子擺手認輸,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有些得意說這是他最近最成功的審訊了,他把黃處剪輯過的錄音給沈東明聽了,結果沈東明很氣憤。
“我用做假證的罪刑威脅他,你猜他說了什麼?”胖子一拍大腿,說出了個陌生的名字,叫傅翟,“我查過了,這個人算得上是沈東明的老師,在T市金融圈很有名!”
我蹭得一下站起來,傅翟這人我聽說過,是高力的金融老師啊!怎麼,也是沈東明的老師嗎?
“具體還說這人什麼?和案情有關係?”我來了精神,急忙問起。
胖子搖了搖頭,說沈東明提起傅翟的時候氣狠狠的,但也只是說了名字。
我瞭然,所有審訊的特殊點都會被視爲線索,這個線索正好很有用。
“胖子,傅翟的事情你趕快搞定。”我其實很不確定,以我對傅翟的瞭解,他只是一個金融學教授,很多富二代的老師都是他學生,因爲真的很有名。
雖然我不太觸及高家生意和高力的生活,但傅翟仁心的名號我可是聽說過的,此人爲人師表,桃李滿天下。
所以,即使譚傑說沈東明和高力是他引線認識的,我也不會詫異。
畢竟傅翟學生多,沈東明和高力起初互不認識也是正常。
我之所以讓胖子調查傅翟,單純因爲沈東明提及傅翟的語氣。
據胖子說,他只是在氣氛的時候惡狠狠的說了傅翟這個名字一次而已,但調查的理由已經足夠。
吸取上次的教訓,案件一有進展,我立馬給黃處打了電話。
這事兒最後就全權交由警方處理,畢竟是簡單的問詢。
我本來沒抱希望的,但到了下午,警方卻將傅翟緝拿歸案。
別說我,就連黃處都震驚了,連忙衝到警局,拎着胖子的領子問他有沒有弄錯。
胖子挑眉:“錯不了,我多謹慎您還不清楚嗎?”
我理解他的意思,更理解黃處的意思,根本不可能。
當下也沒在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判斷,就問了當時的具體經過。
胖子說事情比他想得要順利:“當時找傅翟的時候他還在上課,金融學的學生們見警察將傅翟帶走,震動都很大,有的甚至阻攔警察,說有誤會。”
胖子回憶說,倒是傅翟自己很淡定,他讓學生們自己上課很配和的接
受了調查,因爲涉及第九處的事情,所以這個案子是胖子一個人問詢的。
“傅翟一開始還裝糊塗,說雖然高力和沈東明都是他的學生,但他對案件不知情,而且還說自己是學金融的大學教授,根本不迷信。”胖子呵呵一笑,“還說啊,我迷信是對警局的侮辱,嘖嘖,瞧咱第九處乾的好事!”
“別廢話!”
“別廢話!”
我和黃處幾乎異口同聲。
胖子吃癟,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幸虧我聰明?嘿!我去的時候將你們給我的音頻再次剪輯了一下,內容有譚傑說的也有沈東明的聲音,大體上聽起來是沈東明和譚傑將案子的主謀說成了傅翟,我本來就想炸一炸他的,卻沒想到他當場就認了罪。”
“就這麼簡單?”我皺緊眉頭。
胖子點頭:“就這麼簡單,結案嗎?”
結案?這案子從頭到尾說不出的古怪,如果手無縛雞之力,桃李滿天下的傅翟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那這真是個彆扭的案子。
“安排我見傅翟。”黃處開了口。
安排傅翟的提審是在晚上五點半,警局的工作人員剛下班,聞警官值班陪我們。
在我和黃處焦灼的等待中,進入我們視線的石閣帶着金絲眼鏡,西裝筆挺的老人,大概六十多歲,據說是被大學返聘回去的,足以見得聲望多高。
精明和書卷氣就這麼融合在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上,讓人看了說不出來的尊敬。
“傅翟,你既然認罪,再說一下你的罪刑吧。”說話的是黃處,他雙手合適抵在下巴處,看着傅翟一臉深思。
傅翟笑了一下,就像個慈祥的老爺爺,剛出聲就咳嗽了一聲,拿起手裡的一瓶水喝了幾口才不好意思的笑道:“人民教室,以前吃粉筆末太多了,老毛病了,是我要挾譚傑殺了人。”
“爲什麼?”黃處沒說話,我忍不住了,“您看看我,您認識我嗎?”
“你不就是高力的未婚妻風暖?你們訂婚的時候我還去過。”傅翟擡眼見我,竟真的說出了我的身份。
我繼續追問他,這場陰謀到底爲了什麼,要害誰?
傅翟花白的眉毛微微上揚:“當然是爲了害你,我不僅讓譚傑殺了李冉,對付你,還威脅了東明的妹妹,這孩子聰明,不知道怎麼找上了我,後來衝出去出了車禍,本來不該死的,卻被我活活威脅,吞了最後一口氣,但這孩子還算上道,只可惜啊,你命太大!”
這話一出,黃處和聞警官都震驚了。
這案子從頭到尾,他們大概都以爲我只是個目擊者,根本沒想過,這一切都是爲了對付我。
我攥緊拳頭,傅翟的話說的滴水不漏,還當着大家的面給我扣了一頂帽子,如果單純警局在,我一定在這案子裡摘不出去了。
但即使如此,我卻仍覺得奇怪,當下腦子一轉:“既然如此,您說您是兇手,那你講一下你是怎麼讓譚傑對付的李冉,如何進入的陰司這一行,還有我們什麼仇什麼怨?還有林雅詩怎麼死的?”
傅翟咳嗽了一下,又是喝了幾口水,先說林雅詩的死他並不知情,也許是意外,緊接着再說出來的話就讓人震驚了。
他能詳細的說出改魂陣,也能詳細的說明讓沈芷引我進入的風水處。
至於爲什麼要害我的仇怨,竟是因爲我的父母,他說和我父母有仇恨,那場空難依舊沒讓他解恨。
有情有理有據有作案動機,連黃處都嘆氣說定案了。
可是直到出了警局,我卻依舊心緒不寧。
“怎麼了,案子破了不高興?”黃處張開雙手,來回擺動,像足了廣場上活動關節的大爺大媽,看起來當真是輕鬆極了。
我卻愁眉不展:“黃處,這案子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杞人憂天!”黃處不認同,讓我別瞎想,第一次破案容易多想也是自然,說是經歷的多了就沒問題了。
我搖了搖頭:“這件案子聰明不聰明?聰明吧?但是傅翟到現在就全盤托出了?說實在的,如果是我,就算後期過的錄音擺在我面前,我還是會反咬一口,說他們說謊,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聽聞警官的意思,傅翟前一秒還一副科學主義價值觀,但是聽了錄音之後,就這麼輕易承認了封建的作案手法?”
我停了一會,看向黃處,見他有鬆動,繼續說。
“還有就是林雅詩異常的屍檢報告,到現在都沒辦法確定死亡時間能脫離這個靈異案件?另外高力的DNA您沒忘吧?我不相信高力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我說着,順着馬路走,“還有傅翟說的雖然鉅細無遺,可就是聰明勁頭和案子格格不入,如果幕後黑手當真這麼聰明的話,傅翟應該是替死鬼。”
“替死鬼?”黃處聽到這不認同的撇嘴,“風暖啊,你到底是大學剛畢業的學生,學的也不是犯罪心理學,你不要把一個罪犯想得那麼高大上。”
我瞪着黃處,明顯不贊同。
黃處苦笑:“是,的確林雅詩的死奇怪,這個案子也很奇怪,可傅翟今天否認了林雅詩的死,還有那麼完美的解釋了改魂陣,風水什麼的,沒錯吧?至於DNA,沒準是高力爲了遮掩恩師的罪刑用無法解釋的手法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呢?傅翟也許只有那麼大的本事,高力是他的徒弟,可能繼承的不止金融呢?他那麼多學生,你見他參加過誰的婚禮,反正資料顯示沒有。”
黃處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就是咽不下這檔子事。
最後攤手錶示,讓黃處徹查傅翟不肯說的和我父母的恩怨,如果事情屬實,足以要殺掉我泄恨,我就默認這個案子完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