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我沒想到老蔣要談的是這個,“你認識顧擎?”
“不認識。”老蔣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只是覺得這個人不靠譜,小紅說你找不到父母了,我怎麼也要幫着把關不是?”
我點頭,剛要勸慰老蔣安心。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插入了我們的對話:“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側目,顧擎正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笑,卻是看向老蔣:“感謝您對小暖的關心,不過您也不希望孩子出生沒父親吧?”
“顧擎,你瞎說什麼呢!”我急忙跑到門口,捂住顧擎的嘴。
顧擎向後一推,攬住我:“你不是說老蔣是你半個師父嗎?師父也不能說?”
“真的?”老蔣一副受不了打擊的模樣,站起來哆哆嗦嗦看我的肚子。
我下意識將肚子護着:“有是有了,不過不……唔!”
顧擎捂住我的嘴:“她害羞。”
“唔!”你大爺的,你才害羞!
直到老蔣落寞的走出屋子,顧擎才鬆開手。
“你有病啊!”我怒了,“老蔣不過就看你不像好人,你用得着這麼腹黑嗎?”
“腹黑?”顧擎挑眉。
“就是腹黑,先說老蔣雙目失明,現在又說孩子是你的。”我恨不得咬顧擎一口。
顧擎笑了笑。
“你笑什麼!”我叉腰。
“我在想第一次有人說我腹黑。”顧擎勾起嘴角,“你現在像只小老虎,母的。”
額……
“你才母老虎!”我癲狂的結束了和顧大少爺的對話,並把他推出房門。
但不多時又傳來了敲門聲。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我懷疑是顧擎。
可敲門聲還在持續。
我惱着將打開門,門外卻空空如也。
“誰啊?”我喊了一聲,沒人應聲。
隨後關上門就想回牀上休息,誰料,剛剛回頭,一張青紫色的臉就映入了眼中。
“駭!”我連忙後退,緊緊的貼在門上,這下將眼前看了個明白,這正是昨晚夢中的長舌鬼。
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沒有疼痛感,不是夢!
吊死鬼此時不過距離我半米的地方,我故意將狼紅風對着她,她如夢裡一樣絲毫不忌憚。
我渾身哆嗦,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害怕。
吊死鬼盯着我,眼神裡帶着陰森的笑意,盯着我手上的紅風,笑意越發大。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害怕未知的帶有威脅的鬼,畢竟鬼已經失去了人性,我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吊死鬼說不出話來,稍稍一動那舌頭就會長几分,她緩緩的擡起手,撩起袖子,只見她白如藕的胳膊上,竟然拴着一條紅繩。
我猛然想起門上纏着的紅繩,那個更粗一些,眼下她手上的更細,能確定不是一根,可眼下她要表達什麼?
正在我想不明白之際,門突然響了。
我如蒙大赦立開門,忽而身後一涼,一陣細膩的雞皮疙瘩起遍全身。
打開門的瞬間,吊死鬼也不見了,拍了拍胸脯,感恩的看着笑得和藹可親的菲傭。
菲傭嘰哩咕嚕說了什麼。
我擺了擺手又指着自己的耳朵說聽不懂。
菲傭笑了笑,指着樓下,等走到樓下才發現餐桌上擺着兩份下午茶。
她比劃了許久我才明白
,意思是譚曇他們去逛街了,所以至準備了我、老蔣還有顧擎的的。
正說着,老蔣也下來了,看到我不自覺的笑了笑,一邊坐下一邊解釋:“你喜歡就好,我想通了。”
“您也是爲了我好。”我笑了笑。
也許是尷尬,老蔣沒吃多少又回了屋子。
不一會顧擎下來了,我白了他一眼,繼續吃下午茶。
他笑着看我,也不搭話。
我也樂得自在,無聊間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到了那扇纏着紅繩的門。
疑惑間靈光一閃,趕忙掏出手機,找了款緬甸翻譯器,一邊指着那扇門一邊輸入中文翻譯:那間屋子誰住?
顧擎先是瞥了一眼,竟然用緬甸話說了出來。
“你會說緬甸話?”我驚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出不去?”
顧擎表情淡淡:“在屋子裡不能學?”
我下意識把這話翻譯成:身體不行腦子還不行?
然後給自己找了成噸的打擊。
菲傭一聽,笑了笑回答顧擎。
顧擎點頭:“她說,是二姨太曾經住過的,現在空了,沒人住。”,
死了的二姨太?
我怎麼笑都笑不出來了:“你問她,能參觀嗎?”
顧擎翻譯,菲傭爲難的搖頭,解釋。
“對方倒沒有禁止你去,只是們壞了,打不開。”顧擎挑眉,“要去嗎?”
“想去看看。”我點頭。
如夢境中一樣,我先是試了一下,果然門打不開,菲傭一臉‘非不信吧?’的表情。
隨後我就要去解開紅繩,但那剛動手,那菲傭卻一把抓緊我的手,滿臉的不讚許,嘰哩咕嚕對着顧擎說。
顧擎語氣怪異:“咳咳,她說,二姨太亡靈不安寧,譚夫人請人施法鎮住,可以想辦法開門,但紅繩不能摘。”
“你幸虧沒笑出來,別覺得迷信,沒準是真的。”我嚇唬顧擎,揚起雙手錶示自己不會再去碰,菲傭這才鬆開我。
爲了不引起懷疑,我又吃了一會纔回了屋子。
顧擎也起身跟着我,到了門口,我擋住門:“回你自己的屋子。”
然後就看着顧擎淡定的錯過我的房間,那意思在明確不過:你多想了,我沒想進去。
“額……”夠狠。
我氣狠狠的將門關上,但吊死鬼卻在我牀上坐着。
見我回來蹭得飄過來,帶來一股子冷氣。
我毛孔都炸了,沒走嗎?
“咱有話好好說。”
那吊死鬼依舊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腦門,這鬼是緬甸鬼,怎麼可能聽得懂中國話?
當即又拿出手機,輸入了一串話:你是二姨太?
我遞給她看,卻見吊死鬼將信將疑的表情,冰冷的手摸了摸我,對我充滿了好奇,眼神裡滿是疑惑。
強行將屏幕對着她,吊死鬼似乎看懂了,對着我點了點頭,只是嘴角的笑意不減,看得人慎得慌。
我知道二姨太是譚曇殺死的,所以幫她報仇是不可能的,所以輸入問她:怎樣你才能離開?
問完這句話,本來還在笑的吊死鬼,卻突然面色猙獰起來,胡亂的拉扯着手上的紅線,但無奈她左手摸到右手的下場就是穿透。
我恍然,鬼魂是無法觸碰的,想起剛纔菲傭的話。
她說二姨太死後不安寧,紅繩是譚曇
請來震鬼的,細想來門上的紅繩和她手上的紅繩不是一根紅繩,但功效應該一樣。
夢裡我解開繩子門就開了,譚曇說她生前膽小怕事,但竟然有死後不安穩一說,定然是想找譚曇報復驚擾了她。
沒想到中國姑娘不但不怕還找高人鎮壓了她,怕是二姨太腸子都悔青了。
如今找我知道我和譚曇的關係,也肯定不是讓我幫她報仇,畢竟報仇無望。
這樣的鬼只求一個自由了,那就是讓我幫她解開紅繩!
我將想法翻譯在軟件上,這下子吊死鬼開始點頭,眼神也變得殷切。
我想了想倒不是不可以答應,當下開了條件讓她恢復自由之後不得驚擾人。
吊死鬼立時點頭答應。
見她答應的快,我心裡也沒底,正巧樓下傳來聲音,是紅姐和譚曇回來了。
我讓吊死鬼先消失,隨後下了樓,譚曇和紅姐買了一大堆東西,有民族的服飾,還有特色小吃。
紅姐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其實從來了我就發現了,紅姐在我面前成熟穩重,但在譚曇面前簡直是個撒嬌的孩子。
“譚曇嫂子,我想問你點事情。”這件事情,還是主動問譚曇比較好。
譚曇聞言讓我問,我看了眼紅姐,譚曇立時明白了,說讓我去她屋裡陪她拿點東西,不經意的避開了紅姐。
等到進了譚曇的屋子,我才直奔主題,說起紅繩屋子裡的二姨太。
“誰那麼多嘴!”譚曇惱怒,“你懂緬甸語?”
我笑着說不會,也沒供出顧擎會,只說如今科技這麼發達有翻譯軟件。
譚曇笑罵一聲:“鬼馬精靈的,沒錯,就是她以前住的,紅繩也是我找人綁的,你想問什麼?”
對於譚曇的直白我有心裡準備,畢竟一個已經上位成功位於財富頂端的女富豪,又是在緬甸刑法不健全的邊境地區,她幾乎什麼都不怕了。
想必一開始不告訴我也是不想我們心裡膈應。
我想了想問她怎麼能放了二姨太,她皺眉:“你是不是說笑?”
我搖頭,將看到吊死鬼和夢中解紅繩的事情說了,譚曇眉頭皺的更深了。
半晌,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原來預言是真的!”
“什麼預言?”我有些懵。
譚曇說當時找高人鎮壓的時候,那人便說讓她看緊紅繩,譚曇自然說沒問。
但那高人卻說了一句‘看得住現實,看不住命。’
說着,譚曇轉身朝着櫃子翻了翻,拿出來一塊紅布遞給我:“高人說一旦遇到放那丫頭出來的人,就給她。”
我瞠目結舌,接過來觸手竟是硬的,隨後將紅布掀開,只見一塊小巧的陰沉紅脂映入視線!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映。
譚曇說這東西她一直不敢打開:“我雖然不怕鬼,但是敬重神明,那位大師曾經告訴我不能扇子打開,否則後果自負。”
說到這,譚曇笑了說還以爲是什麼東西。
我聽着訕訕笑了,讓她保密,譚曇拍着胸脯保證她不是多事的人。
“到了我現在這把年紀,只求老蔣能重新回到我身邊就好。”譚曇說着語氣落寞。
她說一個人一輩子一次後悔,誤了終生,自己的事情還焦頭爛額,她纔沒功夫去管這些閒事。
不過說道閒事,她到時告誡我說千萬不要將二姨太放了,鬼話基本上是不可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