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完全不瞭解面前這隻殭屍的真正想法，我和司夜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判斷錯誤導致接下來的行動沒法進行。
畢竟此時此刻在我們面前只能看到一條渾濁不堪的河，河對岸的事物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濃密的霧氣，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我們就這樣把這隻殭屍殺死的話，那麼對我與司夜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甚至，走出這裡都成問題，更何況現在外面還有許許多多的幽靈士兵在把守着。
將所有的利害關係全都斟酌了一個遍，我頓時有種不進則死的感覺。
……
思及此，我瞅着殭屍乾笑了兩聲，然後面露難色地說道：“我……我是個新丁，對這裡的規矩不瞭解，如果哪句話說錯了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生前就很怕水，您還是別讓我下水了，我擔心要是跳進去就……”
說着，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殭屍皮笑肉不笑地說：“別怕，就因爲你是新死的，才必須得趟一趟這水，它對你有利無害。”
我聽着殭屍這樣說的時候，又不禁垂眸看了看眼前的河水，這時，司夜的聲音再一次在我耳邊傳了過來。
“阿然，你看那邊。”
我順着司夜的目光看過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啊，距離我們沒有多遠的地方，在河裡靠近岸邊兒的地方竟然有着一架白骨半露在河牀上。
白骨的姿勢說不出的痛苦，它的兩隻手深深地嵌入河牀的泥土裡，彷彿變成白骨之前在極力地掙扎，試圖從河水中爬上岸似得，它的下身自然淹沒在渾濁的水中。
不知爲何，我聞不見河內有什麼噁心的氣味散發出來，但我也大概明白，爲什麼河水會是如此渾濁的。
這條河該不會就是處決殭屍的地方吧？
我收回視線，轉眸看向殭屍，它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它並未直接推我下去。
想必，它是能夠感覺到我身上是有着一股力量存在的，或許它也在斟酌着我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它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看來，我似乎只有兩種選擇了，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把它推下去！
“別怕，趟過這條河就能見到殭屍皇陛下了，見到陛下後，我定會替你美言幾句，現在不死族正是用人之際，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真沒想到，殭屍裡面竟然也會有如此口蜜腹劍的存在，看着它非要騙我跳入水中的篤定眼神，我知道我已經沒有第三種選擇了。
我突然笑了笑，說道：“那真是要謝謝您了，不過我確實怕水，還是不太敢趟着水過河，那邊就有座橋，不遠，也不會耽誤太多的時辰，我還是繞一下吧！”
殭屍墨綠的眼睛危險的眯縫了下，預示着它此刻已經極其不悅。
不過，它似乎也沒有料到我會一再拒絕，在片刻的愣怔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在琢磨着在與我的對峙中，它究竟能有幾分的勝算。
可它並不知道，在我的身邊還有着司夜，不論怎樣，它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