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東對着電話嗯嗯啊啊的一會兒,然後突然眼睛一瞠,彷彿被什麼事情給驚到了。
我知道檢驗結果或許令他驚詫,也正因如此,我開始好奇結果究竟是怎樣的。
直到邢東掛斷電話,他突然轉眸看向我,眼神明顯透着絲絲的驚慌與凝重。
他來到我跟前,我看得出他在故作鎮靜地對我說:“林總、林太太,我們到外面說。”
在邢東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便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然後我們三個一同出了屋子。
外面雖然還能聞到一絲惡臭,可比起屋裡來說,空氣還是清新了很多。
我喘了幾口氣後,趕忙問向一臉躊躇的邢東:“怎麼了?法醫怎麼說?”
邢東抽出一支菸送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又抽搐一支遞給司夜。
司夜沒有吸菸的習慣,衝他擺了擺手。
邢東這才徑自爲自己把煙點燃,嫋嫋的煙霧在他面前盤旋着。
而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我眼裡,讓我更加的好奇他究竟聽到了什麼消息。
因着他的手,此刻還在抖個不停,哪怕他已經在極力的壓制着。
我沒有催他,而是等着他自行平復心底的緊張與慌亂。
在他吞吐了幾口煙後,對我說道:“檢驗結果出來了,血液樣本沒有任何異樣,反而是那些蟲子……”
話沒說完,他就又吸了一口煙。
我知道問題可能出在了蟲子上面,然後我問:“那些蟲子怎麼了?”
“那是屍蟲。”
邢東說完這幾個字,又是猛地吸了一口煙。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心底的恐慌,然後他又說道,“那些是隻有屍體腐爛以後纔會生出來的蟲子,而且死亡時間也已經確定,是在5天前的下午三點多鐘。”
邢東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他繼續說道:“在和死者家屬做筆錄時得知,在這幾天,死者還如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只是行動有些時候顯得僵硬遲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說着,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我和司夜的面前來回踱着步子,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然後,他壓抑着的情緒彷彿突然爆發開來,有些激動且粗暴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老子就不明白了,這世上怎麼會有tm的這種事情發生?!”
我能體會邢東的心情,也很能理解他爲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映。
怕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也都會如同邢東一樣陷入恐慌之中。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對邢東說道:“你先冷靜,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別太在意,你是一名刑警,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不要因爲這些事情就亂了陣腳,我們都需要你來破案。”
聽了我的勸說後,邢東的情緒終於稍稍有所緩和,然後他問我:“林太太,你說會不會是因爲死者強行拆了村子裡的祠堂又挖了他們的祖墳,才惹怒了亡靈,最終遭到報應,纔會死的這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