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完自己，邊若惜走進愛巢KTV，拿着傳單來到了前臺。
“請問……這裡是在招工嗎？”
前臺打着呵欠看了看她手中的傳單，然後點了點頭，“嗯，想做的話就填張表，一會兒帶你去見我們經理。”
甩給邊若惜一張表後，前臺繼續呵欠連天地發起呆來。
這種地方，一向是夜間比較活躍，白天就像是一座死樓，沒什麼人光顧，更不會有人特意跑到這裡來唱歌。
邊若惜拿了一支筆開始填表，發現上面的內容大多是三圍身高喜好之類的，和普通的求職登記表完全不同。其中一欄，竟然還要寫什麼“花名”！
她想了想，然後落筆在上面寫了個“幽靈”。
“填好了！”過了一會兒，邊若惜把表格交到前臺，等待着會見那個管事的經理。
“幽靈？這名字不行啊，估計經理會給你改的。”
“爲什麼不行？”
一個名字而已，事兒可真多。
“幽靈，跟鬼一樣，聽着不吉利。我們這裡的姑娘都叫桃花，仙女，牡丹什麼的，要喜慶點兒，顧客纔會喜歡。”
前臺說完，邊若惜額上冒出幾條黑線。
說什麼幽靈不吉利，她整個人都不吉利好不好！一個附在人身上的鬼，還有比她本人更恐怖的東西嗎？
“你在那邊坐會兒，我去叫經理過來。”前臺將邊若惜安置在沙發上，然後拿起電話打給經理。
很快，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就乘電梯來到了一層。他的樣子看上去倒不猥瑣，整個人清清爽爽的，還算順眼。
“羅經理，她是來咱們這兒應聘公主的，這是她的表格。”
名爲羅經理的男人拿到表格，看了看上面的內容，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道：“跟我來吧。”
邊若惜跟着男人上了二樓，來到一間空的包房裡。
“我們主要考覈一下舞蹈，唱功，還有普通話。有些客人比較刁鑽，稍有不滿意就會投
訴。”男人說着，把麥克風遞到她手上，“以前做過這行嗎？”
邊若惜搖了搖頭，“沒做過。”
“那爲什麼忽然來應聘這行？你一個女孩兒，不怕遇到危險？”
“既然有這碗飯，就有吃這碗飯的人。我缺錢，所以來應聘。你們寫的底薪三萬加提成是真的吧？”
男人露出官方式的笑容，“當然。我們愛巢在業界也是有聲望的，出入這裡的都是些名門貴族，上流社會的公子哥。這裡的公主少則每月十萬以上，多則百萬。”
百萬？！
他們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
邊若惜瞭然地點點頭，“那就開始考覈吧。”
經理爲她點了一首爛俗的歌曲，邊若惜從容應對，又當場跳了一支舞，很快就通過了測試。
“素質不錯，今晚直接來上班吧。到時候會有的晚霞姐接應你，至於你的花名……幽靈？”羅經理愣了一下，“這是你隨便寫的？”
“我覺得幽靈這個名字不錯啊，神出鬼沒，無所不在，讓男人迷得神魂顛倒。”邊若惜亂扯道，“對了經理，因爲我有正式工作，所以只能每個週末來上班，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們這裡很多公主都這樣的，就是底薪到時候會有另外一種算法。”
“還有！如果客人動手動腳怎麼辦？”
“你可以向我們投訴，我們會給予警告。不過，如果你想多賺點錢……就當做是爲了前途做點犧牲吧。”
條件談妥後，邊若惜走出愛巢KTV，在附近的商場裡轉了轉，想等到晚上直接去上班。
看着那些價格昂貴的衣服，她有種想要割肉的衝動……
缺錢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一定要賺回來才行！她終於還是抵抗不住現實的壓力，對生活低了頭。
夜幕降臨之時，愛巢KTV的招牌終於又亮了起來。豪車開始陸續駛入車庫，白天還風平浪靜的歌廳裡，瞬間像是注入了無窮無盡的活力，變得越來越熱鬧。
“姑娘們，集合了！”身材凹凸有致，年約四十來歲的女人拍了拍手，將大家集中在一個房間內。
她注意到邊若惜的新面孔，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錯不錯，有潛質！你就是羅經理說的那個幽靈吧？我是晚霞，你可以叫我霞姐。”
在這裡，沒有人會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
“老話重提！挑好你們的面具，一會兒如果有客人召喚，記得用最飽滿的精神迎接，懂了嗎？”
“懂了！”一排女孩兒異口同聲地答道。
邊若惜這才發現，在接待客人前，每個人都需要挑選一個自己的面具。據霞姐說，這麼做是爲了防止遇到熟人，如果你確定包房裡沒有熟人，就可以摘下面具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人性化的服務？
面具很快被一掃而空，只剩下一個萬聖節南瓜似的面具。邊若惜戴上這喜感的面具，再想想自己的名字，忽然覺得格外應景。
如果那些男人知道南瓜面具下面藏着的是一隻鬼的話，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
“桃花，陳總又來找你了！最近表現的不錯，再加把勁兒，爭取衝第一啊。”霞姐不停招呼着，長長卷發下的面容雖然日漸衰老，但仍不失風韻。
房間裡的女孩兒們陸陸續續走光了，只剩下邊若惜一個人。她靜靜的坐在那裡，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烤熟的烤鴨，等着客人端上桌去。只是今天的烤鴨有點多，所以把最後一隻剩了下來。
“幽靈，有人來了，快跟我來。”半晌後，霞姐衝進房間將她拉了出來，一邊在前面走，還不忘一邊提醒道，“他是Mercury的楚總，第一次接到的客人就這麼大牌，你可是賺到了！千萬別讓我失望。”
M……Mercury？！
邊若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霞姐推了進去。
只見包間裡安靜而坐的男人，正是她們公司的藝術部總監，集團副總裁——楚航。
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他，竟然也會出入這種場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