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說越離譜,誰幹壞事了?”夏星辰嗔她一句。戀愛中的‘女’人,說起話來都是軟的,自有一種旁人能窺探出來的甜蜜。
池未央喝了口‘奶’茶,才煞有介事的點頭,“對,沒幹壞事,繁殖嘛,是天‘性’。好事兒!”
白她一眼,“你今天不是來找我吃飯,是來找我開涮的吧?”
“哪敢呀,你可是我們未來的總統夫人。”池未央最後這話,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又‘亂’說。”
夏星辰是拿她這張嘴沒辦法。就這會兒,服務生把菜端了上來。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吃着,笑着聊天。
兩個人正聊到兩個地方工作環境的時候,夏星辰想說的話,都因爲外面突然出現的一雙人影而打住。她多餘的話,卡在喉嚨裡,視線只看着窗外,有些回不過神來。
“星辰?”池未央狐疑的看她。夏星辰立刻回神,要接話,可是,已經來不及。
池未央的目光,也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那一眼,她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是傅逸塵。
而且,不是一個人。
身邊有位‘女’子。‘女’人似乎已經有身孕了,小腹微微凸起,傅逸塵和她並肩走進了一家嬰童用品專賣店。
傅逸塵的樣子,頗爲小心,眉眼間都是對對方的照顧。
夏星辰看了眼池未央。只見池未央眼圈已經泛出一圈圈紅來。
傅逸塵於她,是何種意義?
少‘女’時期,她最美的一個夢。她的心跳,只會爲了這麼一個男人跳動。
她愛了他多少年,她自己都忘了。他消失的那幾年,她無數次午夜夢迴喚他的名字,又無數次從夢中哭着驚醒。
她把自己整個人都掏空了,像行屍走‘肉’一樣活了許多年,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最終卻也沒能把‘傅逸塵’這三個字從心臟裡掏出來。反倒越種越深,越種越痛。
“未央……”夏星辰輕輕喚她一聲,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此時此刻,其實所有的安慰不過都是蒼白的。
愛情這把刀,沒有‘插’入你的心臟,你永遠不知道會痛得有多深,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我沒事。”池未央竟然笑了。她很佩服自己,此時此刻,竟然還笑得出來。
夏星辰輕聲問:“我們要不要上去和他把話問清楚?”
“怎麼問?又用什麼身份去問?”池未央深吸口氣,把眼眶裡打轉的水珠兒收進去,“那是他太太……”
夏星辰心下微震了震。上次在球場上,他們倆走得那般近的時候,她以爲,這一切都處理好了。沒想到……
就在此刻,她手機震動了下。是一條短信。發信人是‘小白’。
“沒在食堂?”
他這麼問的意思是,他去食堂了麼?
夏星辰沒回,只從錢包裡‘抽’了錢出來,找服務生買單。現在,她們倆都是沒有任何食‘欲’了。
走出餐廳的時候,池未央‘逼’迫着自己不去多看一眼男人和‘女’人的方向。多看一眼,那都是自虐。她已經在自己心上‘插’了自己無數刀,再下狠手,是糟踐自己。
她坐上出租車,離開。夏星辰擔心,又給她打電話叮囑了幾聲,電話那端,她的聲音明顯已經哽咽了,聽得她心裡也有些‘亂’了。
心事重重的看了眼那母嬰店。隔着一條馬路,傅逸塵的身影還是很出挑。那翩翩風采在人羣中,只消一眼便能認得出來。
他正低頭和身邊的‘女’人說着話,表情溫溫淡淡的,在外人看來,兩個人倒是一對幸福普通的夫妻。
她邊往辦公廳走,邊拿了手機給白夜擎回信息,“可以上樓去找你麼?”
隔了好一會兒,他纔回她。很簡單,就是‘上來’兩個字。
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夏星辰嘆口氣,把手機收回口袋裡,裹住呢子衣,快步走着。
………
要上頂樓,不是那麼容易。這種地方,沒有光明正大的藉口,哪能隨便上去?
夏星辰一路往電梯口走,一路在斟酌着理由。可是,還沒想透,迎面走過來一人。
“夏小姐。”
竟是冷啡。
“冷副官。”她打了招呼,淺淺鞠躬。
冷啡受不得她這一鞠躬,但這又不是‘私’底下,還得一板一眼,“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剛好有點事,你幫我帶一下。頂樓,一定要親手‘交’給總統先生。”
冷啡的聲音不高不低,旁人也都聽見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夏星辰輕輕一笑,點頭,“一定送到。”
冷啡壓低聲音,“趕緊上去吧。”
夏星辰從普通電梯上去,中間又轉了一個通頂層的電梯。這個點是休息時間,頂層的人大抵都吃飯去了,非常安靜,也不見人來人往。
她放鬆些,抱着文件敲‘門’。聽到他說‘進’,她才把‘門’推開。
“總統先生。”
公事公辦的在‘門’口鞠了一躬。他沒擡頭,手指在纖薄的手提電腦上敲着,十指修長,很是好看。夏星辰覺得自己中邪中得不輕的。好像看他什麼都覺得特別好看。
“發什麼呆?過來。”
沒擡頭也知道她在發呆。
夏星辰把冷啡的文件放在桌上,自己隔着他一個辦公桌的距離,“這是冷啡讓我送上來的,說是很重要的文件。”
“嗯。”他應一聲,把文件拆開,看了眼,似乎是瞭然是份什麼文件,便沒再看,只擱在一旁。
“你在食堂吃的飯?”她問。
“到我身邊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側的位置。夏星辰笑笑,往旁邊挪了一步,便被他拉過去,讓她在‘腿’上坐下。
夏星辰心跳有些加快。
這樣的親近,在這樣的環境,並不是很合適。
“這裡可是辦公室。”她看他一眼,提醒。畢竟,上次來他辦公室是大半夜,也不是他下屬的身份。可現在,全然不同。她是他的職員,手底下的人。
“現在也不是上班時間。”白夜擎低低的同她說話,他的‘脣’,貼在她耳廓上,呼吸裡全是她身上的香味。
像是一上午的疲倦,就在這香味中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