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孩子和白二爺情況都很好。現在麻醉還沒醒來,麻醉醒來後,可能會有點痛,但不是什麼嚴重問題。”
傅逸塵回覆老爺子。
一旁,所有人聽了都鬆口氣。
池未央也放下心來,和夏星辰道別,也沒有再去看大白,人就走了。
看着那消瘦的背影,傅逸塵心一沉。轉而和一旁的助手道:“這裡的事都交給你,我去去就來。”
“誒,傅醫生”老夫人喚了一聲。可是,傅逸塵走得頭也沒回。
“這年輕人”老夫人感嘆一聲。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的麻藥前後醒了。情況都還算良好,所有人皆放下心來。
白夜擎手上的事,堆積着,不容他再耽誤。先前休假三天,工作已經堆積如山。他等孩子醒了麻藥,吻了吻他額頭,又和醫生交代幾聲,便不得不領着冷啡他們匆匆離開。
有老夫人在,孩子的事,夏星辰基本上也插不上手。連喝湯,老太太也要親手喂,別說是林嬸幫忙,就是當媽的她也不行。
她從孩子房間裡退出來,轉去了白清讓的病房。
到門口的時候,她率先探頭往裡面看了眼。老爺子先前就來看過,這會兒守着小孫子,所以,這邊就只有白清讓和蘭亭二人。
兩人也是幾十年沒見,又都是矜持之人,所以一時間相顧無言。病房裡倒是安安靜靜的,顯得有些冷清。
夏星辰從林嬸那兒提了另一盒湯,推門進去了。
“星辰。”
蘭亭本是在給白清讓調手臂上懸着的藥,聽到門口的動靜,見到是她,忙起身。
夏星辰擠出一絲笑。
躺在牀上的白清讓有些激動,身子骨動了動,似想坐起身來。因爲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蘭亭一看,趕緊俯下身去壓住他的肩膀,“你別亂動,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可是剛動完手術”
她的話裡,有斥責之意,可是,字字句句的關切卻是溢於言表。
是心疼,也是擔心,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這個年紀挨這一刀,可是很要緊的。不保養好,以後非得要落下病根來。”
兩個人,一時間離得很近很近。白清讓的目光和她的對上,看到她眼底的擔心,一下子就笑了。彷彿身體上的痛,都變得不算什麼。
他的笑容,像是穿透了時光,又回到了年輕時代。
蘭亭有片刻的恍惚,而後,臉紅了紅,“趕緊躺好。”
又想起一旁的女兒,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佯裝鎮定的將他的牀搖起來些,一邊和星辰道:“你坐,我給你去泡杯茶。”
“您別忙了,我是過來給爸爸送湯的”
最後幾個字,聲音壓得很低。其實不是排斥,只是總歸有些不自在。
可是,即使聲音很輕,兩位長輩也都聽得清清楚楚。蘭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白二爺也一樣,激動得連脣都在發顫。想說什麼,可是,又只是怔忡的看着女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夏星辰本以爲這一聲爸很難叫出口。可是,叫出來之後,又覺得其實並沒什麼。
反過來想,自己不過是多了一雙父母,多了兩個人疼,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去拿兩個碗過來。”夏星辰扯扯脣,起身。
蘭亭和白清讓兩個人還陷在剛剛的驚喜裡,沒有回過神來。
夏星辰轉身,脣角微微揚起。那一聲爸叫出來口,像是心底的一塊巨石終於放下了,心下一時間輕鬆了許多。
她將湯倒了兩碗出來,一碗送到蘭亭夫人手上。也輕輕的叫了聲“媽”,蘭亭夫人誒了一聲,眼淚就下來了,喝着湯,只覺得特別滿足。
白清讓本是沒半點胃口,藥打進去,嘴裡都是苦的。但是夏星辰喂他,他便也喝得津津有味,心滿意足。
另一邊。
李玲一的審判下來了。
十年的牢獄之災。
夏國鵬念在舊情上,去探望她。
李玲一一身囚服,滿身灰敗之色。
夏國鵬坐在她對面,都快認不出她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她像是老了十歲那般,哪裡還有過去的光鮮亮麗
“國鵬,求你救救我。”李玲一戴着手銬的手哆嗦着,橫過去,握住夏國鵬的,哀求,“你一定可以救我出去的國鵬”
夏國鵬搖頭,“我無能爲力。老夫人的錢,哪裡那麼好騙何況,你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我沒有我沒有一而再再而三”
“怎麼就沒有你忘了5年前你蠱惑星辰被算計生下大白的事了那裡就已經騙了夫人1000萬,現在又是1000萬,你覺得他們能放過你”
“那兒就騙了夫人1000萬”李玲一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當時是神秘人讓我找夏星辰”
“算了,你不知道就永遠都別知道了。”夏國鵬打斷李玲一的話,神色嚴肅,“這次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還想早點出去,就在監獄裡好好表現,爭取減刑。在外面,我們是幫不了你的你這次的事,犯得也太嚴重了你好好在監獄裡反省反省”
李玲一完全沒將夏國鵬的話聽進去,而是在想他剛剛那話。什麼叫一騙再騙五年前,自己就騙了老夫人1000萬
難不成夏星辰那孩子的父親,神秘人是
李玲一腦海裡突然冒出個人影來,頓覺自己之前未免也太蠢了,居然想不到這一層
如果那孩子,不是白夜擎的,白夜擎又怎麼可能會要夏星辰怎麼可能毫不在意她給別人生過孩子,還對她死心塌地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夏國鵬見李玲一再發呆,揚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國鵬,我要見星空”李玲一猛地抓住夏國鵬的手。
夏國鵬皺眉,“你還敢說星空。她”
“我知道。但是,她審判還沒有下來,不是麼我有辦法救她我有辦法救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