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總統大人!
夏星辰望着那倔強的背影,眼眶有些發酸。如果宋唯一進了這個家,到時候他的身份會特別的尷尬,她怕孩子受委屈。
“你怎麼還沒走?我都說讓你走了!”夏大白豎着耳朵,沒聽到動靜,就稍稍扭過小腦袋來,用餘光瞥了眼門口。只看到一雙腳,忍不住嘟囔。
“想吃我做的雞腿,那也得起來吧?這麼睡着,肯定吃不到。”夏星辰終於開口。
夏大白以爲是自己出了幻聽,水汪汪的大眼眨了下,下一秒,立刻從沙發上就起身了。見到門口的她,小嘴巴一癟,就打起了哭腔,“大寶!”
那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夏星辰心裡疼得不行,把點心放下,把他從地上抱起。
“餓不餓?”夏星辰問他。他小腦袋點頭如搗蒜,“餓,快餓扁了。”
“下次不準再這樣了。餓就得吃飯,小心餓壞了長不高。”
“都怪老爸太討厭了!”夏大白嘟囔。夏星辰抱着他往樓下走,餐廳裡,管家早就已經讓傭人布好了菜在那等着。夏大白想吃雞腿,還是她親手做的,夏星辰自然是樂意去做。
她再次進這裡的廚房,和她現在住的小房子比起來,簡直是大得有些誇張。她繫着圍裙,熟練的收拾雞腿。夏大白似乎是怕她又走了那樣,一直抱着他的小碗跟在她腳邊,當她的小尾巴。她怕油煙薰到他,好幾次讓他出去,他也不肯。最後只得作罷。
………
就在她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白夜擎回來了。邊往宅子裡走,邊和冷啡低語談着要事。冷啡剛道:“閣下,那宋小姐那裡……”
話,還沒說完,白夜擎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矮几上的禮品袋上。冷啡說什麼,他沒有聽了,不緊不慢的過去,就把裡面的領帶給抽了出來。
他一怔。
幾乎是下意識環顧一圈四周。管家在一旁看着,瞬時明瞭,笑着擡手比了下廚房。白夜擎眸色深了些,把領帶拿在手上,便往那方向走。走了一步,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冷啡,“其他事情明天再說,你讓大家都早點回去。”
“是,閣下。”冷啡頷首。等到他身影消失,冷啡還站在那看着,心下不免憂心忡忡。這麼看來,總統先生恐怕是真的對夏小姐動了心了,可是,動心歸動心,婚姻歸婚姻,這是兩碼事。他很懷疑,再這麼下去,總統先生還能那般理智分清楚麼?
白夜擎還沒到廚房,就聽到裡面傳來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大寶,你看,我已經吃完一碗飯咯!”
“嗯,真乖。你出去等我吧,再一會兒雞腿就好了。”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從廚房裡傳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她語氣裡似有幾分沉鬱。
“不要,我就要在這陪你。小白最壞了,一會兒要是小白回來趕你、欺負你,我就保護你。”
“……”白夜擎在外面黑了臉。這小子!拆他爸的臺,他倒是很熟練!
他涼着臉,進去了。
夏大白提起他是滿肚子怨氣,好不容易可以在大寶面前告狀,他正要說得痛快,結果,小領子忽然被人從後拽住。
“誰啊!誰?”他兩手在空中胡亂的揮着,一手抓着碗,一手捏着他的勺子。小腦袋扭到後面去看,看到某人,小臉一垮。
夏星辰聽到動靜也扭過頭來,看到是他,心下一抽,握着鍋鏟的手也不由得繃緊了許多。孩子被他半拖半抱的拽了出去,他自己進了廚房。原本廚房裡的傭人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揮退了,總之,此刻廚房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夏星辰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到正煎着的雞腿上來,全然不去管那個人。可是,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只站在那兒,什麼事都不做,什麼話都不說,都能攪得人心緒不寧。
“什麼時候回來的?”率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的,是白夜擎。
“纔不久。”夏星辰回他,又解釋道:“司機說大白不肯吃飯,讓我過來哄哄,所以我就過來了。等他吃完飯,哄他睡了覺,我就走。”
白夜擎特別不喜歡她後面加的那句。他雙手插兜,靠在一旁的冰箱上,沉沉的睞她一眼,“如果他明天還鬧絕食呢?”
“那你就不要把他禁足。送到我那,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不絕食。”
“不行。”白夜擎一口拒絕,“我既然說了禁足就禁足,我下的命令一向不能朝令夕改,否則哪裡有什麼威嚴?”
這就是所謂的“君無戲言”?
雞腿做好了,夏星辰把火關上,扭過身來,看着他,“可他什麼事都沒有做錯,你爲什麼要禁足他?他還只是個孩子,想媽媽又有什麼錯。他是從我肚子裡生下來,我一手養到大的,憑什麼你要分開我們?這樣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很殘酷!”
夏星辰說着說着,忽然情緒就激動起來,望着他的眸子,一下子就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白夜擎一怔,目光沉了些。她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錯開他的目光,轉身要出去。白夜擎伸手一拽,一個用力,她旋了個半個圈,被他抱在了懷裡。
夏星辰委屈。腦海裡又全是餘澤南給她看到的那張通紅請柬,心裡一時間只覺得更難受。下意識在掙扎了下,被白夜擎收緊雙臂,抱得更緊。頭靠在他肩上,那一下,像是心底最柔軟的位置被什麼擊中了,她沒有再掙扎,眼淚忽然就‘啪嗒’的往下掉。
白夜擎受不了她的眼淚,被哭得心煩意亂,只是單手摟着她,“不準哭。”
她打着哭腔,“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欺負我們母子,看我們倆好欺負是不是?”
白夜擎捏着她下頷,將她的臉擡起來,“你倒和我說說你哪裡好欺負了,嗯?你既然喜歡離家出走,那就讓你出,總不能讓你一起連着把孩子也帶出這種壞毛病來。”
夏星辰無語,一雙眼幽怨的瞪着他,“當時明明就是你把我趕出去的,怎麼就變成我離家出走了?”
他倒是真的很會推卸責任!
白夜擎一手還落在她腰上,一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固定在他胸口和冰箱之間。他望着她,眸色很深,夏星辰只覺得那就似一記漩渦,好似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的心輕而易舉的捲進去。
他湊過去,脣幾乎貼着她的脣瓣,低聲開口:“我讓你走你就走,你怎麼就那麼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