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我的死，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不過葉可柔今天堅持要來寧家，他是知道，如果是寧家害得可柔自殺，他們要是敢來葉家，他會做出什麼不確定，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讓女兒單獨去寧家，他還是放心不下，這才陪着來。
一看蘭姨那架勢，葉海怕她傷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趕緊把她拉了回來：“可柔，還是算了吧，寧家也不歡迎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聽說寧如言都瘋了，他要是傷了你可怎麼辦啊！”
葉可柔不聽，視線落在屋內，不肯走。
葉可柔的到來，讓葉君念也皺起了眉頭。
因爲如果寧如言也要扇可柔耳光，他是否要阻止？
儘管是他都覺得，可柔的變化讓他心寒，把綰綰害死了，他的內心也無法再堅持護短。
“可柔你走吧，如言如果要對你做些什麼，我都不會阻止，我想他也不想看見你！綰綰更是，讓綰綰安安靜靜地走吧。”
“君念！你怎麼能這樣！胳膊肘往外拐，可柔再不對也是你妹妹，怎麼說話的！”
葉君念生性溫和，但這一次卻沒有退步：“可柔再不對也是我妹妹，可她有沒有想過，不管綰綰做了什麼，她也是我們幾個的妹妹，她又對綰綰做了什麼？”
葉可柔始終不說話。
一提到寧綰，葉海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是信佛的，在靈堂面前對那個人不敬，實在不敢！
這是自寧綰出事之後，葉可柔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就是葉君念也是第一次見。
“讓她去，”最不可能讓葉可柔通過這裡的姜陌南反而這麼說，“這是他們三個之間的事，總要解決。相信寧綰也很想聽聽，她這個做姐姐的究竟有沒有悔恨之意。”
蘭姨和葉君念這才讓開。
得到首肯，葉可柔都沒有看姜陌南和葉君念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蘭姨只是一直哭，聽姜陌南那麼說了，也就沒有攔。
幾人較有默契，都一起出去了，站在了屋外並把門帶上。
門剛一關上，裡面就傳來寧如言的一聲沉喝：“滾！”
葉海一聽就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出事了，想衝進去，卻被姜陌南伸手一攔：“葉叔叔，就算今天要闖的是我老子，我說一個不字他也不敢，我連我老子的面子都不給，您就更不用說了！”
姜陌南臭名遠播，葉海倒是知道姜家公子要是胡鬧起來，的確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 ***
葉可柔根本就沒有出聲，他就知道是她來了，在她要接近的時候，就沉喝一聲讓她停止在幾米之外。
他們好幾天都沒看見她，這幾天她一直呆在家裡，情緒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但也有些呆滯，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忍了那麼多天，卻還是在看到寧如言的瞬間就哭了出來。
“如言……”
“我說滾！”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了，“我不許你再靠近綰綰半步！”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被愛情矇蔽了雙眼，做出了讓所有人都不可原諒的事，她知道。她也以爲只要看不見心就不會痛了，可是看到寧如言這幅樣子，以及寧綰的屍體，心裡還是抽痛了起來。
她是怎麼了……她是怎麼了纔會把綰綰逼到那一步？
“如言……如果我說我是中邪了你信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我是真的愛你……我只是想逼綰綰離開……我沒有想她死……我只是想得到你我不知道綰綰會去自殺……”
“葉可柔，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對不起？”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帶着一口的諷刺與冷笑，“對不起能讓綰綰活過來嗎？不可能的葉可柔，你就是現在給綰綰賠命綰綰也活不過來了你還不明白？！”
他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徹徹底底，不願再見她。
他連名帶姓喊她葉可柔，讓她的心裡更加難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她不想離開。
“如言……別這麼殘忍地對待我……你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你想我怎麼贖罪你告訴我，我都可以做到的……我可以懺悔……”
“懺悔……你拿什麼懺悔？”
“如言……別恨我……求求你別恨我……”她無法忍受他的無視。
“我不恨你，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恨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綰綰的死不怪誰，那都怪我自己！因爲我對綰綰盲目的恨才佔有了她，想要毀了她；是我對綰綰盲目的愛才讓你恨她，你也想毀了她！算來算去害死綰綰的人還是我！”
他說着，拔出了腿上的軍刀，在葉可柔錯愕的注視下，猛地一刀扎進了自己的大腿，瞬間血流如注。
“如言！”葉可柔管不了那麼多，飛奔過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你做什麼？別傷害自己！”
但他的力氣比她大許多，儘管被她抓着手，也還是硬生生地又刺了一刀，葉可柔哭喊着：“如言你不要這樣……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你明知道我看不得你受傷，你明知道我心疼你任何一點疼，你就算傷害我也好，不要傷害自己了好不好……看着你這樣我好難過……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你舒服一點……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讓我來承受你的痛苦……”
“你來承受我的痛苦？”他忽地轉過去，看着她。
葉可柔總覺得他有哪裡不對勁，可還是哭着不住地點頭：“對，我來承受，只要你別再傷害自己了。”
“你愛我嗎？”
“愛！很愛！”
“我愛綰綰，我失去了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沒有綰綰在身邊，空氣都稀薄了，是我害死了綰綰，我內心的痛苦無人能懂。那麼可柔，你愛我，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也會承受我同樣程度的苦楚？這算不算是對你最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