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等慕佳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罩,白色的牆壁。
一轉頭,她看到了守護在牀邊的權梟,還有自己手上插着針管的輸液瓶。
“你醒了?”權梟一向冰冷的臉此刻有些驚喜,一絲心疼在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慕佳人自然沒看到。
“張叔怎麼樣了?”慕佳人急切的詢問權梟,蒼白的臉蛋上一絲血色都沒有,虛弱的身體讓她說話也很沒勁兒,卻是仍舊掙扎着要起來,被權梟一把按住了。
“張叔很好,他的家人已經得到消息來醫院陪牀了,你就放心吧。”權梟皺眉說 。
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管家,她一直惦記着張叔,權梟不敢想象,如果張叔一直都不好,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要活在自責愧疚當中。
更主要的是,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她。
“那就好。”慕佳人這才放心了。
“鈴鈴鈴”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權梟低頭一看,是青巖打來的電話,他沉吟了一下,擡頭對慕佳人說:“我去接個電話。”
“好。”
輕輕的掩上病房的門,權梟才接起了電話:“青巖,查的怎麼樣了?”
“閣下,已經有點頭緒了,但是現在仍舊不確定,您看我是過去跟您說,還是電話裡簡單的回報一下?”
“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權梟佇立在窗邊,望着掛在半空中的太陽,目光深邃堅毅。
咖啡館一處僻靜的角落裡。
青巖坐在權梟對面,輕聲的說:“閣下,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說到這裡,青巖停頓了下來,目光猶豫地看了一眼權梟,不知道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
重重的扣了扣桌子,權梟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不要給我打啞謎,說,趕緊說!”
後面那一句話權梟幾乎是吼出來的,驚的青巖差點沒把手裡的鑰匙扔在地上。
青巖從來沒見過閣下這個樣子。
這次青巖不敢再打啞謎了,而是乖乖的將查到的信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閣下,初步斷定,西門疏影有很大的嫌疑。”
“西門疏影
?”權梟挑眉,目光中有一絲絲的懷疑,萬萬沒想到西門疏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青巖小心謹慎的看着權梟,陽光透過窗戶玻璃將權梟的臉照射的剛毅俊美。
“閣下,接下來我們……”
“繼續查下去,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權梟果斷的說,然後悠然的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青巖擲地有聲的回答:“是!”
權梟將咖啡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回到病房的時候,權夫人已經在病房門口等着權梟了。
權梟走過去問:“媽,你怎麼來了?”
“哎呀,我準兒媳都病了,能不來嗎?你也真是的,不跟我說佳人病了也就罷了,還扔下佳人,你自己一個人亂跑。”
權夫人嗔怪的看着兒子。
不等權梟回話,權夫人又心疼起來:“你看看你,在醫院裡呆了一天一夜都瘦了,這麼憔悴,兒子,不如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裡媽媽來照看。”
“不行。”權梟陰沉着臉,態度堅決,雙手插在兜裡說:“你回去吧。”
權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拿她這個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吱呀”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慕佳人擡頭看到了權梟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她挺直了脊背,坐在病牀上。
牀邊依舊打着點滴。
“好點了嗎?”權梟柔聲的問,自從出事之後,權梟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讓慕佳人有點不習慣。
彆扭的轉過頭去,慕佳人不看權梟,小手不斷地撕扯着牀單,她小聲的說:“權梟,我們還是不要結婚了。”
“爲什麼不結婚?”原本溫柔的俊臉瞬間冰冷了下來,如同蒙上一層霜一般。
這個女人竟然說不結婚?難道說他是被嫌棄的節奏?
權梟邁着修長的腿來回在房間裡踱步,越想越生氣。
從來只有他權梟不要女人的份兒,哪裡輪到女人不要他?
“說,爲什麼不結婚?”權梟停下腳步,目光炯炯的盯着慕佳人再次問。
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慕佳人下定決心似的揚起小臉蛋才說:“我覺得張叔還躺在醫院,而我們就這樣結婚,心裡很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
權梟深邃的目光盯着慕佳人看,慕佳人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又扯着牀單弱弱的問:“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雖然已經跟這個很酷很帥的男人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了,但是慕佳人打心底就不認爲她跟權梟關係多好。
權梟這樣的人好像總是在算計,他走的每一步都好像提前安排好的,而這樣精明的謀略讓慕佳人覺得害怕。
也許從一開始接近權梟就是一個錯誤。
慕佳人有些後悔跟權梟發生了這麼多事後悔自己的生命裡竟然出現了他。
如果他們兩個人沒相遇,很多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比如張叔這件事情。
“婚期如期舉行。”權梟緩緩的從口裡吐出這幾個字,慕佳人擡頭看到權梟堅定的不容置疑的目光,她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沒跟權梟商量事情的資格,哪件事情不是權梟獨斷專行呢?
“權梟,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樣子很讓人討厭?”
對於權梟的決定,慕佳人這次決定不再沉默,而是奮起反擊。
憑什麼每一次都要聽他的?憑什麼她必須被他牽着鼻子走?
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瞥嚮慕佳人,驚的慕佳人竟然有些不敢去看權梟的目光。
權梟猛然湊近慕佳人,龍涎香的味道瞬間將她整個人籠罩了。
他的身體越湊越近,低沉磁性的桑音在耳邊響起:“你說什麼?”
還從來沒有人敢說他權梟討厭,從來沒有。
小白兔的膽子是被他寵的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反駁他的決定。
竟然敢……嫌棄他?
慕佳人當然不信權梟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她比誰都知道他是在威脅她。
慕佳人小臉一揚,語氣堅定微帶憤怒的說:“我就是說你討厭,你敢說快遞的事情不是你在外面結下的什麼惡果嗎?”
慕佳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也許是張叔痛苦的樣子讓她鼓起了勇氣。
權梟忽然就沉默了,對於慕佳人的質問竟然無法反駁,她說的何嘗不對?
也許一切都是他的錯吧。
慕佳人以爲權梟會不服的跟她理論,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走了出了病房。
等權梟出去了,慕佳人才有些懊悔,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慕佳人經常去病房看望管家,管家整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仍舊有漫長的繁多的植皮手術等着他。
下午的太陽從窗口斜斜地照射進來,溫馨的打在慕佳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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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只有慕佳人跟管家。
“張叔,對不起你……”話還沒說完,慕佳人就哽咽了,大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下一秒就要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