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羅天陣暴怒的聲音漸漸遠去。
夜色下,一道身影如詭異的幽靈,穿梭於空間之內,而後落在了一處山峰之上。
嘭!
隨即一聲悶響,彷彿重物落地。
“混蛋,你有沒有人性,就這樣把本小姐扔下來。”花憐兒銀牙咬的咯咯響,氣鼓鼓的瞪着方毅。
此刻她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就是樣子有些狼狽。
臉色也格外蒼白。
剛剛和羅天陣的大戰,顯然讓她受傷不輕。
但,這顯然不是方毅要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對方如何發現自己的。
“說!”
他簡單明瞭,冷冷的看着花憐兒。
花憐兒似乎被他看的有些發虛,“說什麼?你把本小姐扔在地上,難道還要本小姐謝謝你不成?”
花憐兒明顯在顧左右而言他,眸光也不敢與方毅對視。
雖然她是個瞎子,但比明眼人看到還要清楚。
刷!
一臉銀亮劃過夜空,方毅乾脆懶得廢話,直接拔出了長劍。
“你……你個混蛋,一點都不紳士,我說就是了。”花憐兒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看了方毅一眼,這才說道:“是那枚隱匿珠,裡面有我留下的特殊印記,只要你在附近,我就能感應到。”
花憐兒有些心虛,她偷偷的‘瞄’着方毅。
嘴上也不忘討好道:“嘿嘿,想不到你的身法如此了得,連羅天陣也毫無察覺,小女子甘拜下風。”
她裝作若無其事,一幅大大咧咧的樣子。
方毅嘴角抽搐了一下,眸中的寒意也更甚。
其實,他早就想到隱匿珠,除此之外,以對方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發現的了自己。
“說吧!你想怎麼死!”方毅的語氣冰冷,他自然不會真的殺了對方,最起碼不是現在。
花憐兒似乎也看穿了這一點,毫無懼意,反而嘻笑道:“能不能不死啊?我對你可沒有半點惡意,而且你也沒有問過我隱匿珠的其他作用。”
“再者說了,你不想知道我和羅天陣修煉的是什麼劍陣嗎?”
花憐兒胸有成竹,一臉玩味的‘看着’方毅。
“說!若是敢再有半句假話,本君必殺你。”方毅眸光一沉,一絲殺意涌現。
然而,花憐兒卻似乎極爲不滿,撇嘴道:“說就說,幹嘛這麼兇,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
方毅自然懶得理會,眸光依舊。
花憐兒自覺沒趣,只得緩緩道:“在說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是不是身懷困天劍陣?”
這話一出,方毅心中不由一驚,但表面卻不動聲色。
“你沒有跟本君討價還價的資格,繼續說。”
花憐兒似乎也不失望,又像是在方毅的神情中撲捉到了什麼,自信的笑着,問道:“有沒有聽過陣天宗?”
陣天宗?
方毅搜尋記憶,印象中似乎沒有這個宗門。
他進入靈界時間尚短,且一心爲了九州,對其他事物所知極爲有限。
“就是沒聽過咯!本小姐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從哪個洪荒古蹟中出來的,竟然如此孤陋寡聞。”花憐兒毫不客氣的鄙視了方毅一眼。
方毅無語,只得回瞪了一眼。
“陣天宗的事蹟本小姐就不跟你說,總之你只有知道,這是靈界數十萬年前一個極爲強大的宗門,同樣以陣法著稱,但比起星河宗不知強了多少倍。”
“只可惜,這宗門最後也泯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至於他究竟是如何泯滅的,無從得知。”
“但,卻有四套劍陣流傳了下來,分別是困天劍陣、殺天劍陣、幻天劍陣、以及輔天劍陣。”
花憐兒直接說道,說話同時,也不忘‘觀察’着方毅的變化。
見方毅似乎沒什麼波動,她便問道:“你可知,這四大劍陣何以得名?”
“當然是根據陣法的四大類命名。”方毅冷聲道。
所謂的陣法四大類,正是:困陣、殺陣、幻陣、和輔助陣法。
“聰明!”花憐兒誇讚了一句。
“四大劍陣,據說是在陣天宗泯滅之際,由宗內四大弟子攜帶出來的,具體如何以不得而知,但,一直流傳至今。”
“其中,困天劍陣最後落在了星河宗開派祖師手中。”
花憐兒似有意無意的看了方毅一眼,之後又繼續說道:“而殺天劍陣,由本小姐的先祖獲得,至於幻天劍陣和輔天劍陣,卻一直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嗎?羅天陣掌控的,不正是幻天劍陣嗎?”
方毅眸光一冷,殺意涌動。
看羅天陣的出手,幻象叢生,必是幻天劍陣無疑。
可花憐兒,曾經卻告訴他,羅天陣乃是靈虛真君的傳人,掌控的是困天劍陣,分明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目的就是試探他。
即便此時此刻,還敢說幻天劍陣下落不明,他如何不怒。
“你……你想幹什麼。”感應到方毅的殺意,花憐兒花容失色。
“你說呢?”方毅反問,眸光更冷。
“我……我又不是有意騙你的,羅天陣乃是星河宗大弟子,我自然以爲他掌控的就是困天劍陣,誰知道……”花憐兒一臉無辜的樣子。
她這話到也並非瞎編,事實上,最初她也確實這樣認爲的。
只不過方毅突然問起靈虛,讓她有些意外,因爲靈虛正是星河宗最後一個掌控困天劍陣的人,且失蹤了五千年。
故此她便試探了一番。
誰知道這一試探,立刻便察覺到可疑之處。
也因爲此,她今夜才冒險潛入金牛峰,目的就是想看看羅天陣掌控的究竟是不是困天劍陣。
方毅聞言,臉色也微微緩和了一些,不過仍然冷道:“既如此,那你爲何還要說幻天劍陣下落不明?”
“那還不是怕你嘛,兇巴巴的,人家可是女孩子。”
花憐兒說着,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方毅頓時有些無語,這花憐兒着實一個戲精,雖然可恨,但卻又不至死,讓他都感到有些頭痛。
“算你說的過去,那你來星河宗的目的是什麼?千萬別跟我說只是來看看。”
懶得和對方糾纏,方毅直接問出了重點。
見他不再怪罪,花憐兒頓時一喜,臉上盡是鬼精靈般的笑容。“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