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方毅不由回頭看了武俏君一眼。
“當日只有你和我闖入第七層,所有的事情你最清楚,你不要告訴我不是你。”
“你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要在時隔五年之後,將這件事以這樣的方式抖出來?”
武俏君直勾勾的看着方毅,隱隱透着一絲質問的味道。
不得不說,她極爲聰明,一下就看破了事情的關鍵。
方毅笑了笑,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而是反問道:“你以爲呢?”
他胸有成竹,絲毫不爲所動。
只因爲,他早知道這件事瞞不住,消息從何而來,只要有心人一查,必定能夠查到。
但,查到又如何?
誰能知道他是爲了火神殿?大不了屆時說是爲焚天紫焰,合情合理。
“我不知道,正因爲這樣,所有才來找你。”武俏君依然緊盯着方毅,如果說對方是爲了焚天紫焰,其它人或許會信,但她自然不可能。
七彩琉璃盞對方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就給了她,又怎麼可能是會了焚天紫焰。
可除了焚天紫焰,又會是什麼呢?
她不明白,還有些擔心。
是的!擔心,她害怕方毅會做出什麼無法預知的事情,那樣的話……
“你以爲師尊他們猜不到嗎?眼下他們不過是被焚天紫焰迷惑了,一旦等他們回過神來,屆時必定會懷疑你。”
“所以,你千萬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因爲真若那樣,你根本逃不了。”
武俏君像是警告,又像是關心,美眸中複雜的眸光,透着她內心的糾結。
“你想多了!九焰塔內確實有焚天紫焰,曾經我不稀罕,那是因爲我沒有修煉焚天訣,但現在不一樣。”
方毅笑了笑,氣定神閒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藉口,以至於武俏君都無從反駁。
“但願如此!記住黑焰魔君,強橫如他,最終也免不了隕落。”武俏君最後說道。
“多謝提醒!”方毅看似毫不在意,眸光也不由轉向了遠處羣起連綿的山峰。
其實他內心,並沒有此刻表現的那般輕鬆。
焚天宗,一個何其強大的宗門,想要在這裡獲得火神殿,簡直是自尋死路,除了粉身碎骨,幾乎沒有其他可能,強橫如黑焰魔君也不例外。
而他,就更不用說。
不過,黑焰魔君沒有水神殿,而他有。
這也是方毅敢這麼做的底牌,不然,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會冒這個險,因爲那等於送死。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
在這十天,所有核心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一大早,擎天峰巨大的廣場之上,兩百核心弟子盡數到齊,除了核心大弟子,還有武俏君。
對於這個核心大弟子,方毅從未見過,只是聽聞,據說極爲了得,正在閉關衝擊合體境,所以……自然無法參加這次盛世。
而武俏君,已經擁有焚天紫焰,自然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
“終於可以進入九焰塔了,你們說,武師妹的焚天紫焰,真的是在九焰塔獲得嗎?”
“這還用說,告訴你,上面懷疑,九焰塔內被焚天聖祖設下了強大的禁制,唯有一些特定附和條件的弟子,才能成功獲得焚天紫焰。”
“當真?”
……
人羣議論紛紛,無不渴望無比,目光灼灼。
“應該不假,我還聽說,這十天,宗內一衆高層也進入了九焰塔,不過皆一無所獲,想來要獲得焚天紫焰極不簡直。”
“這?那我們豈不是更沒希望?”
“那也未必,想想武師妹的修爲,要獲得焚天紫焰,恐怕和實力無關。”
……
各種議論聲傳入方毅耳中,讓方毅皆不由感到有些意外。
若不是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
這時,嘈雜的人羣突然靜了下來。
原來廣場前方,數道磅礴的身影踏步而來,領先的正是焚天宗宗主烈長空。
以及一衆焚天宗高層。
“見過宗主!”衆人齊聲行禮。
烈長空微微點頭,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而後淡淡道:“想必大家都迫不及待了,不過,有件事本宗必須要提醒你們,試練塔並非真正的九焰塔,而是被壓制了大部分的能量,真正的九焰塔極其兇險,你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不必太過強求,裡面有沒有焚天紫焰,只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這些人都是焚天宗的未來,即便烈長空,也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衆弟子皆有些心驚,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有進過真正的九焰塔。
不過,爲了焚天紫焰,他們自然不會退縮。
“好了!這就開始吧!”
話落,烈長空大手一張,一座能量幻化的九層寶塔,便在他手心一寸寸暴漲,瞬間便達百丈開外。
隨着這座寶塔的出現,方毅靈海中,火行靈種也微微顫抖起來。
不過這座寶塔,依然不是本體。
九焰塔究竟藏於何處,到是讓方毅有些好奇。
好在,他並不需要找到九焰塔,只需要能進入其中便可。
九層寶塔緩緩落下,衆人也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烈長空也不廢話,直接道:“切記量力而行,去吧!”
“是!”
衆核心弟子應道,隨即便一個個沒入其中。
方毅自然也不例外,內心同樣也有些激動,而武俏君的目光,也不由投了過來,有些複雜。
還有烈長空,他嘴角也隱隱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看了方毅一眼。
方毅心中一沉,但表面仍然不動聲色,大步踏入了九層寶塔之內。
下一刻,無比熾熱的溫度襲面而來,比之試練塔的第一層,不知霸道了多少。
果然!
這九焰塔還真非試練塔可比。
人羣顯然也有些吃驚,不過更多的還是興奮,迫不及待。
方毅亦如是,不過如此環境下,能否闖入第七層他還真有些擔心,好在他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多久,下一刻,一個聲音便在他識海中響起。
“年輕人,你終於來了。”
聲音中透着一絲驚喜,還是渴望,正是炎兒的母親。
“我的孩子呢?你可曾帶來?”聲音再次問道,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