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越給鳩摩智的兩門功法不需要多麼深厚的功德,但至少,你不能非但沒有功德還業力加身。如今鳩摩智就是這個情況,他之所以修行這兩門功法難以入門,還需要風越不斷的給他講道。全都在於此前他善事沒做多少,惡業倒是造了不少,如此之人修行最講慈悲心的佛門功法又怎麼會迅速呢。
之前他只是修行的武功,武功方面對於心性要求和資質的要求有一些,但是對於功德業力可是絲毫都不涉及。而佛法修行的是什麼,修的就是功德,修的就是信仰。
所謂百萬功果證羅漢,豈是虛言,哪一位佛陀證得果位沒有歷上個百千萬劫,歷這麼多劫幹什麼,僅僅是體悟凡塵,磨練己身嗎?若不是爲了積累功德,又豈會如此頻繁的轉世歷劫。
佛門修行,不像仙道逍遙自在,也不像神道執道柄,行天則。倒是有些像後天神祗,既求功德,亦求香火,所以終究還是落了下乘,只有在那裡靈氣稀薄的地方纔能盛起。
風越在那鳩摩智離開之後,想着自己也該出去走走了,可是如今這天下真正能看得過眼的又有幾人呢?華山倒是有個扶搖子倒是還不錯,可以前去與他相見一番。還有能力讓風越稍微關注些的也就只有佛門的一個苦行僧了,不是班禪喇嘛,不是轉世活佛,而是一個苦行僧。
他不會武功,不懂修行,只憑着內心的一股虔誠,遵循年幼時發下的誓言,在這條道路上一路走下去。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可是風越觀天察地,見到他的時候,分明能感覺得到他內心的強大。神魂之上的佛性光華幾乎耀目,原本一路踐行自己年幼誓言的苦行,竟然有了一絲大願的意味,這代表着他一旦入了修行之門,羅漢果位水到渠成。
風越也不會去強行收他入門,打斷他的修行,以他這一世的功德以及神魂之後的佛性光華,在輪迴之中,一定會引起大千世界佛門的關注的。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引他入門,助他成果。
之所以會如此敬佩他,是因爲查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前世並不是修佛之人,也不是什麼大能轉世,僅憑自己本身到了此等境地。
在風越眼中,這遠比所謂的釋迦摩尼頓悟成佛要來的更可貴性。因爲釋迦牟尼雖然頓悟成佛,但是他前世本就是大能,頓悟成佛,不過是破了些關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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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邊的鳩摩智離開不老長春谷之後,再次行走江湖的時候,早已經改頭換面,不再用原來的稱號。一路上倒也是行善積德,偶爾倒也是剷除一些惡徒。竟還讓他混出了個善名,不明百姓皆稱他爲白衣聖僧。
他這改頭換面,可真是換得徹徹底底,原本年近中旬的樣子,在喝了不老長春泉之後重新恢復年輕的模樣,去了鬍子,修了眉毛,頭皮磨得光滑剔亮。不再穿那紅黃相間的密宗僧袍,改成了通體月白色的中原樣式的僧袍。看着也是個人模人樣的俊秀和尚,以他現在的樣子,怕就是當年被他害過的仇人見了面,都認不出來。
隨着一路上做的一些善事,鳩摩智的心緒愈加的平和,對於修行的執念也沒有那般的深了,卻反倒讓修爲更加的精進。
從最開始通過種種武力幫助那些百姓,到後來傳授百姓佛理,爲他們講經說法,一時之間,名聲更是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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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我姑姑到底去哪兒了,還有我表妹呢?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她們了。”慕容覆在江南水榭的外面質問着被李青蘿留下來執掌山莊的李嬤嬤。
“慕容少爺,我家夫人和小姐被老太爺和老夫人帶走了,說是要帶回什麼仙谷之中修行仙法了呢。平常沒事的時候,您也別來了,說不定等到夫人小姐出谷的時候,慕容少爺您都成了一抔黃土了。”李嬤嬤面露諷刺的說道。
自家夫人當初見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九十來歲的人看着還跟二八少女一般,又豈是是凡人。還給夫人喝了一杯水,夫人就年輕了二十幾歲,說是要帶夫人和小姐去拿不老長春谷中,聽這名字就不是個凡地。
夫人可是說過等到下次回來的時候也給自己帶些好東西,自己可一定要好好的掌管好這山莊,不能讓夫人失望。
李嬤嬤心裡想着這些,面子上卻仍然在和聲和氣的趕着慕容復一行能走。
卻不想那慕容復聽了李嬤嬤的話,眼神放光,連忙問道:“可是那逍遙派?”
李嬤嬤沒有反應過來,只聽慕容復一陣咋呼,驚說:“你怎麼知道?”
聽着這話,那慕容復的神色更加的奇怪,似乎帶着懊惱和後悔。
此時慕容復心底想的卻是,早知道當初和表妹多多親近親近的,就是直接結婚都好啊,那麼自己不是也有修仙的機會了嗎?
不過一瞬,神色又恢復了正常,接着和聲的說道:“那不知姑姑和表妹什麼時候回來呢,若是回來的話,還請一定要通知我一下,我好親自前來相迎那!”
那語氣溫柔的讓李嬤嬤聽着都慎得慌,平時語氣就是對這自家小姐都沒有這樣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李嬤嬤也不是年輕小姑娘了,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所求。也懶得再慢慢的應付他了,只是連忙好聲好氣的說:“好的,好的,慕容少爺,我家小姐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前去通知你。”
隨後兩人又裝作很是親近的寒暄幾句,這纔好不容易把慕容復給打發出去。
“嬤嬤,您老人家可真能忍,那慕容少爺說話的態度也太奇怪了,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一直跟着李嬤嬤,剛剛也沒有說話的茵紅說道。
李嬤嬤袖子一撈笑着對茵紅說:“你看看,你看看,這不都是嗎?”
那邊的茵紅還裝模作樣的摸上去:“哎呀,嬤嬤盡是騙我,您的皮膚滑溜溜的,哪有什麼雞皮疙瘩。”
“那是因爲我的雞皮疙瘩都掉地上去了。”李嬤嬤開着玩笑,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