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終究是帶了他六七年,感情也蠻深的了,有的時候還會用自己體內的真元幫忙孕養一下他的腦袋。雖然說效果不是很好,但是現在正常交流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只是記憶還有些差,許多事情要一而二,再而三的交代。
不過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放心讓他去學堂學習的,讓先生教,又怕先生沒這個耐心,只能自己先教着,反正啓蒙什麼的是沒什麼問題的。
也虧得風越現在性子平緩,才能將一個三字經教了三年,才記得不到兩成的脾氣給忍下來。每時每刻都要提醒自己,這不怪他,這不怪他。
等到後來,覺得這個法子實在是不行。反正現在這家裡頭的東西,只要不鋪張浪費,用到老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學太多的東西也沒什麼用,更何況他也學不會,索性就每日給他講些故事,儘量想辦法讓他明白些做人的道理,除了這點之外,也不敢再有什麼其他的奢望了。
“阿爺!我體內暖暖的,感覺有東西在動,是不是長蟲子啦!”這幾日,正好縣政府那邊正在做什麼全民打蟲子的活動,發打蟲子的糖,每個孩子都要吃,大人也可以吃。
吃完之後就是拉了一大堆的蛔蟲出來!
風薺被風越養的很好,體內也沒有什麼蟲子,自然不會有什麼蟲子打下來。就是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傳言,竟然還以爲蟲子長在自己體內在動!哭唧唧的跑過來,叫着自己就要死了什麼的。
風越一把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笑着說道:“哪來的蟲子,你不是吃過打蟲藥了嗎?是不是想要騙糖吃才這麼說的。”
“沒有,沒有。”風薺委屈的撅着嘴,不住的搖着頭,不斷的強調自己身子裡好像有蟲子在動。
風越雖然只以爲他是想騙糖吃,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幫他把了把脈,沒想到竟然還有了意外的驚喜!
從來沒有教過他修行的法門,只是在幫他孕養腦袋的時候,會順帶着將真元從他身體的經脈裡面流通一下。沒想到他身體的本能竟然自然而然的記住了流通的過程,在經過幾年的習慣之後,成功的凝聚出了一絲屬於他自己的真氣。
真氣雖然很少,只是在體內緩慢的流動着,但是,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確會感覺體內有東西在動。
風越想了好一會兒纔想到,怎麼樣簡單的告訴他究竟是什麼原因:“那是真氣,你還記得我一直幫你按摩的事嗎?就是按摩的時候很舒服的那種,渾身暖暖的。”
“知道,暖暖的很舒服,腦袋好像要清楚點。”風薺想了好久,纔好像記起什麼似的說道。
“那個讓你很舒服的,渾身暖暖的東西,就是你現在體內到處竄的小蟲子。不會有危害的,等你年紀越大,小蟲子就會變得越來越大,身體也會越來越好。”風越儘量語氣平緩,哄着他。
“真的沒事嗎?”風薺的小腦袋裡裝不下太多的事兒!但是看着好像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孜孜不倦的繼續問道。
“沒事兒,你就放心吧,要說你那是小蟲子,那我這邊就是小老鼠四處亂竄了。”風越摸着他圓滾滾的小腦袋,撫着頭上面的軟毛,笑着說道。
“嗯,知道啦!阿爺,不要總是摸我的頭,安陽說經常摸頭會長不高的。”風薺雙手護着腦袋,不太願意再讓風越摸了。
“安陽是誰呀?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這個朋友?”風越有點奇怪,怎麼今天又從他嘴裡聽了個新名字?
“就是三河呀,他要上學了,所以他爹請先生幫他取了個新名字,說原來名字不太好聽,怕回頭上學的時候被別人笑話。
阿爺,我可不可以也取個新名字呀!別人都叫我阿薺,然後還要問我是什麼薺,我就要回答是薺菜的薺,感覺好不方便。”風薺擡起頭,睜着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
“哦,那你想要取什麼名字呀!”風越笑着說道,改名字方便的很,回頭只要去縣政府那邊改個戶籍名就是了。
“阿爺,我想叫安國,安定國家的意思。”
風越一噎:“薺兒,你是定字輩分,你族譜裡面的名字應該叫風定薺。所以,按理講,你也只能叫風定國。
你想想,這名字也不錯,跟你剛剛說的那個也差不多。”
“那好,那我就要叫風定國。”風薺,不,現在也許可以叫風定國握着自己的小手,斬釘截鐵的說道。
風越不由得有些恍惚,這名字還真的是具有時代感。
改了名字之後,風定國好像更加活潑了一點,甚至就連朋友都多了些。再加上他以前的那個好朋友安陽的父親,本來就是在風家做事。
所以風越也就嘗試性的讓那個安陽帶着風定國一起上學堂。這樣子也能多交些朋友,就算不多交些朋友,活潑點也是好的。
帶他上學之後,還特地跟先生叮囑了一下,不需要太過關注他的成績,只要在學堂裡不出事就行。學堂裡的先生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知道些風家的事情,所以很明確的表示會好好照顧他的。
風定國自從自己能夠修行功法之後,原本身體上存在的一些問題,都在以非常迅速的速度好轉。要知道很多問題,特別是一些體弱問題,很多都是能夠從生機上苗補的。
如果是先天疾病可能會很困難,但是風定國他並不是先天疾病,他只是因爲生產的時候出了一些問題,雖然看上去是先天的問題,但明確來講還算是後天造成的。
所以《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修行還是帶給他很大的好處的。至少經過兩三年學堂的學習之後,表面看上去已經和其他正常的孩童沒什麼兩樣了,學習上也並沒有落下別人太多,雖然只是偏向於中等,但以他的身體底子,風越已經很滿意了。
再一次見到風定國滿身大汗的跑回來的時候,風越還是有些生氣,雖然現在夏天已經到了,可是這季節還是很容易受涼的,所以還是趕緊催促他去換洗衣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滿身清爽的過來:“阿爺,今天老師和我們說,張家好像要換屆了,不知道能不能連任。”
“你這又是聽哪個說的?他們家還能不連任嗎?軍隊什麼的都掌控在他們家手裡。”風越問道。
“我就是看報紙上說的。”
“以後你別看那些報紙了,以前的報紙都說真話,現在這報紙真的是讓說什麼說什麼,根本就不管什麼後果。
看報紙,千萬不能只盯着一家看,要很多加一起綜合起來看,把它們混在一起。
把那些說好的和那些說差的綜合一下,那纔是基本正常的情況。”風越有些嘆息,雖然新聞自由還有,可是如今的新聞自由,和建國之前的新聞自由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尤其是在災難新聞報道方面,受到了極大的約束,瞞報漏報幾乎已經成爲常態。
以前好幾家軍閥互相之間對立,一家出了什麼事,就算自家想瞞,其他軍閥也們也會想辦法誇大的講出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張家一家獨大,有些影響時政穩定的東西,自然是要少報道,乃至於不報道。
“可是我看的是《國民報》啊!這可是政府的喉舌,他說話的話,應該是正確的吧。”
“哪有什麼絕對正確,不過是跟着上面走而已,你現在看着吧,以後打臉的時候還多着呢!
不說這些了,這些事看個熱鬧就行了,別聽着下面那些一起瞎胡鬧,不過既然那個上面已經寫了,那張家連任的事情應該是穩穩的。”風越若有所思的說道,但是他現在住在這邊縣城,上面不要說平安過渡了,就算是出事也鬧不到他這邊,所以絲毫不擔心。
但是還擔心另一個事情:“我聽說你們學堂現在最近開了一門思想政治課,這門課是講些什麼呀?”
“大概是什麼愛國,要跟着政府走,跟着政府的政策走之類的事情。
聽說後面應該還有一些禮義仁智信之類的,不過我們還沒學到呢。”風定國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把思想政治課上面的內容簡單的說了一下。
“這門課的確是應該多聽聽,但是也不能全面的相信課堂上講的東西,我書房裡面的那些書要多看看,書本里的東西有些可能是爲了好看,有些可能是出於其他方面,可能不是那麼正確。
有些真實的情況還是要看看我書房裡的哪些書,不少都已經是孤本了,但是你看歸看,不要四處宣揚。”之後又巴拉巴拉的和他講了不少東西,一直把他講的有些不耐煩,說要去和同學看電影才罷休,放他出去和同學看電影去了。
天色將晚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吃飯,吃完飯之後盤坐在臥室裡面,讓伺候的人全部都出去。這個時候內視,可以明顯的看到體內的骨骼已經完全的變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