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還活着?”葉真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剛進來不久的幻陣王陳熾,或許是太過專注,無形中就帶了幾分神魂威壓!
還未開口,受這無形的神魂威壓衝擊,陳熾臉色一白,忍不住的連退了兩步,葉真才反應過來。
再次看向葉真的時候,陳熾的目光中已經寫滿了震驚。
僅僅一年半不見,他這位主人竟然已經變得恐怖如斯?
僅僅目光帶來的威壓,就能夠讓他承受不住而後退。
“回主上,神教傳位的公告發出之後,屬下做過多方打聽,只是屬下在神教內屬於客卿長老,權力有限,所以所獲不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傳們之時,神教內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火拼,幾乎是順利交接,只是,神教內部似乎封鎖着簡教主跟封堂主的消息。
不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屬下判斷,簡教主跟封堂主應該還活着,但是,處境肯定不會太好!”陳熾說道。
“處境不太好........”葉真的拳頭猛地攥在了一起,因爲用力過度,連關節都開始發青發白。
一個時辰之後,冰煞王羅銖趕到,他所知道的跟幻陣王陳熾差不多,這兩人雖然修爲頗強,但畢竟不在日月神教的核心。
“噢,對了,主上,大約是教主傳位的公告發生之後的第四天,副教主姚森曾經來找過我,大意就是來做新任教主的說客,讓屬下效忠新任教主。
當時,屬下也不好拒絕,只好以傷勢未復拖延了!”冰煞王羅銖說道。
“姚森這個叛徒!”葉真的目光陡地一寒,“對了,有一件事你們清楚嗎?爲什麼那個姚森的修爲能夠在一年半的時間從鑄脈境七重狂飆到開府境二重中期?”
“他身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葉真問道。
冰煞王羅銖與幻陣王陳熾對視一眼,“這個屬下等有所耳聞,據說神教之內,凡是宣誓效忠新任教主明樘的。修爲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一名此前從長生教投降過來的開府境三重的長老,在效忠新任教主明樘之後,修爲竟然在一個月之內從開府境三重後期狂飆到了開府境五重初期,十分的驚人!
也正因爲如此。短短几個月內時間內,那新任教主才能聚焦到大量的開府境王者。據屬下所探知,目前日月神教的實力,基本上是主上離開時的十倍有餘。
開府境王者,最少都有六七十人!”羅銖說道。
“那又如何?”
葉真冷笑一聲。緩緩起身走向了窗前。
羅銖所說的日月神教聚焦了六七十位以上的開府境王者,這一點,葉真絲毫不在意。
在外域死海走了這麼一遭之後,葉真早就明白,許多時候,不是人多就厲害的。
葉真正在意的,是效忠明樘的武者修爲的飛速提升。
一位開府境三重後期的武者,修爲一個月內就狂飆到了開府境五重初期。
這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正常情況下,一般武者開府境三重到開府境五重初期最少得二十年到三十年之間。就算是葉真用極品靈晶修煉,也得六年到七年之間。
但是在這裡,卻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
“看來,這所謂的上界神使,身上有好東西啊!”
用腳想,也能知道姚森包括那些效忠明樘的開府境王者們的修爲疾速提升,肯定與明樘有關。
聽着葉真的呢喃,羅銖與陳熾臉色同時一變,齊齊上前拱手道,“主上。若是要對付這明樘,一定要從長計議。
這明樘,修爲本身高達半步入道,但實力卻更加的詭異。修爲同樣是半步入道的長生教上界神使裴鬱,竟然被他一招擊敗........”
“放心,我還沒那麼魯莽!”葉真揮了揮手,示意羅銖與陳熾離開,“這幾天,你們就隱在清嵐武都之內。沒我的號令,不得有任何行動!”
“是!”
........
陳熾與羅銖離開之後,葉真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這兩人這裡,葉真並沒有得到什麼確切的消息,那麼葉真想得到確切的消息,就只有等到今夜子時與年星河相見了。
平日裡眨眼即過的時間,在現在,卻是分外的漫長。
因爲日月神教內的劇變,葉真並沒有聯繫以前在日月神教內的舊友,一來天知道他們現在持什麼態度,二來,照目前的形勢,葉真無論讓他們做什麼,都是在難爲他們。
不如不動。
從午時到子時,葉真在這嵐月樓足足坐了六個時辰,六個時辰之內,葉真只是廖廖發現了數封聯絡用的符訊而已。
子時剛過,葉真就穿窗而出。
於此同時,嵐月樓的掌櫃與跑堂小二卻是癱軟在地,汗如雨下。
幾息之後,嵐月樓的掌櫃就用渾身顫抖着哀嚎起來,“天吶,我們竟然接連欺瞞了兩次日月鐵衛的盤查,這要是傳出去,我可就死定了。”
是的,從下午開始,就有日月鐵衛拿着葉真的畫像過來詢問。
但是想想接連進入頂樓貴賓間的幻陣王陳熾與冰煞王羅銖,那掌櫃的還是硬撐着搖起了腦袋,纔有了眼前這一幕。
劇烈的喘息了幾聲,掌櫃的就指着跑堂小二低叱道,“給老子記牢了,這位大人今天壓根沒來過,你壓根沒看到過。
要不然,你要是全家被屠,就別怪我沒交待過你!”
“還有,你那塊上品靈晶,一年之內,不能出手!”
跑堂小二卻是將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
........
隨着清嵐武都內變成日月神教一家獨大,清嵐武都的防務也變成了由日月神教徹底接管,每日都有神教內的統領輪職。
明樘獲得教主之位後,直接將內事堂的權力收回,轉而交給了第一個效忠於他的副教主姚森,原本升遷成爲內事堂副堂主的年星河就成了擴張之後的日月神衛第五衛的一名副統領。
日月神衛第五衛鎮守清嵐武都東城,而今夜子時,恰好輪到年星河這個副統領輪值。
輪值不久,年星河就收到了一道符光。
不過。對於武者而言,收到符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沒人在意。
年星河隨手回了一道符訊之後,就像是往常一般在東城仔細的巡視了一圈。隨後交待了隨行的日月神衛兩句,就消失了茫茫夜色之中。
年星河不知道的是,他離開沒多久,一位方纔跟着他的日月神衛的指間,就飛出了一道符光。
身形剛剛落入城外野樹林。一道一閃即逝的神魂波動,就讓年星河的心臟猛地一抽,隨後就急喝道,“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要不然,你早已經是死人了!”葉真從一顆大樹背後轉出。
“你........”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葉真,年星河眼眸中陡地流露出震驚之色。
白天還沒有仔細觀察,這會才發現,葉真周身散發的氣息,竟然是開府境一重王者的氣息。
年星河暗歎了一聲。心頭升起了莫名的頹廢感,他此生,怕是永遠也追不上葉真了。
一年半前葉真離開時,修爲不過鑄脈境四重,而他年星河的修爲高達鑄脈境五重。
一年半後的今天,他年星河的修爲是鑄脈境六重,而葉真卻已經突破到開府境,成爲了開府境的王者。
“神教這一年半發生大的變化,例如玄月宗入侵、教主傳位等我大致上已經知曉,但我想知道。神教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有,教主與輕月還活着嗎?”葉真直入正題。
一聽葉真提起這個,年星河的神情變得有些慘然,“還能發生什麼變故。教主爲渡過危機請來的上界神使率衆威逼教主退位讓賢不成,悍然突襲。
不過關鍵時刻,原大統領紀元秀拼死保護,原刑堂堂主屠德不惜自爆來爲教主爭取時間,讓教主祭起了日月神壇!”
“紀大統領與屠老堂主!”
葉真的雙拳猛地攥起,雙目中浮起悲色。
“可惜的是。教主祭起的日月神壇並沒有擊敗明樘,教主原本是有機會逃走的,不過爲了帶輕月一起走,卻又晚了一步,被明樘給攔下!”
葉真的臉色陡地變得難看無比,無形的殺氣立時升騰而起。
“但在生死關頭,教主卻帶着輕月躲進了日月神壇之中。據我爺爺所言,明樘對那日月神壇似乎頗爲在乎。
並沒有當場轟破日月神壇,只是使出了驚天手段鎮壓了日月神壇。所以,教主與輕月,應該還活着!”
說到這裡,年星河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羞愧之色,“抱歉,我爺爺當時並沒有拼死反抗,迫於壓力,隨大流就奉了那明樘爲新教主,連我也........”
葉真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那種情況下,人之常情!”
年星河卻將一口鋼牙咬得咯嘣作響,“都是姚森與田貴章這兩個軟骨頭,若不是他們暗中背叛教主,率先效忠明樘,明樘也無法明目張膽率衆的犯上逼........”
突然間,葉真的眉頭一揚,看向了樹林上方。
啪啪啪的鼓掌聲從天空響起,十一道開府境王者氣息從天而降的同時,姚森那陰險的聲音響了起來。
“年星河,怪不得年司景這老東西一直不肯效忠教主,感情是一直在等他回來圖謀復辟啊,看來,本座是時候建議教主進行一次清洗了!”
霎時,年星河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