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勳灑宴安排在西田郡國王宮內城內的承華殿內,是一處頗具皇家氣象的王家園林。
正是盛夏天氣,四面八方綠樹參天,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到處是玉石明珠,就連臺階都是用黃金鑄成。
大殿內巧奪天工的鑲嵌着上千塊中品靈石,玄奧陣法催動下,清風徐徐、涼爽無比。
陣法催動下,靈石內的靈力漸漸化成天地元氣散開,令整個大殿內有若仙境,吸一口氣,骨頭都能輕三兩。
這份豪華,在真玄大陸簡直難以想像。
洪荒大陸以黑色爲尊,西田郡國國主身穿一件黑色狂熊袍,頜下一縷長鬚,看上去即霸氣又帶着幾分儒雅。
葉真被那老太監帶到承華殿的時候,西田郡國國主西田伯就哈哈大笑着迎出殿門,一把挽住葉真的左臂,大步的挽着葉真向着殿內行去。
“葉壯士,你可知道,你能將解憂護送回來,簡直就是救了老夫一命啊!老夫此生無子,唯有解憂一女,疼受萬分。
簡直就是老夫的心肝寶貝。
解憂這失蹤四年多來,老夫是夜不能寐,夙夜思念,食之無味,僅靠一些靈果吊着,太醫說這樣下去,老夫活不過十年。
就在二十多天前,老夫收到解憂公的符訊後,立時胃口大開。當天就食羊一隻!這不,二十天不到,老夫的體型就肥大了一半啊!
你可知道,老夫到底有多感激你啊!”
拍着葉真的手,一邊帶着葉真前行,一邊給葉真介紹承華殿內陪候的重臣。
“這是我西田郡國的禁軍左軍大統領華洲,這是我西田郡國的禁軍右軍大統領哈保!諾,這位。你認識,羅任,他護衛公主有功。今天也要與你一道封賞!”
陪客不多,算上羅任。只有四位,不過西田伯很是熱情,直接將葉真送到了酒桌前,硬是先讓葉真坐下,這才返回他的主位,簡直熱情到了極點。
這陣勢,葉真倒也能經得住,只不過。西田伯實在是太熱情了,不過,按西田伯所言,那這份熱情似乎也正常。
回到主座,西田伯神情一肅,“酒宴之前,先授勳!”
說着,西田伯遙遙向着正東方向一拱手道,“授勳乃是我大周人族無比神聖之事,按律當由聖天子親自打授勳。不過我大周疆域遼闊,聖天子着我們等代天行事,但依舊不能有任何懈怠!”
“諸位。請先隨老夫遙拜聖天子!”說着,西田伯走到大殿門口,當先衝着東方跪了下去。
葉真詫異之餘,也在身邊伺候的太監的指點下依次跪在了西田伯身後,一套繁瑣無比的禮儀下來,就花了近一刻鐘的功夫。
不過看西田伯如此鄭重,葉真也就放心了。
想來解憂公主,應該沒有再生其他的心思。
幾息之後,葉真單膝跪向東方。西田伯從一旁侍從端着的玉盤上取過來一枚白色狼頭印璽,雙手遞給了葉真。
“葉壯士。這是恩騎尉的印璽,滴一滴本源精血進入。你就會成爲整個大周帝國承認的勳位恩騎尉。以後,將是我大周的葉騎尉,可以享受諸多特權!
望你能銘記聖恩,再立功勳!”
接邊一旁的玉刀,輕輕一劃,葉真逼出一滴本源精血融入了狼頭印璽之中,剎那間,一股葉真的先天神魂本源都爲之顫慄的洪荒氣息從狼頭印璽之中衝出。
帶着無盡威嚴的肅喝聲從印璽內傳來,“敇封西田郡國勇士葉真勳位——恩騎尉!”
同一剎那,印璽的握柄處的白玉一陣變幻,竟然隱隱變成了葉真的人頭模樣,一股與葉真血脈相連的感覺陡地出現。
“這是恩騎尉勳服,勳冠,國禮、國喪、覲見、王事等,必穿勳服,否則,要是被巡查御史參一個有損威儀,可別怪老夫沒提醒過你!”
說着,西田伯當場示意一旁的侍女太監當場給葉真戴冠,換上勳服常服,這纔算是禮成。
兩位禁軍左右統領,包括那羅任在內,均是上前祝賀葉真,不過,不知怎麼的,那羅任的祝賀聽在葉真眼裡,總有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羅任聽封!”
隨着西田伯一聲低喝,羅任立時上前單膝跪在了西田伯面前。
“從既刻起,任命羅任爲解憂公主親衛大統領,你所率領的本部人馬,包括重裝突擊團在內,全部就地改編爲解憂公主的親衛。
並且,今日過後,解憂公主的親衛規模,可以擴編到五萬人馬!”
“是,下臣領命!”羅任一臉的歡喜。
葉真卻有些吃驚,這西田伯疼愛解憂公主,還真不是蓋的,西田郡國所有的軍團編制,攏共才五十萬而已,竟然就許給瞭解憂公主十分之一。
羅任叩謝之後,西田伯再次放聲大笑起來,“諸事已畢,開酒宴!”
各色珍饈美食流水價的端了上來,每一種美食都靈氣四溢,所用食材,都是頗爲罕見的蘊含靈性的靈物。
很快的,西田伯就舉起了酒杯,正欲向葉真敬酒之際,卻是捋須一笑,“老夫卻是糊塗了,這第一杯酒,當由解憂親手奉給葉騎尉,纔算是謝恩!”
“解憂,還不上來!”
幾息之後,身穿華貴無比的曳地宮裙、周身環佩叮噹作響、一臉雍容華貴的解憂公主遙着蓮步踏上大殿,先是向着西田伯一福,隨後從西田伯手中接過那碩大的玉質酒樽,雙手奉着走向了葉真。
待到近前,解憂公主以公主之尊,竟然幾着葉真當場一福道,“解憂能回來,全靠葉騎尉拼死相救,謹以一杯水酒,謝過葉騎尉大恩。”
藉着敬酒之際,解憂公主纖手輕輕一動。一個儲物戒指就被彈進了葉真的掌心之中,同時,解憂公主神魂傳音在葉真的靈府內響了起來。
“葉真。這是本宮額外答應你的賞額,勳位已授。本宮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到,你答應本宮的事情,應該還記得吧?”解憂公主道。
“公主放心,今天酒宴之會,我葉真就會離開西田郡國,遠走他鄉,從此不再踏足西田郡國一步!至於那蔣濠手中的玉符。只要我平安離開西田郡國,微動神念,就會立成粉碎,公主不必再擔心!”葉真亦回道。
聞言,解憂公主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再次遞上酒樽,“請葉騎尉滿飲此杯!”
豪爽一笑,葉真接過酒樽,一仰頭,酒樽之中的近半升靈酒。近乎是一飲而盡。
但是誰也沒有看到,半升靈酒入喉的剎那,葉真的眼神陡地變得陰厲無比。但馬上就回復了正常。
這道陰厲無比的一閃即逝的眼神,在酒樽的遮掩下,就連離的最近的解憂公主,也沒有看到。
看葉真一口飲盡,解憂公主嘴角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葉騎尉果然是英雄豪傑!本宮當連敬三杯,才顯誠意!拿酒來!”
葉真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解憂公主,這三杯酒是一杯喝的比一杯豪爽,解憂公主俏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濃。
“父親大人。諸位將軍,即已謝過葉騎尉。就此告退........”
還不等解憂公主話還說完,葉真突地一把拉過解憂公主。悄無聲息的扣住瞭解憂公主的脈門。
解憂公主驚呼之際,西田伯、兩個禁軍將領、羅任等人全部站起來了,羅任更是戟指葉真怒喝起來,“你幹什麼,混蛋,馬上放開公主!”
葉真笑笑,劈手奪過了一旁侍從手中那碩大的酒壺,徑自將手中的酒樽倒滿,然後衝着西田伯笑道,“諸位不用擔心,葉某隻是感恩於公主殿下提攜之恩,所以,特意回敬公主殿下一杯酒,還請公主殿下賞臉!”
說着,葉真就將那一大樽酒送到了被他扣住的解憂公主面前。
解憂公主的神情,在這剎那變得驚慌無比,憤怒的掙扎起來,“你,你放開我,本宮從不飲酒!”
“從不飲酒?”葉真冷笑起來,“是不能喝,還是不敢喝?”
此言一出,西田伯的神情陡地變得陰厲無比,輕輕的一揮手,宮殿外的四面八方,就響起了密集如雨的甲士集結的聲音。
“葉騎尉,你是不是喝多了?”
“老夫念你護衛公主有功,可以不計較你酒後失德之罪,還不放了公主!”西田伯厲喝了起來。
“酒後失德?”葉真放聲大笑起來,獰笑着手中的酒樽送向瞭解憂公主的嘴邊,“只要公主喝下這一樽含有冥羅散魂毒的靈酒,葉某認下這個酒後失德的罪名,那又如何?”
說着,葉真就要將這酒含有冥羅散魂毒的靈酒強灌給解憂公主,立時就駭得解憂公主亡魂大冒,緊抿着嘴脣,瘋狂掙扎起來。
“你敢!”
西田伯放聲厲喝起來,兩位禁軍將領還有羅任同時放出了周身殺氣死死的鎖定了葉真。
整齊劃一的甲冑聲中,成千上萬的禁衛從園禁內衝出,衝進了大殿內,領頭的,駭然是葉真先前在邊軍見到的戰力極其驚人的重裝突擊團!
九位周身散發着恐怖的入道境氣息、渾身陰氣驚人的老太監也躬身出現在大殿的角落內,死死盯住葉真的冰冷眸子,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殺氣!
讓人遍體生涼的殺氣,一波又一波的襲向了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