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跪在長生教總壇法堂內的朱雀堂堂主段英年,身體突然像是蝦米一般的屈起,然後倒飛而起,就像是被人踹了一腳一般,流星般的飛出法堂。△↗
就在飛出法堂門口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大力,陡地讓段英年倒飛的勢子停止,猛地下墜。
噗!
大口大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從段英年口中噴出,讓侍立在一旁的長生教八位神將們,個個噤若寒蟬。
“蠢貨,竟然用魔雲果來栽贓!你就是放出陽正錫身上有着西寧分舵一年的收入這一條消息,也夠葉真那小子死好幾次了!
竟然用魔雲果,可笑的是,還被你蒙對了!”
長生教教主陰長生髮出一聲聲有若夜梟般的厲笑,厲笑聲中,修爲高達鑄脈境五重的段英年身體不停的飛起,再次墜落,再次飛起,鮮血大口大口的噴出。
若是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長生教教主陰長生的籠在大袖中的手指在輕微的動彈着,手指輕輕一彈,段英年這位鑄脈境強者就如遭錘擊,鮮血狂噴!
“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被人家給反利用反載贓,不僅沒有當場解決這個問題,而且事後也不向本座回報,以至於釀成如此大禍,讓教中兄弟慘死近百,說,你打算如何自處,讓本座如何處置你!”陰長生厲喝。
事到臨頭,段英年也是豁出發來了,顧不得擦掉嘴角的鮮血,猛地以頭觸地,悲聲道:“屬下害得這麼多教內兄弟慘死,又給本教帶來了如此大禍,只求速死。只恨方纔沒有戰死,請教主成全!”
砰!
段英年的身體再次毫無徵兆的飛起,胸口、腹部等十幾處要穴依次塌陷下去,每一處要穴塌陷,段英年就要噴出一口血箭。
“哼,只求速死?你死了能換回那麼多教衆的生還嗎?能夠消除那謠言的影響嗎?蠢貨。既然你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豁然間,段英年的胸腹如同波浪般的滾動起來,那模樣,似乎直欲將段英年的內臟碾成粉碎。
一旁侍立着的長生教八大神將個個臉色大驚,“教主息怒!”
與段英年關係極好的八神將之一的潘神將更是出列疾聲求情,“請教主息怒,看在段英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他......”
可是求情的話沒說完。潘神將就楞住了。
就見停滯在半空中的段英年突然間落回了地面,衝着教主陰長生拜了下去,先前蒼白無比的臉色,此時竟然看到了幾分紅潤?
“屬下多謝教主療傷之恩!謝教主不殺之恩,屬下願肝腦塗地以報教主!”段英年大聲說道。
“哼,寒山老兒打入你體內的陰毒,本座已經全部替你驅除了,好生療養半月。就可徹底復原。”
這時候,八神將才看到方纔段英年噴出的鮮血。竟然在地面上結成了一塊塊的血冰,潘神將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在你昨晚能死拼開府境王者死戰不退、對我教忠心耿耿的份上,這一次就饒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傷勢復原之後,免去朱雀堂堂主之位。接替賀九那個蠢貨的護教統領之職!賀九那個蠢貨,昨晚來敵入侵時,面對寒山老兒,竟然唯唯諾諾不敢上前,以致於一位護法尊者慘死在寒山老兒之手。
這種護教統領。要他何用?
着免去共護教統領之職,打入護教法壇做那人形靈晶,以贖其罪!”
聽到‘人形靈晶’四個字的時候,讓在場的所有神將,包括段英年在內,身體都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彷彿那人形靈晶恐怖到了極致一般。
“教主,葉真那混蛋放出的謠言如何應對?
僅昨天一晚就讓我教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損失,以屬下估計,今晚甚至以後都會有武者不斷的試探闖入我教,而且很有可能會成爲一種長態,而魔雲果對武者的誘惑非常巨大,這要是持續下去,怕是非常的.......麻煩!”一位神將出列請示道。
“麻煩嗎?這麼點小事,你們難道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長生教教和陰長生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了在場所有長生教的高層。
在陰長生的目光注視下,長生教的高層們,紛紛低下頭了,畢竟謠言止於智者,但在魔雲果的誘惑下,有幾個武者又能成爲智者?
包括他們在內,其實也有人在嘀咕,那個謠言究竟會不會是真的?
“哼,就知道你們又是這個模樣!”
冷哼一聲,長生教教主陰長生手中突地飛出了十幾道符光,落入了眼前的長生教高層的手中。
“稍後,你們可按照本座所發符訊中的安排行事,而你們手底下掌管的各方分舵,也均以此法處置,幾天之後,謠言就會徹底的消彌!”
說到這裡,陰長生神情一厲,“記住,一定要嚴格按照本座的要求去做,誰要是敢泄露了本教的秘密,哼,賀九就是他們的下場!”
僅僅看了一眼符訊之中的內容,長生教的高層們就露出了驚愕之色,隨即一臉輕鬆!
“教主英明,謹遵教主諭令!”
長生教教主陰長生的露出滿意的神情,“如何對付葉真那個小雜碎,就不用本座教你們了吧?”
.......
看着疾刺而至的凌厲白光,葉真卻是動也沒動。
白光剛剛刺出的剎那,封輕月身形輕輕一動,右手皓腕上的紫青雙環一碰,一道玄光射出,那道凌厲的白光瞬間就被擊得粉碎。
“靈器.......果然厲害!”
葉真有些眼熱,如果葉真沒有看錯,那道凌厲白光應該是一樣神通武技擊發的,就算沒有這年姓武者十所的實力,最少也是七八成的實力了,可卻被玄光紫青環給輕易擊碎。
而這年姓武者。在葉真的感應下,其實力敢不濟也是鑄脈境二重的強者。
“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站出來,讓本公子稱量稱量你!”年星河衝着葉真厲喝起來。
見狀,葉真卻是搖了搖頭,又是一個因爲女人而不知進退的傢伙。看到自己這樣出現在封輕月的後院,就發狂了。
“我什麼修爲,你什麼修爲?你這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意外的,葉真調侃起了這年星河。
實在是葉真昨晚心情大好,大清早的動手,不想太煞風景,而且葉真也不願意嵌入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之中。
“你.......”
年星河的臉色再次漲得通紅,也讓葉真看清楚了年星河的本質。應該就是一位鮮少在江湖上行走的武二代或者天才武者,歷練太少了。
“年公子,這是我封輕月的院子,誰能來,誰能住,是我的事,不用你多操心,你請回吧!”封輕月突地下了逐客令。
“可是你們.......”
“這是我的私事!”
突地。封輕月手中變出了一把梳子,對着葉真說道:“你還沒有挽發。我來替你挽發吧?”神情溫柔異常。
葉真楞住了,年星河也楞住了。
封輕月輕輕一帶,就將葉真送到了邊上的椅子坐下,纖手一張,遠處的一盆淨水就凌空飛來,然後。封輕月就用梳子沾上淨水,給葉真梳起了頭髮。
難以置信之色,陡地從年星河的眼中涌出。
“輕月,你.......你......你們什麼時候.......我......我怎麼不知道?”年星河的臉上陡地浮現痛苦之色,似乎是非常的心疼。
“你不都看到了.......”封輕月再次輕言一聲。
年星河的臉色。陡地變得蒼白無比,手撫胸口,連退數步。
“好.......祝你們.......”
後面的話,年星河沒有說出口,或者說只是嘴脣碰了一下,整個人就失魂落魄的踉蹌遠去。
這情形,讓葉真非常的意外。
葉真本以爲,這年星河會找他拼命呢。
“好了封堂主,人已經走了,不用再梳了!”葉真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諷刺。
“抱歉,沒經你同意,又給你添麻煩了!不過,還是讓我梳完吧!”封輕月的手非常的靈巧,時而指間靈力迸發如刀,替葉真修齊發線,時而雙指靈力迸發如剪,將葉真的那一頭長髮修修剪剪。
一邊收拾,封輕月的聲音一邊響起,“其實年星河不壞,他經常來我這,我也知道的他的心思,只是.......不可能.......今天只是恰逢其會,把你也糾纏了進來,對不起......”
聽到‘不可能’三個字,葉真輕嘆了一聲,要是這年星河聽到這三個字,恐怕會更加傷心!
“恩怨情仇,情字名列江湖兒女第三難,你憑空讓我介入糾纏起來,就‘對不起’三個字就完了?”葉真忽地笑道。
“那你想怎樣?我已經在給你梳頭了!”封輕月說道。
“梳一次怎夠,最少也要梳個千百次.......”
話剛出口,葉真才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有些過了,有調戲之嫌了。
葉真背後,封輕月的俏臉陡地浮上了一抹酡紅,正在給葉真綁髮帶的纖手陡地一緊,扯得葉真的頭皮生疼。
“梳好了,看看吧!”纖手靈巧的打了一個結。
“不錯,很好!”
葉真看着鏡子中英氣勃勃的自己,高高挽起生氣無限又一絲不亂的頭髮,突地有些觸動。
很久了沒有梳過這樣乾淨整潔的頭髮了,以前,綵衣也是這樣梳的!
“滿意就好!”
“那我告辭了.......”
葉真收起氾濫的念頭,一招手,雲翼虎王小貓卻是委屈的喵了一聲,畏懼的看向了封輕月。
噗哧!
封輕月輕笑出聲,衝小貓揮了揮手,“去吧!”
“對了葉真,這雲翼虎王是你打小從幼體就祭煉養大的吧,好有靈性!”
“是啊,剛出生沒幾天,就被我找到了,算是運氣!”
“有些可惜,天生血脈所限,註定是無法一直陪伴你走下去的!”封輕月突地說道。
“也說不定,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它突破血脈桎梏的,對了,你是鑄脈境強者,見多識廣,要是有什麼可以助妖獸突破現有品階的秘法或者天材地寶之類,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放心,就憑你憑空介入了‘恩怨情仇’之江湖兒女第三難這一點,我也會給你留心的!”封輕月反過來取笑了葉真一句。
“不是說梳頭千百次嗎?”
葉真嘟囔了一句,就踏出了封輕月的靈院,身後,封輕月一怔,俏臉再次浮上了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