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江佑衝着簡千雄嘿嘿的笑了起來,“僅僅是三年一次的神祭嗎?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六十年一次的甲子大祭吧?”
“既然婁長老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簡千雄面無表情的說道。
“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好!這一次甲子大祭,當由老夫來主祭!”太上大長老婁江佑悍然說道。
原本神情木然的簡千雄,一剎那間,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反應變得激烈起來。
“不可能!”
“我日月神教神祭主祭,無論大小,歷來都是由教主擔當,而且也只能由教主擔當,婁長老到時候安心參加神祭這事,這些事情,就不用你廢心了!”
聞言,婁江佑卻是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教主這些年的修爲,一直困在開府境五重沒有突破吧?依老夫看,還是俗務纏身的原因。不若教主也如同老夫此前一般,隱修吧!”
聽到‘隱修’二字,大統領紀元秀的眼睛陡地瞪圓,葉真也是一臉的意外。
原本葉真還在琢磨甲子大祭與普通神祭的事情,沒想到,事情急轉之下,竟然直接轉變成了奪權。
葉真就算是再傻,也聽得出‘隱修’二字的含義。
而且聽這口音,眼前這位太上大長老婁江佑當年也是被逼隱修的。
簡千雄的神情先是變得愕然,隨後就指着婁江佑一行五人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有些意外,更有些淒厲。
“婁長老,你這算是什麼嗎?想趁亂奪權嗎?想逼本教主退位嗎?”說着,簡千雄指向了一旁的太上二長老年司景。太上三長老蔡行昌,“怎麼,你們三人要聯手嗎?要聯手逼本教主退位嗎?
這些年。本教主對你們的供奉,可曾虧待了你們一分?姓婁的給你們許了什麼好處。值得你們在神教生死悠關之際行此等行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的行爲,可能會給神教帶來致命的威脅?”
在簡千雄目光逼視下,太上二長老年司景神情有些尷尬的退後了幾步,退到了年星河身旁,太上三長老蔡行昌卻是身形一閃,就堵在了簡千雄身後的紀元秀、封輕月等人身前,周身陡地揮出一道氣浪。立時將意欲護主的紀元秀等人逼退。
然後,才衝着簡千雄淡然道路:“婁老大許了我們一點好處,我們老了,都有點心動,當然,有損神教根基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做的!
這件事,是你跟婁老大之間的事情,你們當年的恩怨,拖了這麼多年。也應該了結了,不好嗎?
當然,僅限你們兩人之間的恩怨!”
最後一句話。太上三長老蔡行昌說得意味深長,不過,葉真卻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意思就是這件事,他們兩個兩不相幫,但是,其它人也別想插手這件事。
“看來,當年教尊坐化之前,要滅殺你以除後患。還真夠明智的,可惜。當年爲了大局考慮,留了你一條命!
不過。你也真夠能忍的,竟然忍了這麼多年,我還以爲你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那樣做了,沒想到........”簡千雄搖頭嘆息起來。
“哼,你那幾個走狗這些年一直寸步不離,雖然他們修爲不怎麼樣,但是他們手中的鎮教之寶卻是麻煩,嘿,這麼多年了,總算等到了你親信盡出,護衛薄弱的時機,嘿,不容易啊!”婁江佑一臉的得色。
簡千雄卻是冷笑起來,“果然,你還是一如當年那樣自私,怪不得,教尊竟然不選你繼掌神教大統!”
“狗屁,還不是你小子會鑽營,我當時資質比你高,修爲比你高,人望比你高,是那個老混蛋瞎了眼!”婁江佑的神情陡地變得無比激動。
“現在看來,還真沒瞎眼,簡直是慧眼識人吶!”日月神教大殿內,突地響起了葉真那嘲諷聲,“神教正值向外擴張的關鍵時刻,你卻趁這個時辰奪權內訌,當年的老教尊要是選了你,纔是真瞎了眼!”
聲音一起,大殿內的衆人都將目光聚向了葉真,就連教主簡千雄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葉真,沒想到,葉真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開口替他說話。
一直沉思的副教主姚森與田貴章同時露出愕然之色,因爲葉真這句話,已經有些類似於站隊表態了。
正常情況下,葉真絕對不應該在形勢還沒有明朗的情況下表態站隊,不過,看了一眼親暱的挽着太上大長老婁江佑胳膊的於寒晶,兩人立時就明白了。
而葉真,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而提前站隊表態的。
無它,既然於寒晶出現在了這裡,那就代表着葉真絕對是站在這位太上大長老婁江佑的對立面,就算葉真想倒貼過去,都沒那個能。
而且,因爲封輕月的關係,葉真也一定會死站在簡千雄身後,所以說,葉真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無從選擇的。
與其等戰火主動燒到葉真頭上,還不如葉真主動站出來試探一下虛實,這樣,若是在這場內訌中簡千雄獲勝,那麼葉真,也會成爲這場內訌的贏家!
葉真默認立場跟選擇的立場是一樣的,但是,給簡千雄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此時簡千雄的眼神,就能證明一切。
出乎意料的,太上大長老婁江佑並沒有衝着葉真發火,發而盯着葉真嘿嘿的笑了起來。
“寒晶小心肝,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害得你有家難歸、有教難回、色膽包天的無法無天那個小雜種葉真是吧?”婁江佑的眼睛陡地眯了起來。
不等婁江佑的聲音落地,小鳥依人般的於寒晶已經猛點起了頭,不經意間掃向葉真的目光,滿是得意。
“瑪的,老東西,你纔是小雜種。你全家都是小雜種!”幾乎是同時,葉真指着婁江佑的鼻尖罵了起來,一連幾句話。立時就將婁江佑給罵傻了,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樣罵他?
“找死!”
婁江佑從牙縫裡迸出了兩個字。恐怖無比的開府境王者特有的靈壓,立時就鋪天蓋地的衝向了葉真,也就在這一剎那,簡千雄的身形微微一側,擋住了這鋪天蓋地的開府境王者威壓,衝着婁江佑嗤笑起來,“你果然是越活越不要臉!”
“師尊,這小子敢侮及師尊。就讓徒兒來教訓他一番,爲師孃出一口惡氣!”先前跟着太上大長老婁江佑一起進門的那名身穿玄色勁衫的青年武者,突地上前請命。
看到這青年武者,婁江佑滿臉滿眼的欣賞,“連翟你這份孝心,爲師就生受了。”
說着,婁江佑衝着簡千雄傲然道:“千雄,你看老夫這些年精心培養的這名關門弟子怎麼樣?僅僅三十七歲的年紀,修爲就突破到了鑄脈境七重,老夫的諸般看家本事。更是盡數繼承!
你若是識相隱修,老夫自是不屑於做那教主之位的,到時候。將由連翟主掌神教,你看如何?”
不等簡千雄開口,葉真先是嗤笑起來,“三十七歲修爲才達到鑄脈境七重,還敢拿出來稱讚,姓婁的,你還能要點臉不!
小爺我二十二歲不到就鑄脈境三重巔峰,都不敢拿出來顯擺,你的臉皮。還真夠厚的!”
面對葉真的挑釁,婁江佑沒有開口。只是看了一眼他乖連翟,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以他的位份,跟葉真鬥嘴,掉份啊!
“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大話誰不會話?小子,放馬過來,三招,三招之內,我就送你歸西!”連翟一臉輕蔑的看向了葉真,同一時刻,周身靈力一震,一層凝厚火色護體靈甲就覆蓋上了體表。
這連翟狂妄歸狂妄,對敵時還是十分小心的。
呃.......話說回來,這連翟並不狂妄,其實以鑄脈境七重的修爲對上一位鑄脈境三重巔峰的武者,確實有這樣說的資格!
只是,他對上的是葉真!
看着一臉自信的連翟,葉真突地輕笑了一聲,“三招嗎?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爲什麼?”連翟有些好奇!
“因爲你在我手底下,連一招都走不過,更何談三招殺敵?”葉真嗤笑道。
連翟怒極反笑,“見過狂妄的,還真沒見過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今天,某倒真要開開眼了,看招!”
怒叱一聲,熾熱無比的火靈力陡地從連翟周身噴涌而出,雙臂一振,背後就凝聚出一道兇悍無比的火獸虛影!
“小心,這是婁江佑的成名神通武技,烈焰靈獸殺.......”簡千雄的聲音在葉真的腦海中響起。
無獨有偶,連翟的腦海中也響起了於寒晶的聲音,“連翟,不要大意,我與他交過手,這小子很有些古怪!”
“師孃放.......”
嗤!
連翟的神魂傳音還沒有結束,葉真一直半垂的雙眸陡地爆睜,睜開的剎那,一道帶着暗赤色的三色光柱,筆直的射向了連翟。
這光柱速度極快,幾乎是射出的剎那,就跨越了葉真與連翟之間那不過二十來米的距離。
更驚人的是,連翟轟向葉真的烈焰靈獸殺,在這帶着暗赤色的三色光柱面前,竟然有若無物一般,直接被洞穿。
瞬息間,就毫無阻礙的轟在了連翟的身上。
連翟的赤色護體靈甲噴出大片赤色靈力光華的剎那,連翟已經抱着腦袋放聲慘呼起來。
“小心,神魂攻擊,本質是神魂攻擊!”連翟的慘叫聲響起的剎那,婁江佑的驚呼聲也才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