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出了信陽城,向西北而去。他準備取道關中,越過大明帝國西疆,進入大宋帝國。
小雪龍賣相神駿,腳力非凡,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貪婪。若是在城外,林安之可以教訓一下對方,但在城內,他就不好辦了。在南方的時候,林安之還可以打一下福威鏢局的牌子,但在北方,福威鏢局的名氣並不大。所以,爲了減少麻煩,林安之就避開城市,晚上在山間露營。
林安之一心趕路,騎馬時以特殊方法修煉《九轉玄功》,休息時就修煉《神照經》,不覺時間過得飛快。沒幾天,林安之便過了潼關,來到華山地界。
“沒想到已經到了華山派的地盤。”
林安之進了華陰縣城,心裡還在猶豫是不是去華山看看。西嶽華山被稱爲天下第一險,還有聞名天下的華山劍派。在世人眼中,華山派如今已經衰落,只有大貓小貓三兩隻,但林安之卻知道,華山中還隱藏着一位宗師高手風清揚!
考慮了一下,林安之還是算了。他對獨孤九劍很感興趣。當今天下,風清揚是這套劍法的唯一傳承者。可是林安之即使上了華山,風清揚也不可能傳他劍法,徒勞無功罷了。
“還是等令狐沖學了獨孤九劍之後,從他身上想辦法。”林安之暗想。
林安之在華陰找了一家客棧,他這幾天趕路一身風塵,先洗了個澡。之後,神清氣爽的林安之大吃了一頓。
“這裡的小吃還是不錯的。”林安之在客棧掌櫃吃驚的目光中,將整整一桌子飯菜全部倒進肚子裡。
“真是豪俠啊。”掌櫃對林安之驚爲天人,這麼能吃的人他活了五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入夜,林安之依然沒有放棄修煉《神照經》。林安之體質強大,經脈寬廣,內力的質量遠超他人。他如今內力已經登堂入室,體內《神照經》的真氣如大河般,奔騰不息。
三更天時,林安之正控制着內力衝擊衝脈和帶脈,忽然聽到小雪龍的嘶鳴聲。
林安之立刻停止運功,一掌推開窗戶,自己躍出,落到後院。
“竟敢來偷我的馬!”林安之看到小雪龍背上一個身影上下起伏,立刻便明白了。在大明帝國,像小雪龍這樣的寶馬價值上萬兩銀子,被人惦記並不奇怪。
林安之悄悄靠近,讓他吃驚的是,那偷馬賊身手不凡,小雪龍折騰半天都沒有甩掉他。
“你這畜生,大爺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乖乖臣服吧。”偷馬賊嘿嘿笑道。
沒等小雪龍臣服,林安之已經撲來。他大喝一聲:“你這畜生不如的小賊,竟然偷到你爺爺頭上,給我臣服吧!”
偷馬賊大驚,他剛纔所有心思都在小雪龍上,居然沒有發現林安之的靠近。等聽到林安之聲音,對方快要抓住他了。
“好小子,偷襲你田大爺!”偷馬賊反應極快,手中白光一閃,十幾道刀影迎向林安之。黑夜之中,林安之不閃不避,右手硬生生插入刀光之中,在對方的刀上快如閃電的一啄,“鏗”的一聲,長刀斷開!
“有古怪!”偷馬賊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破了他的刀法,心頭大爲警惕。沒等林安之再出招,他身體一側,人已經到了十幾米外。
“又是一個擅長輕功的高手。”林安之心道。
“來人留名,爲何要偷我的馬?”林安之不確定對方身份,朗聲問道。
偷馬賊哈哈大笑:“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萬里獨行田伯光是也。至於爲什麼偷你的馬,因爲我喜歡。”
林安之皺眉道:“你就是淫賊田伯光?”
“不錯!”田伯光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你什麼時候改行了,不當淫賊當小偷了?”林安之諷刺道。
田伯光道:“你田大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管我?小子,識相的就乖乖把馬送過來,否則我讓你嚐嚐田大爺的快刀!”
林安之不動聲色的檢查了一下小雪龍,這是林平之的愛馬,等回家時他還要還給林平之的。好在小雪龍沒有受傷,這讓林安之鬆了口氣。
“小子,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田伯光怒道。
林平之悄悄取出一隻金錢鏢,這是他和追風交手之後特地打造的。對付那些輕功高手,暗器是最有效的。
“你不但偷我的馬,還在我面前稱大爺,憑這兩點,你今天就別想走。”林安之道。
田伯光大笑:“你口氣不小,你田爺爺號稱萬里獨行,你以爲是白來的?想當初……”
林安之忽然出手,他使用的是林遠圖傳下來的甩箭手法。這算不上高明的暗器手法,但以林安之的力量施展開來,金錢鏢便是第一流的暗器。
“咻!”
田伯光還在笑,金錢鏢直朝他面門而來,他連忙豎起刀想要阻擋,金錢鏢擊在他的斷刀上,磅礴的力道將斷刀擊穿。
這麼呼吸間的功夫,田伯光已經飛起,他不敢再停留,使出輕功想要逃走。林安之早就料到,手中三道金錢鏢連發。田伯光避開兩枚,那兩枚金錢鏢在他身後炸裂。還有一枚金錢鏢擊中田伯光右邊小腿,他右腿自腳腕以下,被金錢鏢擊的粉碎。
“砰!”田伯光重重落下。
林安之上前道:“田伯光,你現在纔是萬里獨行,以後你就當個獨腳淫賊吧。”
田伯光也是硬氣,他呸了一聲,道:“沒想到你田爺爺縱橫天下,卻栽在你這毛頭小子手上。小子,要殺要剮你隨便,你爺爺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林安之大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淫賊自稱好漢,如果天下好漢都像你這樣,那這個世界就該毀滅了。”
田伯光目露不屑。
“好了,田伯光,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硬氣。既然落到我手裡,那你就認命吧。”林安之上前點住田伯光周身大穴,將田伯光內力全部封住,之後他朗聲對東北角道:“那邊的朋友,還不出來嗎?”
林安之說罷沒多久,東北角轉出兩個人影。
“少俠不要誤會,在下華山嶽不羣,與內子追擊田伯光至此。剛纔見少俠與田伯光交手,爲了避免誤會,所以才未現身。”一人說道,聲音非常親切。
林安之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偶遇嶽不羣,當即道:“原來是嶽掌門和寧女俠當面,在下林安之,幸會。”
嶽不羣和甯中則走近,嶽不羣拱手道:“沒想到竟然在華山腳下遇到林少俠這樣的英才。林少俠擒拿田伯光,爲大明除一大害,也爲受此賊侮辱的女子報了仇,嶽某在此謝過林少俠!”
“田伯光,淫賊而已,人人得而誅之,我只不過盡了本分罷了。”林安之謙虛道。
“我呸,兩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田伯光怒道。
林安之微笑着給了田伯光一巴掌,“啪”的一聲,田伯光一半牙齒被抽掉。
“既然被擒,你就老老實實的,非要嘴賤。”林安之笑着對田伯光道,那口氣就像長輩對淘氣的小孩子說話。
甯中則和嶽不羣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吃驚。林安之和他們所想的少俠形象大不相符,武功高明不說,心性似乎十分冷酷。田伯光不過是罵了一句,就被他抽的不能說話。而且看他的神態,對田伯光的生死絲毫不以爲意。
“林少俠,不知你打算怎麼處置田伯光?”嶽不羣輕咳一聲,問道,他又道,“如果你不方便,或許我們可以把他交給衙門。這段時間田伯光在華陰屢屢作案,已經有五家女子爲其所害,衙門正在通緝他。我和內子也是受官府之託,來追擊田伯光。”
“方便,怎麼不方便。”林安之沒有給嶽不羣面子,一句話把他噎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嶽不羣感覺到林安之對他的不喜,他很奇怪,但沒有多問。
甯中則卻忍不住問道:“林少俠,我華山派可有得罪你?”
林安之道:“寧女俠果然直爽。要是其他人問,我不屑於回答,但寧女俠的人品我很佩服,聽說就連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都對你刮目相看……”
嶽不羣聽了,臉色一黑,林安之這話就差明着說他看不上嶽不羣,卻欽佩甯中則,說他人品不行。
“……一個多月前,嶽掌門可是往福州派了兩名弟子。”林安之語氣轉冷,“堂堂華山二弟子,還有掌門千金,居然跑到福州易容開茶館,你說可笑不可笑?”
嶽不羣臉色大變,被說破了心思。甯中則看着嶽不羣,她知道前段時間勞德諾和嶽靈珊出去過一次,但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從丈夫的神情來看,林安之說的話應該不假。
“華山弟子在福州開茶館也就罷了,之後嶽掌門的千金被青城派的餘人彥調戲,居然不還手。”林安之道,“最後還要我不成器的弟弟英雄救美,失手殺了餘人彥,並引來青城派的報復,而嶽掌門的二弟子與千金之後不知所蹤。嶽掌門,你能否解釋一下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