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騰大半個晚上之後,終於弄清楚了。小狐狸純粹是被自己給嚇的,她壓根兒就沒準備長出三條條尾巴。多少年了,一直都一條一條往外蹦,這會兒突然蹦出三條。而且色兒還不同。這意思就跟姑娘來姨媽一樣,看上去討厭,可誰要碰上哪個月連來三回或者連三個月不來一回,被嚇個臉色蒼白都是最輕的。
這個理論是金花兒總結的,我一直認爲金花兒嘴裡就跑不開這衛生巾,不過她後一片兒送給小黃了,看她到時候得用什麼。
狐仙大人耗了不少體力,趴在我牀上昏昏欲睡,就這麼一隻巨肥碩的狐狸把整張牀給佔滿了,如果把牀比作船的話,那從水面上看,狐仙大人就像一具浮屍一樣飄着,一點兒空隙都沒留下。
金花兒熬不住瞌睡,安撫了一下狐仙大人就回去睡覺了,而我站在牀邊上抓耳撓腮。
“下去。”我揪着狐仙大人的尾巴,把她往下拖。
可她巍然不動,四隻爪子死死掐着牀沿兒,任由我拽她尾巴。
我沒招兒,一屁股坐在狐仙大人身上:“你到底想怎麼着,有你這麼玩賴的麼?”
狐仙大人宛若沒聽到我說話,搖頭尾巴晃的在牀上打瞌睡。
看到她的無賴樣兒,我頓時惡從膽邊生,把她的尾巴互相打上結,然後栓在牀腿上,最後召喚出老五給加固了一下。
幹完之後我拍了拍狐仙大人的腦袋:“晚安。”說着,我就召喚四姑娘弄出一張水牀穩穩的睡在上面,水牀是恆溫二十八度最適宜人類睡眠的溫度,可以保證血液循環和體溫平衡,有助於緩解疲勞和改善睡眠。
而狐仙大人側過頭,看到我有更高檔的牀,撲騰着就想過來霸佔我的牀。但是由於我固定的很仔細,她始終都下不了牀。所以她只能一邊撲騰一邊發出類似小狗哀鳴的嗚嗚聲。
不過我是懶的搭理她,埋頭便睡,翻個身擡頭悄悄看她幽怨的冒着綠光的狐狸眼睛,這簡直是爲人民帶來歡樂啊。
就這麼的,在狐仙大人的鬧騰聲中,我漸漸像昏迷一樣睡了過去。
等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火靈已經拿着個盆在旁邊站着等我了,盆裡有水,水在冒熱氣。
我趕緊從水牀上坐起身子,揉揉眼睛道:“放這吧,放這吧。你這麼伺候,我得折壽。”
火靈把盆放在地上,請了個安:“不知道娘娘喜好吃何物?火靈去給娘娘烹製。”
我拍着腦門兒:“隨便,隨便,算我求求你了,以後別這麼客氣,長這麼大都沒被人伺候過,這幾年還淨裝孫子伺候人了。”
火靈一聽我說完,面色惶恐:“這都是火靈當做的。”
我萬般無奈之下,看到正四仰八叉趴在牀上睡得正甜的狐仙大人,靈機一動:“……那你先去跟金花兒玩會兒,我先解決這隻狗。”
說着我站起身推着火靈的肩膀,把她弄出了房間,而她顯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等我弄火靈出房間之後,我從窗戶上揪了一根稻草,來到狐仙大人的面前。隨後我不動聲色的蹲在牀前,把稻草捅到她鼻孔裡輕輕晃動。
不多一會兒,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我趕緊躲到一邊的角落裡。然後她張開迷茫的眼睛看了看,發現沒有異常,於是她又睡了下去。
我嘿嘿一笑,又重新來了這麼一圈,她又是幾個噴嚏擡頭看看。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就這麼的,我玩了好幾個來回,而狐仙大人也終於發現了是我在折騰她,一瞬間憤怒係數直接到達百分之四百,嚎叫着往我這邊撲了過來。
但是!她的尾巴依然被我用老五封在了牀上,山川之力豈是一隻小母狐狸所能掙脫的?
所以,在重重的一聲悶響之後,她臉着地了……
雖然最後我仍然老老實實的把鎖給她解了,她還是流着眼淚咬了我整整十分鐘。
我洗完臉,拖着還咬着我屁股的狐仙大人來到大堂,看到正在吃黑乎乎的粥的金花兒和正在門口擁抱朝陽的火靈。
“早啊,吃什麼呢?看上去那麼像……”
而金花果斷的打斷了我的話:“不許說出來,粗糧,美容的。”
我點點頭用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我桌上另外一碗,呼哧呼哧的喝了兩口:“火靈幹什麼呢?”
金花歪過頭看了看咬着我屁股的狐仙大人,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倆關係挺好。”
我聽完嘿嘿一樂,扭過身子拍着狐仙大人的腦袋說:“那可不,昨天她求我一宿,說要當我小妾,我婉言拒絕了,她惱羞成怒了。”
金花切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反而的狐仙大人聽完,呲着牙鬆開了我的屁股,撘着我的肩膀一口咬到我脖子上,遠看就跟我掛了件超大的狐皮圍脖兒一樣。
我掰開她的嘴,摸了摸她毛茸茸的下巴:“別鬧,怎麼這麼沒幽默細胞呢?”
金花擡起頭,凝視我半天,突然說道:“你當你是蒲松齡呢?”
我沒反應過來,而狐仙大人也明顯聽過蒲松齡,所以她也是一愣,半晌都沒專心咬我。
我一隻胳膊夾着狐仙大人的腦袋,一隻手摸了摸鼻子:“怎麼說?”
金花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頭髮:“許仙日蛇,蒲松齡上狐狸。”
狐仙大人:“……”
“您說話還真是精闢。”我掛滿一頭黑線,由衷的讚歎了她一聲。
而還沒等金花兒驕傲自滿呢,火靈就吸收完照樣的活力走了進來。看到正夾着憤怒的狐仙大人的腦袋的我,行了一個禮:“娘娘,您暫且委屈幾日,待我等隨聞太師回到朝歌之後,我便開始着手光復門庭。”
我聽完火靈的話,鬆開狐仙大人的腦袋,嘆了口氣,拍了拍旁邊的竹凳:“坐,我們還沒好好聊聊呢。”
火靈聽話的坐到了凳子上,畢恭畢敬,誠惶誠恐。
我敲了敲桌子,清了一下嗓子:“我是不是娘娘,咱先放一邊兒。你那個光復門庭的事兒,還是等我找着你二三四五六娘娘以後,到時候你告訴我,誰欺負過你,我找人把他們全弄死。”
金花聽到着,擡起頭:“哪兒來這麼多娘娘?”
我掰起手指給她算:“小月老狗李子畢方還有我媳婦兒,這幾個放哪兒都得是一方霸主,特別是老狗,他就一A級通緝犯的好苗子,何況還加上高智商一家三口兒和那倆表面人畜無害內地心狠手辣的小傢伙。”
金花也跟着算了半天,點點頭:“這倒是,可這是封神榜那會兒,滿世界都是高手。”
我不屑的揮手,喝了口黑粥:“昨天老聞跟我說,咱揍的那個是十二金仙之一呢,算是頂尖高手了。可就這樣兒的,別人不說了,老狗一人兒能秒他三十多回。”
金花還是不死心:“可要碰着妖怪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那是自己人,沒事兒。”
“現在就怕他們跟咱們一樣是散裝的,那就麻煩了,又不好找,有容易出事兒。”我想了想,把最恐怖的結果彙報給了金花兒。
而這時火靈插了嘴:“娘娘,我大致明白了您的意思,您大可放心,天下的強者通常都有各自的洞府,不會隨意行走世間。娘娘巧遇清虛道德真君也只是在他的地界而已。這已是衆仙墨守的陳規。”
我點了點頭,聽她這麼說,我也就不再擔心什麼了。本身就不是很擔心小月他們,畢竟他們的生存能力個個都比我強的多,別看老狗憨,可就是把他扔外星去,他都能找着招兒活下來。更別提常年玩黑道的糖醋魚小百合了,那都是人精,情商直逼兩百的人精!
金花這時候吃完了飯,搬着椅子到門口兒享受新鮮空氣跟和煦陽光去了,火靈則欲言又止。
我捏住又想咬我的狐仙大人的嘴,問火靈:“有什麼就說吧。”
火靈低着頭,良久之後說道:“娘娘,如果您要走,能帶上火靈嗎?”
我一激靈:“我真不好色,你要非逼我納妾,我只能辜負你了。而且也是爲了你好。”在說到納妾的一瞬間,我想起了糖醋魚黑洞洞的槍口。
火靈搖着頭:“娘娘,您誤會火靈了,火靈視娘娘爲再生父母,怎敢有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鬆了口氣:“那就無所謂,反正我那邊兒奇怪的人夠多了,不在乎再來幾個,到時候介紹你認識個長得跟你一摸一樣的姑娘。”說完,我停頓了一下,想起了玲玲種種劣跡,補充道:“她可兇。沒你賢惠。”
火靈聽到我同意,臉色瞬間好轉,然後指着外面和煦的陽光說道:“娘娘,今日聞太師大宴鄉里,早起時聞太師已經囑人邀您赴宴了,你覺得意下如何?”
我想了想,點頭道:“行啊,蹭吃蹭喝的事兒,我最擅長了。”
“那娘娘,待火靈伺候您沐浴更衣。”
我死死抓着自己的領口:“這事兒還是自力更生的好,我燒開水那簡直是天下一絕。”
說着金花從門口探了個腦袋:“多燒點一壺啊。”
被捏着嘴的狐仙大人也一樣連連點頭。
我扭頭問火靈:“你要不要洗澡水?”
火靈扭捏着說道:“那就勞煩娘娘受累了。”
我:“……”